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很是满意这小子的上道,警惕也放松了几分,如此看来不是寻仇之人或流窜盗匪。
“恭贺新居要奉上贺礼钱!”
“那就奉呗!”
“听说主簿萧大人定下了规矩,贺礼不到一千钱的,只能在堂下就坐!”
“主簿萧大人?萧何?”
“然也!”
两人边走边说,老人也是嘴碎,跟李少闲聊起来。
他听到了萧何的名号,不由激动起来,这可是真正的牛人。
“原来这位牛掰的名人掉进了钱眼子,死抠门啊!”
老人来了兴趣,“名人?萧大人很有名吗?”
“啊哈哈,现在不是很有名,以后就不好说了!”
“你怎知他以后会有名?”
“贪财的、爱钱的、狗眼看人低的大多都能混出个名堂!”
李少想起了以往的现实世界,颇为感叹。
老人却顿时怒了,“不学无术!岂不闻君子之道?”
“君子?我听过,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哦?你还是读过书的嘛!如何理解的?”
“君子被坑至水生火热死成坦荡荡,小人能混到风生水起活得长戚戚。”
“你你你!不学无术!真是不学无术!”
李少还是有尊老爱幼的传统滴,见老人气的浑身发抖,捋胡子捋得都快用拔的了,急忙劝解起来。
“哎呀!老人家别生气,您老就当我放了个屁!那就是吕家?哦哦哦,好多人在排队!”
老人没好气的说:“哼,那都是宾客,正在奉上贺礼!”
“张老爷三千钱!请入堂!”
“蒋老爷五千钱!请入堂!”
“许少爷八百钱!堂下坐!”
远远就听见有嗓门洪亮之人在大声叫喊着。
“卧槽!怎么叫的这么大声?”李少踮着脚尖,手搭凉棚张望。
“唱礼啊!不然怎么体现来宾的身份差别?”老人出言解释。
“恶习啊!封建恶习要不得啊!”
李少摇头叹息,心说幸亏自己没活在古代,不然参加婚礼送个小红包,被大嗓门拿着麦克风喊出来,还不羞愧致死?
老人瞄了眼他的脸就知这小子在想什么,乐呵呵的道:“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能奉上多少钱,堂下坐吧你!”
“泗水刘邦送贺钱一万!”里面传来唱礼之人的惊呼。
“有钱!”
“有面子!”
“真他娘有种!”
一群穷逼赞叹连连,紧跟着怒骂声就响了起来。
“挤什么?”
“找死啊你?”
“排队排队!想吃酒想疯了吗?”
李少肘子左右开弓,充分发挥我插队我光荣的优良传统,带着老人挤了过去。
“你们这群穷逼喊叫什么?一万钱就吓死你们了?滚开!我看看,这人就是刘邦?牛逼啊!”
旁边老爷们的议论就靠谱了许多。
“他一个小小的亭长哪来的一万钱?”
“怕不是贪污受贿得来的吧?”
“笑话!亭长要是能搞到万钱,老爷我也去当亭长了!”
李少冷笑一声,大声道:“那有什么?看我的!李少送上贺钱五万!”
众人顿时大惊,这回连惊呼都省了,看傻逼一样看了过来。
刘邦也惊了,神色不善地瞪着眼珠子。
妈蛋,老子就够不要脸的了,没想到强中还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啊!
胆敢抢自己的风头,那是绝对不能饶恕滴!
不过好在不用自己发飙,大伙已经群情激愤了,各种污言秽语叫骂不休。
任谁都知道贺钱一万是扯淡,只是乡里乡亲的不好直接打脸。
刘邦好歹是个亭长,虽然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官,但那也是官嘛!
别把科长不当领导!
可你一个外地穷鬼,穿的又破破烂烂,瞧起来不是流民就是逃犯,也敢在这地方吹牛b,简直就是找死。
吕老爷倒是会做人,亲自迎了出来,笑容满面的打了圆场,“哎呀呀!诸位都请入席,快请!这两位也快请!请入堂上坐!”
旁边的主簿大人拿捏着官腔发话了,“您别他们骗了!刘季一向满口大话,什么事都干不成!这小子一看就是流民,说不定还是个逃犯,孑然一身,哪能有五万钱奉上?”
李少打量了一下这年轻人,心说这就是萧何?看起来也没老子帅嘛!
他忽然灵机一动,到现在精神属性都还是零,正好借这个机会锻炼一下,系统不是说精神属性除了杀死精神强横的恶人,还有“装逼”吗?
老子就好好装一装!
“哟呵...叫板?本大爷上知两千年,下知两千年,春秋以来无双士,战国而后第一人!”
这牛逼哄哄的话顿时震慑了众人,这年头大伙还是很单纯的,有本事都不敢胡吹大气,何况没能耐的?
萧何愣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摇头感慨着憋出句:“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李少傻眼了,小声问道:“老丈,啥意思?”
老人也摇头叹息:“唉...那黄鼠都有皮,你咋能不要脸呢?脸都不要了,就赶紧去死好了!”
原来这文绉绉的话是骂老子来着,他顿时暴跳如雷。
“我槽!槽钢的槽啊!老子先砍了你个装比的瘪三!”
老人吓了一跳,这家伙说动手就动手,这种性子肯定不是流窜的逃犯,犯了事的家伙巴不得怂着,谁敢光天化日叫嚣?
他终究心善,不愿这年轻人就此丧命,匆忙按住拔刀的手,“别闹!你想被治罪?”
李少这时已经看见了成批的秦军士卒,瞧这些家伙虎背熊腰的模样,就知不怎么好惹。
“我...草!哈哈...哈哈...我是说...我从草原来啊!”还真就唱了起来。
众人对这家伙鄙视至极,齐齐“去”了一声。
吕老爷打了个圆场,拉着刘邦嘘寒问暖,引着人家进堂去了,临走还撂下句,“来者是客,堂下好生招待!”
自有吕家下人招呼老者和李少。
“妈蛋!都是空口白牙放卫星,凭啥姓刘的被请进去上座,老子只能在堂下?”
李少喝了口白水,忿忿不平。
“谁叫你要闹事?要不是看在吕老爷的面子上,你已经被治罪了!”老人苦心劝解,“你有空发牢骚,还是填饱肚子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