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落选,沈千浮表现的比她还要激动,“江妹妹你等着,我请仙师为你再测一遍!”说完火急火燎地就要去找仙师,江白赶紧把他拉到离广场很远的地方。
“算了,仙师怎肯为我这等凡人费心?你如今身具仙缘,仙师高兴,但也莫要惹恼他才好。”
她低声劝诫。
“你们以后是同门。”
沈千浮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他冷静下来却还是不甘心:“那,我问问仙师我可不可以带上你。”早就懂得察言观色的他明白自己的金雷双系变异灵根是得那位仙师的一点看重的,所以他想试一试自己会不会得到些许的“特权”。
这次他不等江白阻拦便快步跑到仙师那儿问询了此事。
看见是他,仙师稍微给了点好颜色,瞥了眼赶来的江白,说:“不可,这是规矩。”
一句规矩将沈千浮所有的期望打碎。
“仙师,就不能再通融……”
话没说完,他再次被江白给拖走了。
“你现在虽能进仙门,但还没得仙人点拨就还是凡人,不要再这种小事上纠缠让仙师厌烦了你。”江白苦口婆心劝他,“我知你是为我好,可有一人能得仙缘总比两人都无缘来得要好,你万万不可多生事端。”
沈千浮听着比自己小的妹妹的诚恳的劝慰之语,对方的脸上有一丝失落难过,却无对他的愤恨与嫉妒,全然为他着想。
他胸腔发热,鼻头泛酸。
“这怎么能是小事,”他闷闷不乐,被选中的激荡早已散去,“我们俩该一起的。”
他们做什么事都在一起,如今突然要分开,他不安中又有些不适应,心里空荡荡的。
“你别想那么多。”江白叹息一声,觉得自己现在像个老母亲,“我们又不是见不到了,你去仙门之后我会在这陵春城住下,等你有空闲了就可以回来探望我。或许等你修炼有所成时还能拿些仙丹回来给我吃,到那时,我说不定也能生出灵根了。”
她这话就是哄人的,耐不住沈千浮当真了。
他略狭长的凤眼一亮,激动地忘了男女大防一把拉住她的手:“江妹妹你说的有道理,你等我,我一定努力让你也能修炼!”
江白回以一笑:“好。”
心里松了口气,终于将人哄住了。
介于先前同行时这小子对自己的照顾,她也希望对方能有一个好的发展前途。
此时两人都忽略了江白性格的异常,在沈千浮的印象中,他和江家小妹虽不怎么相处,但到底是一个村子的,对方的性格他也能摸清各几分。
胆小怯懦,含胸驼背,容易害羞,少言寡语,不会反抗。
他那时是有些可怜她的,他只有娘亲一人,可娘亲待他极好。她有爹娘姐弟,却过得还不如他。
可突逢大难后,她的性格似乎发生了改变。
依然少语,可两人对话时她会看着他的眼睛,走路的步伐也少有犹豫。就如今天这番安慰他的话,换做从前的江妹妹是决计不可能讲出来的。
沈千浮没觉的不对。两人相互扶持走到今天,他早已习惯对方偶尔泄露的一点与从前不一样的地方。而且他其实跟从前的江妹妹也不熟,对方具体性格他哪能全都了解。
江白不知道沈千浮为她有时所表现的反差性格打了补丁,正摊手等着他给自己钱。
沈千浮自觉进了仙门门用不到凡俗的金钱了,就把剩余的碎银和铜钱全给了江白,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江白摸了摸碎银,又拨出一小半还给沈千浮:“你刚进仙门还是凡人,也许还得用凡俗的钱财打点,准备些不是坏事。倘若真用不到,等你下次回来看我时再给我吧。”
沈千浮听了觉得有道理,就没再推辞收下了。
反正往日很多决定他都是听江白的。
两人在一旁聊着沈千浮进仙门后的事,也就忽略了某些人嫉恨的目光。
等到各大宗门筛选完弟子就到了该离去的时候了。
“江妹妹,我走了。”
沈千浮站在庞大的飞舟下,眼里有碎光。
“走吧。”江白笑着朝他挥挥手,“别让仙师等久了。”
“嗯。”沈千浮不停眨着眼,似乎想把眼中的难过全给挤出去,一步三回头地上了飞舟。
……
“呵,也不知道他跟那个女孩什么关系,倘若道心不稳舍不得凡俗亲人,干脆回去算了。”
孔惜若在飞舟上望着那对兄妹时,耳边传来某些让她觉得聒噪的声音。
她看也不看身侧的曹尚元,径直向沈千浮走去。
对方身边已经围了不少预备弟子,想来都是结交这位的。
不过当看到她,这些预备弟子犹豫了一会儿后纷纷散开,给两人留了足够的相处空间。
“沈公子,你还记得我吗?”孔惜若率先打招呼,她不像曹尚元,看不起这些家境不如她的。
在她看来,还以凡俗身份论高低,高高在上,才是最愚蠢的。
沈千浮看到她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记得,先前多谢孔小姐,我妹妹很喜欢那些食物。”
“喜欢就好。”孔惜若笑了笑,“你的妹妹很可爱。”
沈千浮闻言也忍不住笑起来。
……
曹尚元将二人相谈甚欢的模样看在眼里,他咬着腮帮眼神阴冷。
孔惜若竟然主动跟那种穷小子攀谈。
好,很好!
他一定会让她后悔的!
——
身边少了沈千浮后江白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生活水平也直线上升。
她拿出系统空间里的食物狠狠咬上一大口,接着去客栈租了一间普通房,只有床、桌椅,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
她也不敢住太好,怕沈千浮真的回来发现她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总不能说是她在路上捡的吧?
交了钱,拿上房牌号,江白让客栈的人给她烧一桶水送上来。
舒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把头发烘干,她倒床就睡。
再醒来已到了晚上。
她将凌乱的头发梳好准备下楼吃晚饭。
走着走着,她停下来,视线像其他人一样黏在走进客栈的一对着白衣的男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