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方进忠也是登时面容一肃,正色冲李元珩躬身一揖
“是!老奴省得!老奴必不负陛下所托!”
此时,昭文帝后宫有嫔妃有孕的消息,也早已传出了皇宫,在整个京城传开。
对此,那些忠于皇帝的大臣们、以及百姓们,自然是乐见其成、弹冠相庆。
皇宫内,终于有娘娘有孕了呐。
天子终于要有后了!
这是喜事啊!
大喜事!
然而,对于那些各怀心思、心中有着别的想望的人来说,乍一闻得此消息,便是如遭重击。
成王府内
一大早,成王李敬便得知了昭文帝后宫有人有孕的消息。
而且,他还知晓得十分详细。
“你是说,皇兄封了有孕的宁氏为姝嫔?而宁氏,已然有孕三月有余了?”
听得心腹太监周福全的禀报,成王李敬面沉如水道。
说话间,他双手紧握,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昭示着成王李敬此时的愤怒。
顶着主子愠怒的目光,周福全点了点头,恭声道
“呃,是……是啊。奴才在宫中的眼线,确实是这么说的。这事,皇贵太妃娘娘也差人过来说了,应该是不会有错的。”
闻言,成王李敬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抬手将小几上的茶盏,狠狠掷在地上
“呵,他倒是好运!”
就是不知道,李敬口中的他,指的是年逾二十七,膝下还无一子,此刻后宫终于有人有孕的昭文帝;还是在后宫十几年无一人有孕的情况下,竟然能够成功有孕的宁雨菡。
亦或者,两者都是。
李敬心中暗恨不已
居然有人怀上了皇兄的孩子?
而且,还是他惦记的那个美人儿。
不行,他不能够让她将孩子生出来。
她是他的。
皇位也是他的!
宁雨菡有孕的消息,可谓一记惊雷,在皇宫内外,一时间,激起千层浪。
而作为事件当事人的宁雨菡,却尤为淡定。
依旧贯彻和安享着她的养胎生活。
送走皇帝之后,宁雨菡在院子里头走了走,消了消食,这便回寝屋小憩了一会儿。
午睡之后,她又喝了点牛乳、吃了点水果、点心,看了会儿书,和初夏、碧桃她们说笑一会儿,又去到院子里头走了走。
按时用了晚膳,略坐了坐,又去到院子里头遛了会儿弯,这便回屋洗漱,早早上床,熄灯歇息。
就这样,又度过了低调养胎的一天。
第二日一早,宁雨菡起了个大早,预备去坤宁宫给谢皇后请安。
如今,她是正四品的嫔位,这个品级,按例是需每日去向皇后请安的。
虽然她此时有孕,却也不能恃宠而骄。
这安嘛……
自然还是要请的。
宁雨菡正指挥着碧桃,给她梳一个低调、不出错的发髻,预备找身同样低调、不惹眼的宫装穿上,便去坤宁宫请安,谁知,就在这时,初夏却是自外间走了进来。
“娘娘,您不必费心张罗着去请安了!刚刚坤宁宫的宫人过来通传,说是皇后娘娘又病倒了,这会儿正卧床不起呢。已经免了各宫娘娘们的请安。”
宁雨菡闻言,正在整理鬓发的手上动作微顿,不由得挑了挑眉
“如此,我倒不必过去请安了?”
初夏闻言点头
“可不是么?皇后娘娘痊愈之前,娘娘都不必去坤宁宫请安了。”
初夏十分愉悦的道。
于自家娘娘来说,这自然是好事。
毕竟,娘娘肚子里头还揣着一个呢。
大清早的前去请安,真的是多有不便。
能够不用请安,自然是好!
显然,宁雨菡与初夏倒是想法一致。
“哦?这样啊。”
闻言,宁雨菡挑了挑眉,复又点了点头。
心道
行吧。
倒是免了她去请安。
挺好!
至于皇后为何会卧床不起……
宁雨菡对此并没有兴趣。
也并不想深究。
人家可是皇后,后宫大佬,还轮不到她这么一个小小嫔妃担心。
思及此,宁雨菡好心情的摆了摆手
“既如此,那便摆膳吧。”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既然不必去请安,那就赶紧吃早饭吧。
她如今,可是一人吃,两人补。
她不吃,她肚子里头的孩儿,也是要吃的啊。
显然,初夏也是这般认为的。
主仆俩俨然又想到一处去了。
“是!奴婢已经让小喜子去御膳房提膳去了。这会儿应该也快要回来了。奴婢出去瞧瞧。”
初夏笑盈盈道。
说着,便转身出屋,张罗着摆膳去了。
见状,宁雨菡满意一笑,叫碧桃随意给她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又随便拣了件藕荷色宫装穿上,便径直出了寝房,去到平时用膳的屋子。
此时,初夏也早已摆好了早膳。
宁雨菡当即在桌前坐定,美美的用了一顿早膳。
才一饭毕,屋外便隐约传来喧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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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原本宁静的永安宫,显得格外嘈杂。
耳听得外间的喧闹,宁雨菡不由微一蹙眉
“外头是怎么回事?”
随侍在一旁的初夏,也是禁不住皱眉
“娘娘,您且安坐。奴婢出去瞧瞧。”
言罢,初夏正欲转身出屋,却与从外头急急奔进来的小喜子,撞了个正着
“主子,内务府总管太监——季顺德、季公公,亲自领了不少人过来。说是陛下下旨,要给咱们永安宫加派人手。
还有,主子您晋为嫔位娘娘,按例,也需给您添置一些宫人,这些人也一并过来了。此时,都正在咱们宫外候着呢。主子,您要不要出去看看?”
闻言,宁雨菡一挑眉
“哦?”
怪道听得外间如此喧嚣呢。
原来……
“嗯,本宫便出去瞧瞧吧。”
宁雨菡倒不是好奇、八卦。
想跑出去瞧稀奇。
只是……
毕竟是内务府总管太监,亲自领着一众宫人过来她这永安宫。
对方这般做,便是在向着她示好呢。
如此,她阖该出去见见才是!
若是不见,这季顺德表面上不会说什么,心里头说不得就要暗道,她这个姝嫔恃宠而骄、恃肚行凶、不好相与了。
何必如此得罪人?
对方虽是奴才,却也是能够撼动大树的奴才。
小小老鼠都能够扳倒大象,何况,对方还是手握内宫极大权柄的内务府总管太监。
不求能与之交好,起码,也要面子上过得去。不得罪,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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