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只好让你陪我一起来超市了。”
超市货架旁，云暮推着推车对江白说。
她巡视着琳琅满目的商品道：“就当午后消食了。”
云暮闻言笑着拿了几袋薯片放进购物车里，又拿了两盒巧克力：“对了，你那个朋友呢？今天好像没见到他。”
“哦，他工作多，去外地出差了。”
“这样啊。我得买瓶酱油跟一些调料，正好拐角就到了，我们过去吧。“
“行。”
“江白，你也来超市买……是你？”
云暮刚推着车绕到拐角，不小心跟另一辆推车撞上了。
对方先是看到了江白正要打招呼，结果在看到云暮时愣住了。
云暮的反应也很奇怪，他见到贺玉后眯起了眼：“你……啊，想起来了，是当初那个小孩。”
因着他这句话，气氛突然变得很微妙。
……
“到底怎么回事，你俩认识？”
超市外，江白望向一言不发的的两人。
云暮：“回去说吧。”
贺玉瞥了眼他，而后看向江白，“我……”
他眼中的纠结任谁都看得出来，最终他深吸一口气，说，“江白，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他勉强朝她笑了笑，“我还有事，先回学校了。”说着，他拎着购物袋走了。
江白一脸摸不着头脑。
云暮目送贺玉离开：“我们走吧。”
“哦，好。”
路上。
气氛有些沉寂，江白还在想着贺玉怪异的表现就听云暮提到：“十年前，你因为救我被车撞的事还记得吗？”
没等她回答，他继续说：“那个时候有个小男孩跑到了马路中间，然后我冲了过去……”他缓缓呼出一口气，“那个小男孩，就是刚才你见到的那个男生。”
一面之缘的小男生，江白根本不记得了，所以她现在才那么震惊。
“那他刚刚那句对不起……”
“他应该早就认出你来了吧，因为自己而还间接害你死亡，所以很愧疚吧。”
不由得，江白想起跟贺玉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时她还觉得这人自来熟。
可如果他们十年前就见过了呢？
那么他有时看向自己恍惚的眼神便有了解释。
“哈哈哈，那他真是认错人了，那个人早就死了，我只不过跟她同名同姓又恰好长得像罢了，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呢，他也太过想当然了吧，哈哈哈……”
内心思绪再复杂，江白也不能承认，依然像往常一样装傻充愣。
云暮听到她这番话也只是无奈摇头，没有跟她争辩什么。
……
“贺玉，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王晨见他去超市买完东西回来就坐在电脑前发呆，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贺玉回神：“不，没什么。”
“哦，好吧，贺儿，你买的薯片我可以吃不？”
“……吃吧。”
“好嘞，谢贺哥！”
“……”
贺玉无语，瞥见镜子里的自己时，一时又沉默下来。
十二岁那年的暑假，他和朋友们出去玩儿，玩得忘乎所以，连自己跑到马路上了都不知道，看到对面有车子驶过来时，他吓得都不知道跑。
是一个男人抱住了他想把他带到路边，但是来不及了，车子来不及刹车了。
这个时候，一个女人冲过来推开了他们，然后——
贺玉只记得地上好多血还有男人痛苦的模样。
他害死了一个人。
后来，他夜夜做噩梦，女人的样子总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再长大些，他偷偷去找过那户失去女儿的人家，只是不敢露面。
就这么过去了十年，他从来不敢忘了女人的样子。
但是他看到了谁呢？
一个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的女生，连名字都一样。
这是巧合吗？
一开始，他是这么认为的。
再之后，他想着是不是她投胎转世了，直到亲眼看到她对付鬼怪的手段以及她像曾经一样救了自己时毫不犹豫的样子……
他想：啊，也许她根本就没死，然后又换了一种方式回来。
他认出了她，却不敢跟她说自己是谁，却没想到碰到了那个男人。
所以真的是她吧，不然那个男人怎么会出现在她身边。
“卧槽！贺哥，你看过那个直播吗，就是无脸鬼一串四的那个！”
王晨的大呼小叫惊的他心一跳，他无奈：“早看过了，前两天的新闻你没看吗？”
“嘿嘿嘿，还不是因为上次酒店闹的那些事，我都不敢看这些恐怖东西了。唯一活下来的那个家伙真幸运，他手里的符纸哪儿买的，我看看……”
王晨嘀嘀咕咕地搜那张驱鬼符，贺玉却想到了那只无脸鬼。
无脸鬼有几个？为什么他觉得直播里的那个无脸女鬼跟当初酒店里看到的那么像呢……
……
“喂？清水姐，你怎么想起来打电话给我了？”
“我就是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下，我那个好朋友蓝兰她……”
“无脸鬼假扮的那个？”
“嗯……她，她死了，死了好几个月了，警察找我的时候说尸体都腐烂生蛆了，家里一股臭味，而且……在她家里发现了好多张人的脸皮。”
“所以你那个好友蓝兰早就被无脸鬼杀了？那你最近……”
“我最近居然一直跟一只鬼待在一起，还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天！”凌清水欲哭无泪，想起之前就崩溃，“我搞不懂她为什么就专门盯着我！”
“咳咳，清水姐你节哀，不过我想，也许是因为清水姐你长得好看吧。”
“嗯？”凌清水的情绪一下子绷不住了。
“我看过无脸鬼杀人的那次直播，她杀的那四个人长相都不差……还有之前花展酒店那次，她盯上了我几个长得好看的朋友，清水姐你长得也好，所以我觉得可能性还挺大的。”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之前警察好像提过在蓝兰家里发现的面皮大多都很好看，蓝兰她也很漂亮。还有周克，她的那个渣男男朋友，听警察说周克原本很可能是下一个目标的，但是被其他人抢先一步杀了。真是倒霉，长得漂亮也有错了，鬼都惦记！”
凌清水啐了一口。
“反正现在的家我是待不下去了了，我决定这两天就搬家，到时候请小白你吃饭啊，对了，叫上秋大师一起。”
“好啊，你通知一声就行。”
“行，打给你主要就是说这些，我先挂了啊。”
“嗯，拜拜。”
江白挂掉电话，紧接着另一个电话又打过来了。
她一看，是冯季时。
这人怎么会联系她。
她狐疑着接通。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