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车上睡得不省人事的五个人，江白深吸一口气大喊：“起床了！再不起月亮就晒屁股啦！”
【我靠！主播的声音吓我一跳。】
【瞌睡都没了。】
【原来是物理叫醒，主播嗓门真大。】
【拜主播所赐，我感觉我耳朵快聋了。】
得亏江白这大嗓门，车上的五个人纷纷睁开眼，只是眼里还带着一股迷茫，像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我，我这是在哪里？”
“你是谁？”
“咳咳！”江白清了清嗓子，见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她后，站在过道里出声解释，“各位，虽然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我提醒一下，你们现在在一辆殡仪车上。”
“什么？殡仪车？不可能！”周铭（情侣男）腾地站起来，大声嚷道，“我们明明坐的是公交车！”
“没错，你别吓唬我们！”钱雪（情侣女）有些受惊地看看四周，附和道。
江白无奈耸了耸肩：“我真没有，说实话，我上来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闭着眼睛，连我上车都不知道，要不是我把你们叫醒，说不定你们还在睡。再者，你们真不觉得这车很奇怪？”
“哪里奇怪了……”钱雪嘀咕了一声忽然顿住，因为这辆大巴车内的布局跟公交车完全不同，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望着车内黑漆漆的样子心里莫名发毛，不禁攥住了男朋友的胳膊。
“我晚上九点上的公交，但是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凌清水（大波浪风衣女）看了下左手腕上的手表，又打开手机，“过了三个多小时，我中途竟然一点没醒。”她姣好的容貌此刻多了一点凝重。
经她的提醒，所有人拿出手机打开，男白领看着手机屏幕皱眉不语，坐在最后面的卫衣男将手从口袋里拿出，两个小情侣的反应最大。
“我们十点上的车，现在怎么都应该到家了才对！”两人不相信地把时间看了一遍又一遍。
【真的假的，他们的反应不像骗人啊。】
【如果真是演员那演技未免太真了。】
【只有我觉得那个穿着西装的男白领跟坐在最后面的男人很帅吗？】
【那个穿风衣的大姐姐也好靓哦。】
【上面的，现在是犯花痴的时候吗！】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其他人不像他们两个大呼小叫，祁羡（男白领）扶了下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锁定了江白。
他的话一出，所有人朝江白看来，那目光颇具压力。
“咳咳，事情是这样的。”江白看了眼众人，“我是一个灵异主播，在网上看到了一个怪谈……”
“什么怪谈？”周铭（情侣男）打断她。
江白：“传闻在午夜十二点等公交车，可能会碰到灵车啊，殡仪车啊之类的，等的人会无知无觉地上车。”
“可我明明记得自己上的是公交车。”凌清水（风衣女）露出深思状。
两个情侣：“我们也是，不可能两人同时上错车吧，你怎么证明这是一辆殡仪车？而且你既然说了上车的人是意识不到自己上的是殡仪车，那你怎么知道的？”
江白：“我也不知道啊，我提前半小时到了公交站台，十二点准时看到殡仪车出现了，因为我今天本来就是为了直播这个的，所以就上车了。硬要说的话，难道是因为我比你们厉害？我是天选之女？”
小情侣：“……”
【哈哈哈，没想到主播还挺幽默的。】
【他们的表情还挺真的，那愚蠢的懵逼不像演的。】
江白：“如果你们要我证明的话……我现在正在直播，网友们可以回答你。”
听到她的话，众人一愣，才发现她从刚才开始一直举着手机，只是车里太暗，他们的注意力又在其他地方才忽略了。
【对对对，主播说的没错，我们亲眼看到了，车子上面的确挂着殡仪两字。】
【这个主播真没骗人，我可以作证。】
【主播请的演员也太会演了吧。】
【……】
江白把手机先递给了凌清水，她看到刷过去的评论明显惊讶万分，之后江白又依次把手机递给其余几人看。
“小白不是小白？咦，这个账号……你是住我们隔壁那个？”小情侣这时才发现她的身份。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时江白在烧烤摊上打人，这对小情侣刚好在隔壁吃饭，出来看热闹的时候正巧看到了江白的样子，加上之前在电梯里碰到过“原主”拿自拍杆，因此很快就推断出了最近挺火的主播就是他们隔壁的邻居。
江白提了提口罩：“是我。”
“你就是最近新闻上打了三个男人的那个……”凌清水刚反应过来，那个新闻她刷到过，还关注了那个主播呢，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巧遇到。
江白边点头应道，边走向最后排的卫衣男子。
“不用给我看了。”他开口，“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我们的确坐错了车。”
【咦？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哇，他的声音好好听，我要怀孕了。】
【切，小白脸的声音也能让你们这么激动，装什么神秘，不就是主播花钱请的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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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夸张了啊。】
既然对方这么说了，江白也不强求，半路折返站到一开始的位置。
“大家都看到了，我没有骗你们，这的确是一辆殡仪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载了那么多人……”
江白耸了耸肩。
周铭坐在跟公交车完全不同的软垫上，还是不怎么相信：“司机呢，让司机赶紧把我们送回去！”
“司机就在那儿，你要是有问题，自己找他。”江白指了指驾驶座。
车内黑漆漆的，只有江白的手电筒散发着光亮还有众人手机屏幕的微弱光芒，周铭抬头，寻着过道只能看见司机的背影。
从刚才开始，这个司机好像什么反应都没有。
周铭捏紧了靠背一角，吞了下口水，带着一丝忐忑地走了过去，车内其他人都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
手机在外玩的早就没电关机了，此刻他只能借着手电筒的光束缓缓前进。
“喂，司机。”走到驾驶座旁，他望着司机的侧脸，“你赶紧返回送我们回去！”
无人应答。
“我说话你听见没有！我说不管这是什么车你赶紧掉头！”
“……”
“你聋了！”被忽视的周铭恼了，他脾气本就没有多好，否则也不会经常跟女朋友吵架了，脾气一急就上手推了司机一把，“你……”
司机动了，他缓缓转头看过来。
惨白到没有生气的皮肤，黑黝黝如深洞的眼睛，就这么无声地盯着他。
周铭懵了，傻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近距离看到这张脸时，本能的恐惧。
手电筒的光照到司机脸上，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样子。
空气突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