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景阳吓得腿软,一把跪下,谢恩道:“谢王爷开恩,下官必定处理好此事,绝不会让水痘肆意蔓延。”
越过柳敏茹之时,寒如冰的眸光扫过,全身血液像被冻住,人亦无法动弹,就连哭叫都忘了。
萧墨寒,真不愧是先帝的义子,战场上的杀神,不管是在何处,那带着君临天下,所向披靡的霸气,又如死神降临,恐怖、慌乱、不安和惊悚由灵魂深入扩散,直至死去。
白玉子欲叫做萧墨寒,可银刀挡住了他的去路,公式化的口吻道:“白神医,王爷有令,请您替华大小姐诊治,还请白神医莫要忘了,华大小姐可是王爷的未婚妻,若有闪失,可是谋害王妃的死罪。”
银刀环视院子里一众人等,而后目光落到柳敏茹身上,此言恐怕是说给她听的,至于其他人也只不过是敲打一番罢了。
只是这敲打倒是吓坏丞相府一干人等。
房内,即便是铁铮铮的男子都无法忍受眼前所见。
床上躺着的还能称之为人吗?
几名年轻的太医已经忍不住跑到院子,扯掉脸上蒙着的白布,恨不得将方才所见从脑海删除。
凭着那口灵泉水,华筝终于撑到了,耳边除哭泣声,还有男子说话的声音,她记不清。
唯一熟悉的还是白玉子的声音,只是听起来有些沉重和压抑,“给你们家小姐换擦拭干净,这金疮药净手后轻轻抹在伤口上。”
停顿了片刻,又补充道:“等会,先喂她服下麻沸散再替……”
“不必,”华筝沙哑无力的声音飘出,“水……”
白玉子见其清醒过来,松了口气,再三犹豫,终是忍痛从怀里掏出白瓷瓶,打开塞子,一股清幽香气,光是闻便令人心旷神怡。
再次犹豫,别过脸,咬牙决别,还是将唯一的一颗雪莲子倒出,递向华筝,“服下它,会让你好受些。”
白玉子说得轻巧,可银刀看得真切,也深知这雪莲子的功效,就连是白玉子自己都舍不得服用,更别提给他人了。
为了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之人赠如此珍贵的药,银刀差点以为此非本人了。
华筝本欲摇头,可实在是敌不为稀有药材的诱惑。
绿依机灵,接过雪莲子,喂华筝服下。
不知是不是错觉,雪莲子入口,华筝便觉得身体火辣辣的痛楚有所减轻。
有些舍不得,但为了以后着想,不得不将雪莲子用意念送至空间的灵泉里。
众人退离,留下绿依和蓝依侍候。
柳敏茹被软禁在柳苑,府上有华老太,府外有摄政王,今日之后,华筝恐怕在丞相府横着走都无人敢说不了。
绿依端来了水,蓝依则去准备干净的衣物。
避着二人,渗着灵泉水喝了两茶盏温水,感觉好些后方让她们上药。
触目惊心的鞭伤,花了将近两个时辰方处理好,因伤口的痛楚,华筝是昏了又醒了,醒了又昏了过去。
周而复始,蓝依早已泪不成人,泪水都模糊了双眼,根本无法给华筝上药。
绿依的手一直在发抖,但又怕弄伤华筝,几次都恨不得杀了自己,她到底有多怕死,心有多恨,方才做到眼睁睁地看着华筝被华紫烟抽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