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队。”
林间，一个刑警走到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身边，耳语了几句。
“赵队，那四个报案人……”
“我知道了。”赵芬看了眼忙碌的同事还有法医，跟着那个年轻刑警离开。
……
警局。
“你们好，我叫赵芬，是负责此次案件的刑警。”
江白四人正坐在一间警察为他们准备的房间内喝着温水，一抬头看见一个中年女人跟几个警察进来。
为首那个叫赵芬的女人坐在他们对面，另外四个分别坐在了她左右两侧。
“这次的事件影响非常恶劣，我们需要尽快将案件调查清楚，所以现在诸位还不能回去，请见谅。”女人客气地说了一句。
江白他们表示明白。
“首先，能跟我们说说你们是怎么到了那种地方的呢？”赵芬摊开一个笔记本，“根据各位的打扮，不像是登山客或者是户外探险的。”
尤其是凌清水跟祁羡，一个踩着高跟鞋，一个穿着西装，手里还提着公文包。
四人对视一眼，江白清了清嗓子开口，“这件事说来话长，就是……”
从他们误上殡仪车再到误入丛林，以及一路上碰到的稀奇古怪的事，她说的事无巨细。
“赵队，他们说的殡仪车我们没有找到，那一段路的监控也没有。”赵芬右手边的年轻女警靠近她小声说。
赵芬点了点头，看向江白：“江小姐，你是一个主播是吧，当时正在直播？”
江白放下水杯：“是的，我是一名灵异主播，专门找一些比较诡异的地方去拍摄，因为工作性质，所以我全程开着直播，手机上有直播回放。”说到这里，她笑了一笑，“说起来挺奇怪的，大家的手机都没有信号，包括我的也是，但是却可以直播，甚至电量一直充足，一直等直播结束，手机就突然没电关机了。”
所以她的手机现在正充着电。
赵芬之前就在那个林子里，所有人的手机都没有了信号，所以她知道江白没说谎，也知道，能在没信号的情况下直播确实有些诡异。
就连她的同事都说，那两个死在柳树湖畔的男女死状蹊跷的很。
“江小姐，你的手机充好了电吗，我们想看看直播回放。”赵芬提出要求。
江白听了有些困惑：“你们的手机上也可以看吧，我的账号你们也知道的。”
赵芬闻言表情略有些古怪：“江小姐，你可能不知道，你的账号上找不到那条直播回放，所以我们想看看你的手机上有没有存下来。”
“没有？”江白惊讶了一下，看向凌清水三人，他们一同打开手机，点进她的账号，当看到只有一条在安宁精神病院的回放后，三人都朝她无声地摇了摇头。
江白明白了，将自己的手机解锁，点开账号，发现有两条直播回放，其中一条就是从昨晚十一点半到今日凌晨的。
她顿了一下，把手机推给赵芬：“我的手机，有回放……”
赵芬跟另外四位刑警对视了一眼，他们点开回放，其中两位刑警拿起自己的手机对着那条回放录起来。
“家人们，现在我已经到了公交站台……还有一分钟就到十二点了……”
“家人们，殡仪车真的出现了！”
“……”
回放太长，有好几个小时，赵芬总不好让江白四人一直坐在这里，看了两眼就让江白把视频转发给她，但结果，她根本点不开江白发过来的视频，而且视频上一片黑，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
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个，江小姐，这个手机恐怕暂时还不能还给你……”赵芬抿了抿唇。
“那就先留在你们这儿吧，我这还有个备用手机。”江白不是很在意，“不过……麻烦你们尽快还给我吧，我还要用这个手机直播。”她抓了抓头发。
赵芬：“好，多谢，会尽快还给你的。”
“请问还需要问多久，我还要上班。”祁羡看了眼手表，凌清水赶紧点头，“我也是。”
赵芬沉吟了一下，说：“这样，今天麻烦你们了，我先让人送你们回去休息，因为涉及三条人命，事态严重，所以后续可能还会联系你们询问一些情况，还请你们担待一下。”
四人点点头，于是赵芬送他们离开了警局。
赵芬看着远去的车：“小刘，小孙，把这四人的情况调查一下。”
“是。”
……
回到家，江白换好拖鞋，放下背包，往沙发上一躺，双目放空。
【宿主，你累了吗？】系统问。
江白换了个姿势：“还好，就是觉得做了好多事，精神上累。”她本来就是懒人一个，做的事要是太多就会莫名觉得疲惫。
“不过还真是奇怪啊，没有信号居然还可以直播，为什么？难道是那些鬼想让我直播？”她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橘子剥开。
【宿主，是我干的。】
“哈？”
江白坐起来，“你做的？”
【嗯，你现在的身份是一名主播，任务就是直播拍视频，如果那种情况下不能直播的话流量起不来，也不能涨粉，宿主你特意在晚上等殡仪车不就没意义了？】
江白笑了：“原来是你啊，我就说怎么就我有特殊待遇，原本我还以为是那些鬼察觉到我太厉害所以不敢在我身上搞鬼呢。不过多亏了你，这次肯定能涨一大波粉。”
“只是后来的人就看不到直播回放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网友会把直播录像然后发出去，但是……发的出去吗？”
她开始碎碎念。
“对了系统，你这样做会耗费能量吗？”
【能量消耗的不多，宿主不用担心。】
“哦，那就好。接下来……点个外卖吃饭吧。”
——
晚上，十二点。
黑夜沉沉。
宿舍里的所有人都沉睡着。
“叩叩叩！”
门外响起敲门声。
“叩叩叩！”
李如听见声响，翻了个身，闭着眼眉头皱起，是被打扰的不耐。
“叮铃铃～”
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闭着眼摸出手机，眼睛张开一条缝，迷迷糊糊地点开接听：“……喂？”
“喂，李如，是我，妍儿……”
“妍儿？”她闭着眼，声音朦胧，“你怎么突然打电话？”
“我回来了，你给我开一下门。”
“哦……好……”
她放下手机，爬下床，这个时候脑子依旧困顿着，眼睛半睁不睁的。
舍友还在睡着，她没开灯，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到门口，心里不禁想到，这么晚了，妍儿才回来，不过一楼大厅的门是关着的，她是叫了宿管开的门吗？
手摸上了一字锁，正要拉开，孙晓晴拉开窗帘：“李如，是妍儿回来了吗？”
她听到了李如打电话的声音。
“嗯。”李如低头，“她让我给她开一下门。”
“哦。”孙晓晴拿出手机打开，“12：05，这么晚啦！”
“先等等！”
对面的安莹莹忽然掀开床帘下楼，将灯打开，也不顾她跟两个舍友尴尬的关系，连忙开口，“先别开门，我觉得不太对劲！”
早在外面敲门的时候她就醒了，但一直没作声，直到李如下床开门，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心里一阵不安，纠结了片刻后还是出声阻止。
骤然的光亮有些刺眼，三人都眯了眯眼。
“怎，怎么了吗？”李如有些被她严肃的语气吓到。
外面的人在门口等了半天，迟迟不见有人开门，于是敲门声再次响起。
“叩叩叩！”
“叩叩叩！”
“李如……”
“晓晴……”
“莹莹……”
“外面好冷，你们快开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