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开窍

“夫人您这不问青红皂白就赶人,恐怕不好吧?是我好心好意把你们家小姐送回来的,不谢我就算了,还这般粗鲁?”

杜千帆岂会怕这妇人,更不怕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鬟,见到床上妇人如此蛮横,他也非常不悦。

“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胡府撒野。小桃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人给我轰出去!”床上的妇人似乎患有疾病而卧床不起,她现在脸色很差,完全不听杜千帆之言,就要让丫鬟把他给轰出去。

杜千帆见这妇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甚至蛮不讲理,便不再客气,冷哼道:“本来我骗你们说你们家小少爷丢了是想先给你们一个心理准备,但见你这泼妇如此蛮横无理,那我也不再客气了。实话跟你们说了吧,你们的小少爷已经被恶鬼吃了,如茵也是因为这个才被吓傻的。她也是受害者,所以你也别太难为她,咋说她也是你的女儿……”

杜千帆这话还没说完,妇人一听自己的儿子被恶鬼吃了,顿时激动的嘶叫起来,甚至从床上滚到地上。

而那丫鬟小桃正用力的推搡着杜千帆,想要把他赶出去。

但是她一个小丫头又怎么能推得动身强力壮的男人,任凭她用尽全力,杜千帆就站在那稳如泰山巍然不动。

见那妇人从床上滚下,他还是继续说着:“我发现你们家很重男轻女。我理解任何人得知自己孩子死了这谁都接受不了,但你这胡府看起来就怪怪的。偌大的府邸,就只有你们三个女人,难道你们家的男人都死光了?”

“你闭嘴!”那妇人趴在地上气的浑身颤抖而爬不起来,大吼一声猛地一口血喷了出去,随即便倒地不醒,气晕了过去。

小桃见夫人气晕了过去,便也顾不得推搡杜千帆,转身就朝着自家夫人跑去,吭吭哧哧想要将夫人抬到床上,憋的满脸通红,回头对着跪在地上的如茵喊了声:“如茵,快过来帮忙啊,还真是个傻子!”

如茵现在也懵了,嘴里一直嘀咕着,也听不清她到底在嘀咕什么。

但听到小桃的喊叫,她还是立刻站起来,很乖巧的去搀扶昏倒的夫人。

杜千帆发现如茵比那小桃还像丫鬟,完全不是一个小姐该有的模样。

这胡府虽然只有主仆三人,却处处都透着诡异。

他看不过去,走过去一把将小桃和如茵推开,自己就把那妇人抱到床上去。

不得不说这胡府的夫人还有几分姿色,虽然脸色惨白一脸病态,但其身材婀娜挺拔,昏睡着也透着一股狐媚样,很是勾人。

所以在杜千帆眼里,这夫人不像一家主妇,更像一个狐媚子。

“小桃,你就这么指使你们家小姐?”把夫人放到床上后,杜千帆便看向小桃,质问道。

小桃现在有些惧怕杜千帆,眼神躲闪着,也没敢回答。

而如茵则一把抓住杜千帆的手,眼泪哗哗的淌下,哭喊着:“你骗我,你不是小豆子,小豆子被恶鬼吃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他。”

“如茵,你也是受害者啊,这不怪你,要怪就怪那恶鬼。今晚我一定会把那恶鬼收了!”杜千帆最见不得女孩儿哭了,便安慰着她,把她轻轻的抱在自己的怀里。

就在此时,那醉道人竟摇摇晃晃的走到屋子里,把那一身臭气都带到了屋子里,让小桃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嘿,惩恶扬善可不能夹带私货。趁人之危占人家小姑娘便宜,可不是君子所为。”醉道人斜靠在墙边,嘿嘿笑道。

杜千帆见到老道士,脸上露出微笑,立刻松开抱着如茵的双手,说道:“前辈你终于醒了,这胡府里处处透着古怪,您神通广大,能否告知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醉道人走到杜千帆身边,小桃已经被他身上散发的臭气熏的干呕不止,但她还守在昏倒的夫人身边,非常忠心。

杜千帆也捏着鼻子,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前辈你是不是从没有洗过澡,这味也太上头了。”

但是醉道人二话没说,举起拳头就照着杜千帆的双眼咣咣打了两拳,打的他眼冒金星,头昏脑胀,半天才缓过劲来,便怪叫一声道:“前辈你打我做什么啊!”

醉道人转过身向门外走去,边走边说:“你虽然已经元神出窍,但还没开窍,我这是帮你开窍了。这胡府的事接下来就靠你一个人处理,我已经观察你三千多年,发现你身体里隐藏着一股很强大而又诡异的力量,似乎还透着一丝道韵。我虽然不知道你与狂兽之间有什么渊源,但你来历不凡,我便适当的帮助你,只希望将来你证道之后能对我指点一二就够了。”

当醉道人走出房间来到院子中,身影竟化作一道金光,瞬间消失不见。

小桃看到如此场面,惊讶的合不拢嘴,直呼见到了活神仙。

这临渊城妖魔鬼怪虽多,但神仙可是很少见。

杜千帆思考着醉道人说的这些话,猜测他所说的自己身体里存在的强大而诡异的力量或许就是追仙系统。

但若说是仅靠一个系统就能证道,他自己都不相信。

但他现在也没时间仔细思考这种虚无缥缈的事,他现在只想搞明白胡府为什么人丁凋零,为什么小桃一个丫鬟在这里的地位竟比如茵还高。

而且这胡府附近也非常冷清,似乎这临渊城的人都躲着走。这就说明胡府曾经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不会处处透着古怪。

就在他沉思之时,忽然感受到一股股阴嗖嗖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并隐隐听见外面似乎有谁在说话,他便独自一人走出去,随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直走到胡府之外,来到了双月桥附近。

而现在,他也听清了说话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但这周围依然不见任何人影。

只听那中年男子的声音充满惆怅,幽幽道: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

香巢乍结鸳鸯社,新句犹书翡翠屏。

不为别离已肠断,泪痕也满旧衫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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