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是刀光剑影暗藏,奴村却人头凶涌,争先恐后要种痘。
“白神医,既然水痘能治愈,亦可预防,不如让老夫与华大夫前去给摄政王前去看诊?”顾太医试探问道。
灰白之发,近日因摄政王之事增添不少银丝,看得杨瑾愁云布脸,甚至还数次拦下白玉子,请求看诊之事。
白玉子一口拒绝,并明确在无万全之策下决不能让摄政王冒险。
现今事实证明,水痘并非不可治疗,白玉子无法再拖下去,否则定会让人起疑。
“此事已由银刀去安排了,顾太医请放心,摄政王乃在下同门师兄,万不会置师兄安险不顾的。”白玉子一脸轻松,摇着折扇,淡淡地笑意,再次变回略带痞子公子的作派。
若非这十多日白玉子那为民尽心尽力,不顾形象的样子,顾太医定会觉得此人是假冒的。
不管如此,能治好总是好事。
松了口大气,接下来便是要安排种痘之事了。
北营区内,大伙连看华筝的目光都变了。
有人变得敬佩,有人是崇拜,有人是感激,但心思不纯之人还是不少。
“切,不过是让其碰巧成功罢了,还真以为自己医术有多了得,”不服气地大夫在收拾着东西,手下的弟子更是气愤不服道。
原本他们都是揭榜而来,想要借机扬名或者得到封赏,可现今好了,所有的头衔和风光都被突然冒了出来的华筝给得了。
这口气怎能吞下呢?
不管如何,事已置此,无法改变,因此他们才会收拾包袱准备离去。
但离去之前,他们还要先去种痘,否则人财两失,亏大了。
因此便引发了种痘风波。
“凭什么我们要后种啊?这不公平,”冼大夫的弟子再次冒出头大闹。
这已不是第一个,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水痘主要以孩子传播为主,牛身上的痘已不多了,为了保障孩子种痘的数量,必须先由孩子开始,现今村子里还有近五十名孩子未种,身为大夫的我们不应先退让吗?”
华筝看着闹事者大声指斥,“死不可怕,但是怕得如此丑陋,各位不觉得羞耻吗?日后上战场,是否因为怕,我们便退缩在后,把老人和孩子推出去?”
“说得好!”此时银刀带着官兵领着一头长了水痘的牛前来,大声附喝道:“我大安国男子,个个英勇无畏,岂容怕死之人污我大安国?”
银刀向华筝拱手行礼,姿态诚恳,身后的官兵更是高喝大喊道:“大安国男子英勇无畏!”
“本护卫倒是要看看还有谁敢再闹事,不听从安排者,杀无赦!”英伟彪悍之势,瞬间将欲闹事者吓退,一众医者默默低头。
华筝却是看尽了人性的丑陋和无耻的下限,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入肉似在告诫自己,切不可因时代和环境的变化,变得迂腐、不知羞耻、忘了人性,失了初心。
将种痘的方法教会太医院的太医,就连顾菲都加入到了帮忙种痘的行列,一日不到,奴村里的孩子全都种痘成功了,而且还被送回各自的家里。
原因则是种痘后发病的人,几乎无传染性,所以不必引起惊慌。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华筝还是带着顾菲及太医院众人一家一家走访,将种痘孩子的情况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