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城门前。
清晨,城门前又是长长的一条队伍。
黄依在队伍里排着,华筝抱着豆豆在不远处的树萌下等着。
李末央护侍在旁,李安然则去打听进城的事宜。
回来,看着华筝怀里熟睡的豆豆,好一会方道:“小姐,恐怕进城有不易,自五个月前夷族大军向大安国进军以来,两军对峙,荆州城是边境之城,对于进城的百姓查问甚严,就连未上户籍的抱婴妇人也都不让进城。”
说着,李安然转眸向城门边上正在苦求着城卫兵让她进城的抱婴妇人。
昨夜华筝想到的是进城后之事,却未想到如何进城。
看着那名抱婴的妇人,再看看自己怀里的豆豆,心思沉了沉。
她们四人,虽然都有户籍文书,但为了不让人知晓他们的行踪,绝对不可能把她们真正的身份文书拿出来的。
当初在柳城的时候,是因为有聂晓婧这个风行商行的东家在,即便身份可疑,柳翔飞也不会拿她们如何,毕竟真出事了,还有聂晓婧背着。
现今却不一样了,四人都用的是假身份,上一次来,华筝和黄依是用的大夫的身份,再加上骆聪跟城卫兵的关系,方混了进城。
头,不由得涨痛。
眼看就要排伍就要排到黄依了,华筝还是未能想到办法。
就在她苦思之际,一计便上了心头。
“安然,你看看守城兵里头是否有一个圆头腰粗的官兵,他认识我哥骆聪,也许花点银子可以让我们顺利混进城里。”
华筝想起上次骆聪贿赂那名守城兵之事,便试图找到那人,再次行贿,看能否顺利进城。
果然,李安然在城门前一眼便看到那名圆头腰粗的守城兵。
上前,被他拦下。
李安然立即将骆聪道了出来,引着人往一边而去,“官爷,在下听闻骆兄大赞您仗义,是值得深交之人,未想还真的让在下遇见,着实让在下激动不已。”
这位守城兵名唤元茂,是个见钱眼开之人。
对于李安然的文绉绉的话,听着便不耐烦,嘴里叼着草杆儿,手抚着圆滚的肚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行了行了,骆聪那小子不是已经脱了官奴之籍了吗?怎还想起老子来了?不会是又犯了事,被流放回来了吧?”
弓着身,连连摇头道:“非也非也,骆兄仗义,是在下从郑州逃难之时相交之人,得知在下欲前来荆州做小营生,便告知在下若在荆州遇麻烦,可寻官爷求助,骆兄道官爷您是他在荆州所识之人中最为讲道义之人,故此……”
“得了得了,”李安然越说,元茂便更得意,扬溢不住的心情,笑得脸上的肉都把眼给挤没了影,“说吧,你小子遇什么麻烦了?”
“在下从郑州逃难而来,这户籍文书逃难之时丢了,现今未有文书亦无路引,无法进城,且在下的妻子及嗷嗷待哺的孩儿还在等着在下能在荆州城里安家置业,不知官爷您可否帮在下进城,同时购置座小宅,好开间……书塾?”
李安然双手作拱,姿态放得甚低,为难之际,一张看不清面额的银票塞到了元茂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