华子康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华筝,但却没有再开口。
华筝倒是有些好奇,问道:“你该不会是想打我的主意吧?我可告诉你喔,你要敢,我打断你的腿。”
“凭什么我就不能打你的主意了,你那些铺子都是我娘的,难道我拿回来不对吗?”
华筝气绝,这小子还真的是钻死缝里去了。
“我一个弱质女子,就是靠着那个铺子给我点银子换点吃喝的,你也不想想,你现今住谁,吃谁的?就连你身上穿的也都是花那铺子里赚的银子来的,你好意思要回去不?”
张了张嘴,华子康自愧低头。
这几日华筝对他是挺不错的,除了对他的课业要求严一点,也不给他银子,就连出门也不让小厮侍候外,其他可未曾亏待过他。
虽不算太好,但至少吃得好,穿的好,就连睡觉也安稳多了,不会总是夜里被吓醒。
“你要有本事呢,就去骗你外祖家的,反正他们钱多得去,骗点回来给你日后的当教育基金,或者创业本金都好过他们拿去干坏事。”
黄依疑惑,但未问出口。
“啊,对了,我给你和子明找了个师傅,明日起你们两一块学武……”
“我不要……”华子康想都未想,立即拒绝。
华筝冷眸一横,严厉道:“我不是跟你商量,而是告诉你,通知你一声,听好了,日后每天的课程我已给你们两个排好了,若是哪天我听到夫子说谁没学好,仔细你们的皮。”
“你们俩,我是不想管的,若不是看在祖母的份上,你以为我乐意管你们的事?”华筝气势未收敛,反而更盛,看不见的表情,更让人害怕,“你若不同意,你便回你的浩苑去,日后你如何,我都不管你。”
提起浩苑,华子康的脸立即刷白,恐惧、害怕浮现,若非身子动不了,否则又要疯狂向人发起攻击了。
“你才十岁,往后的日子长着呢,你与子明相差五岁,身为兄长,你更应该以身作则,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可别学你父亲,否则日后有你受的。”
黄依听着,觉得华筝的话有些不妥,轻咳一声,小声提醒,“小姐,相爷也是你父亲。”
华子康对于华子明本就不喜,再加上从小柳敏茹所教,把思想都扭曲了,因此,华筝不得不纠正过来。
“咳咳……”华筝潜意识的没把自己打心底认为是原主,所以有时候会直接把自己排除在外,“总之呢,你别听你娘的,兄弟之间,不管嫡庶,都流着同样的血,说句不好听的,将来若你病了,可能还需要他的血来救你呢。”
对于这些华子康不懂,但他只知道,自己是嫡子,身份尊贵,绝不能跟华子明同日而喻。
倔强的眼神,坚毅的眸光,让华筝觉得这不是一个孩子。
套上鞋子,走向华子康,蹲下,与其平视。
抚摸着他的头,华筝有些心疼,“子康,也许你现在认为大姐做的一切都不对,可是等你将来长大了,你会遇见很多不同的人和事,你会明白,大姐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也许过不了多久,大姐就会离开了,你至少要学会保护自己,学会照顾自己。”
华子康不能动,想要拒绝华筝的触碰,但却又渴望得到关怀,只是想要换个对象。
心里矛盾,但还是感动!
“怎么了,摄政王爷愿意娶你了?”华子康的嘴,依旧是那么不讨喜。
捏着其鼻,怪嗔其道:“怎了?难道我就不能找别人嫁吗?说不定哪天你大姐我找个有钱人嫁了,回头,看都不看你这小鬼一眼。”
姐弟俩就像前世混乱了骨头一样,谁也没有饶过谁,谁也没肯认输。
不知不觉间,二人的关系慢慢的缓和,不再像以入那般看谁都不顺眼。
次日一早,柳飘飘的入宗祠的祭祀,除了华景阳,谁都未有出席。
就连被扶正入宗祠的柳飘飘也不见了踪影。
丞相府一团乱。
七月天,京都的风,变了,叶儿开始变色,偶尔风,微微吹过,还带着三三两两的叶片一晃一晃飘落。
“小姐,出大事了,相爷请您到前厅去。”黄依边跑边喊,恨不得脚下生风,快点回到华筝身边。
华筝早已穿戴整齐,就连华子康也在她的强制下换了一身新衣。
“我不要去,要去你去。”华子康坚持着,即便被人点了穴威胁,还是死嘴硬着,不肯。
华筝恼了,直接恐吓其道:“再说,你直接把你脱光了丢到前厅里去,就在宗祠那里。”
“你以大欺小!”虽然认命地跟着华筝往前厅而去,可是嘴上还是不停。
华筝知道前厅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决定提前给华子康做好心理建设工作。
“一会在前厅,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黄依身边,跟着她,任何事,都由大姐来。”
没有给华子康理解和询问的机会。
二人便到了前厅了。
此时,前厅里放着一具尸体,旁边还有头发凌乱,衣衫凌乱,那乱,也就堪堪可遮住重要部位而已。
再看,便是那个让华子康差点失控冲扑上去的南哥和阿汉。
这二人更加不用说了,上身赤裸,下身的裤子连裤带都没了,唯有用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裤头,以防掉落。
幸得华筝有所交待,黄依一直抓住华子康,以免他冲动误事。
至于那具尸体是何人,华筝也不猜,因为府上唯一病重的也就只有严管家,那个被她逼着让南哥和阿汉喂死老鼠吃下去之人。
当然,华筝还得保持着惯有的姿态和性子。
见到尸体还有柳飘飘等人的装束之后,免不得连退数步,怯生的模样,就像第一次见到尸体般。
华子康倒是对地上死的人不甚关心。
看到柳飘飘那模样,冷嘲热讽道:“柳姨娘怎如此不知廉耻,光天化日之下,竟袒胸露乳,如此德性,如何担起丞相府主母之位啊?”
华筝觉得这画面有些污眼,退到华子康跟前,挡住了他的视线,自己也拿着丝绢挡眼。
“父亲,您不是说要扶妾为妻吗?怎还在此,此时辰不该是在宗祠进行祭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