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些连地球磁场为何物都不明白的人讲整个磁场转移系统的运作确实很困难,我连比划加表演的搞了半天,他们两人才有点明白了。
“你真的不是神仙?”中年人看样子有些失落。
对此,我表示:“我只是一个有点异能的人而已。我会想办法回到以前的时空,不过在这之前我就在这里住下了——这件事我记得你同意了,对吧?”
他说:“我张万全说话向来不反悔,你就安心住下好了。说起来,你的姓名是什么,我还不曾知道,烦请你告诉我们。”
我说:“我叫月铭,具体哪两个字你看着办就行了。”
他问我:“你有没有名号?”
“名号么……在我们的时代,人们都没有名号。”我只好这么回答了。
“在这里要跟着这里的规矩来。你今年几岁了?”张万全接着问我,
我对他说:“我大概已经十九岁了。”
他对我说:“那,等到你明年二十岁的时候,我帮你定一个名号,这样没问题吧?”
事已至此我就不好意思说什么拒绝的话了,那只好这样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万全大叔,你们发现我的时候,我身边的东西现在在哪里?”
“现在还在城南的平地上放着。”
我连忙问他:“我想去看一看,可以吗?”
他拒绝了我的提议:“现在可不行,你连院门都走不出去,一定会被围住的。这几天我已经请走了很多执意要来这里看你的人了,你还是等一段时间再去为好。”
我心说这些人是不是也太好奇了,不过仔细想了想,这里面恐怕有我的很大一部分责任,毕竟我实在是天生丽质难自弃。现在我也只好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等待大家的兴趣消散。
我转而试图了解一下这个女孩的事儿,就问了一下张万全:“万全大叔,这位姑娘的姓名我还不知道呢,能告诉我吗?”
他说:“她是我的女儿,姓兰,名新月,因为她正好在新月之夜出生。”
张万全说完看了看兰新月,但是我能感觉出来,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他过了一会儿对我说:“新月已经告诉我了,几天来你帮她治好了这跟随了她十年的怪病。我还有事要处理,新月,你就在这里多和月铭说些话吧,这样对他的身体好。”
女孩很听话地说了一句:“父亲,我知道了。”“知道就好。”
然后张万全就真的离开了。我问兰新月能不能把身上这么多层的衣服给去掉一些,毕竟她的病已经好了,这个时候似乎并不适宜穿如此多的外衣,因为张万全本人穿的就明显轻薄许多嘛。
经我一提醒,她发现这个问题了:“我都忘记去掉一些衣物了,这些年我一直穿着它们生活,现在确实有些热了。”
然后,她就去掉了一些相当厚实的毛皮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衣,但是仍保留了一部分轻薄的丝质外衣。这些丝织品的质地十分轻薄,即使是好几层叠加在一起,我仍然能透过它们隐约看见兰新月的身体。
我并不太适合对古人的某些行为进行评价,比如这种工艺精妙却让人感觉没什么实用性的丝织技术,意义到底在哪里呢?可能唯一的好处就是轻便美观吧。
我向她提出了建议:“我们两个人,如果有可能的话,在没有外人的时候,能不能用一些比较随意的称谓呢?”
她同意了:“可以,我还没有这样做过呢。月铭,你想怎样称呼我呢?”
“你现在没有我的年龄大吧?”我准备套出这个重要的情报。
她说:“我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果然没有我的年龄大么……我就称你小兰好了。小兰,你准备怎么称呼我呢?”
“……”她看起来很用心地想了一会儿,告诉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暂且就称你阿铭好了。”
“可以,就这样吧,你自己高兴就好。”
....
