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公审问当然与应天府的审问方式不同,宫人审问他们自成一套,若不是在安帝还有萧墨寒跟前,恐怕杜公公可不会如此客气地开问。
“当年刘嫔妃生五皇子之时可是你亲手接生的?”杜公公未直言是何罪,而是从头问起,一件一件确认。
提及五皇子,奚红便知道有些事哪怕人已进了棺木,想要被挖出来还是会能被人查到的。
许是奚红也觉得活够了,不想要连累他人,磕了三个响头后,将当年瑾妃生五皇子之时发生的事情道了出来。
而这件事,就连钟离娜兰也不清楚,否则她也不会让水诺带着五皇子出宫了。
“皇上,罪妇认罪。”奚红额头紧贴着地面,请求道:“罪妇愿将当年发生的事情全然道出,只求皇上能放过罪妇的养子,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安帝很生气,哪怕事情很可能不是五皇子真的非其亲生之外,恐怕奚红也会说出宫里那些龌龊的事情来。
放在案桌上的手,五指收拢,紧紧成团,压抑着自己的行为已经这一行为下暴露了。
白玉子也觉得自己真的是有些多事了,宫里的事情本就不该由他来管。
若非担心将来这个五皇子会对大安国有害,甚至可能让大安国皇族被颠覆的话,他还真的不是趟这混水。
即便如此想,可还是晚了,说出来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难收啊!
萧墨寒倒显得淡定,就像说的这些事情跟他没关系一样,一副来看戏的样子,跟上首的安帝截然两个世界。
整个大安国,恐怕也就只有他萧墨寒敢用如此态度坦然对待安帝了。
良久,安帝缓冲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几乎是从齿间拼出来的一字,“准!”
而此字一出,奚红顿时如释重放,心里压力也少了,关于当年的事情,说出来,也算是了结自己心中的一桩心事,减少了些罪恶。
“谢谢主龙恩。”奚红再次磕了三个响头。
那声音有多响亮,就连睡得有些朦胧的华筝好像也听到了。
就像有人在敲她的房门,打扰到了她睡觉,柳眉都紧揪成“川”,有些不耐烦地呢喃道:“别吵,我还要睡!”
这一声音一出,顿时打破了御书房里沉重的气氛,安帝本就不悦,对于萧墨寒抱着华筝在此,也是十分不喜的,如今华筝还发出如此娇嗲绵柔的声音,就像拿着一把刀子在往安帝的心窝里捅一样。
这致命的一击,立好让安帝的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暴发了出来,“你看看你,朕都说了这儿可是朕的御书房,用于议政的地方,你抱着她在此,成何体统?”
“睡吧,没事!”萧墨寒就像没有听见般,将华筝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收紧了自己的强壮有力的手臂,调整好抱着华筝睡的姿式安抚着,全然无视安帝的话。
安帝气绝,正欲发难,杜公公却适时回到安帝身边,提醒道:“皇上,五皇子之事要紧啊。”
狠狠地瞪了萧墨寒一眼,随后再把凶狠地眸光回转到奚红的身上,厉声催促道:“说!”
奚红早就注意到了萧墨寒怀里抱着个人,只是宽大的外袍完全将人给遮挡住了,她看不清是何人。
华筝的声音虽然很轻,奚红也听不清是什么,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一名女子。
面对安帝的怒火,奚红很快也将对萧墨寒的注意力抽拉回来,恭毕的回道:“民妇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