几天下来,我发现兰新月——或者现在应该称作小兰比较好一些吧,有一些奇怪的表现。
张万全的家面积相当大,当然其中有很多房间都是空着的,他是医生嘛,我估计为的是在需要的时候能够收治更多的病人。相应的,他的家里有不少仆人,但是有一个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就是我看见小兰命令仆人做一些事的时候,仆人往往在小兰说完话之前就已经行动了。
即使是训练有素的专业管家,也不至于在主人命令下达完成之前就行动,这微妙的时间差始终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另一个问题就是,小兰似乎对我有相当程度的兴趣,常常来找我谈话,让我告诉她一些我生活的时代的事儿。这里的疑点就是,在古代的a国,大多数时候有很多现在没有的规矩约束着女孩子们的行为,而她的频繁来访显然没有受到这些规矩的阻挠。
张万全的言谈和举止说明他应该也是一个受过古代教育的人,然而在教育后代的问题上,他却好像没有做到位——至少是没有按照这时的“规矩”做到位。
这里面的原因我一时也无法明说,准备找一个机会问问张万全,弄清楚小兰的来历。
不过撇开这些事情不谈,几天下来我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虽然目前我处于只能躲在张万全家里的窘况,但是仍然找到了很多乐趣。
张万全是一个大方的人,大方到他每次用餐的时候,都是和仆人们一起共进退。而我每一次被邀请一起去的时候,总要忍受周围的各种目光。
但是我很快就明白了,他们对我并没有恶意——大家现在都以为我是神仙呢,普通人怎么会对神仙不敬呢?他们是对我非常崇拜。
我逐渐地习惯了周围人对我的打量,而不是无视他们,毕竟那都是发自内心的崇拜。不过我每次去用餐都没
(本章未完,请翻页)
怎么吃东西,就找了个托辞离席了,比如“凡间的饭菜我吃不惯”“我现在不太舒服”“我要去恢复功力”之类的。自然,大家也没有过多地阻拦我。
平时我一般会到处走动走动,或者去张万全家的后院看看那里的庭院水塘。水塘虽然并不太大,里面却有一些颜色各异的鱼生活着,岸边草木茂密,是一处百看不厌的小景点——如果在不同的季节来看,应该会有不同的景色吧。
晚上,小兰总会邀请我去屋顶看一看满天灿烂的星辰,用梯子登上二楼的一处天窗就上去了。据小兰所说,这个天窗是张万全为了给患有怪病身体虚弱的她特地开出来的,上面特地修了一个小亭子一样的附属建筑,即使是遇上了雨天,也能在亭子的遮挡下看看远处的城镇和更远的高山。不过在白天的时候,我是不会上来的,毕竟外面人很多,没准就被哪个眼尖的人认出来了。
她有十多年没有出过院门一步了,因为这个奇怪的疾病发作时间并没有规律可循,一旦发作,张万全都会立刻和仆人一起把她送到一间特设的取暖房间,点燃房间内的几个火炉,帮她抵御可怕的寒气。这么多年里,她平时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一个人去屋顶看星星,因为那可怕的寒气随时有可能发作,她不想伤害其他人。
相比之下,我的处境就好的多了,等过一段时间大家的热度退去,我就能考虑出去看一看了。
这个时代,没有现代的照明技术,也没有现代的娱乐活动,人们晚上休息得很早,空气也比现在要清澈得多,晚上的星星确实很多。有两次我们还看到转瞬即逝的流星划破夜空,每次我们都很兴奋,因为流星看起来确实很美,虽然持续的时间很短。
不过,我这几天想的更多的事情却是:我该怎么回去呢?
这个时代没有先进的科技,没有足够的加工技术,甚至我很可能找不到一个能够帮我造出和磁场传输系统结构大致相同的装置的人。如果我是因为这个装置而来到了这个时空,那么回家最有可能的办法就是造一个同样的装置,用同样的手法运行,看看是不是会造成一个完全相反的结果——也就是把我送回去。
在小兰看着满天星辰的时候,我却默默地用脑子里的系统计算着任何一个可能的数据,估算独自建成磁场传输系统要花多少时间。
研究语言库系统的人在里面集成了太多的功能,除去语言类知识不谈,还有包罗万象的文献库系统、文献检索功能甚至是各种运算功能,得到这个系统的人其实已经得到了世界上几乎全部的知识,这是我之前很自豪的事情,可是这份自豪却让我十分失落。
我经过计算得出的几个结果完全摧毁了我的信心,我可能要造上百年,才能在现有条件下独自造出整个系统需要的十个反应堆,而最关键的磁场传输器怎么制造、工作原理是什么,语言库系统的文献库完全没有记载。
在这种什么条件也没有的情况下,我被确实地困在了另一个时空中。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