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今日处理政务、批阅奏折的速度,李元珩异常满意。
转目一瞧不远处摆放的更漏,李元珩便是禁不住略一勾唇
“原来才至午时啊。”
试问往常哪一日,他不得处理政务、批阅奏折到至少时至傍晚,将近晚膳时分?
就算是如此,还得是他格外卖力,一刻不辍才成。
若是奏折稍多一些,说不得便要挑灯夜战,直至二更天,甚至是更晚,也是有可能的。
今日,竟是这般轻松,不过半日光景,便将所有奏折和政务,全都处理完毕。
李元珩越发觉得,他想出的这个法子甚好。
宁雨菡这个帮手,也是着实不错!
甚合他心!
总之,就是妙极!
而闻得皇帝陛下的话,宁雨菡则是点了点头
“嗯,是啊。确是时至午时了。”
她此时的想法,却是与皇帝心中所想截然不同。
李元珩是只觉得,时间所用甚短。
而宁雨菡,则是颇有些感慨时光匆匆。
转眼一个上午,就这般过去了。
她离开永安宫,也有好一会子了。
也不知,明珠和曦儿,这两个小家伙,这会儿在做什么?
李元珩心情甚为愉悦,闻得宁雨菡所言,转而笑望向宁雨菡
“已至午膳时分,雨菡不若留下来同朕一同用膳可好?”
话到这里,李元珩倏然话头一顿,想了想,遂又摇了摇头,复又朗声一笑
“嗯,不好!咱们还是不要在勤政殿用午膳了。还是摆驾去往永安宫吧。
奴才们备膳的功夫,咱们正好也可以陪陪明珠和曦儿。哈哈。”
和宁雨菡一样,李元珩也甚为想念两个小家伙。
之前是忙于朝政、忙着处理政务,不觉得。
这会儿,处理完手头上一切事务,李元珩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瞧龙凤胎。
对于膝下唯一的一双儿女,李元珩一向甚为疼宠。
每天处理完政务,批阅完奏折,必会摆驾永安宫,第一时间陪伴这两个小家伙。
今日,自也不会例外。
只不过,比之往日,皇帝陛下提前了整整半日摆驾罢了。
能够有更充裕的时间,陪伴明珠和曦儿,李元珩自也十分满意。
而李元珩这一提议,明显甚合宁雨菡之意。
闻言,她禁不住重重一点头
“嗯嗯,陛下,咱们这就回永安宫,陪明珠和曦儿去!”
闻言,李元珩也是含笑一点头
“嗯,咱这就去!”
侍立在一旁的方进忠,早在听得皇上与皇贵妃所言,知晓帝妃二人欲要摆驾永安宫之际,便极有眼神的出得大殿,张罗着帝妃二人的出行事宜去了。
李元珩一时言毕,便是径直牵起宁雨菡的雪白柔荑,帝妃二人彼此相视一笑,便就这样相携着向着殿外而去。
待到来到永安宫,陪伴逗弄了一番一双儿女,又用过午膳。
李元珩便也不想走了。
索性,便就在永安宫歇了个晌。
末了,也并未曾离开。
而是就在永安宫,与宁雨菡,还有明珠和曦儿,这两个小家伙,一起共度了一个下午。
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也不过如是了。
之后的日子里,尝到了甜头的昭文帝,便是日日在下朝之后,便会召宁雨菡去往勤政殿,让宁雨菡充当他的助手,替他规整奏折、批阅那些不甚重要的折子。
而对此,方进忠、以及一众在勤政殿伺候的御前宫人们,俱都是见怪不怪。
最初,他们还会暗自惊讶。
到得最后,便也都习以为常。
勤政殿中侍奉的一干人等,俱都知晓,昭惠皇贵妃受陛下信重,将帝妃二人并肩而坐、同阅奏折,视为一种司空见惯的常态。
时间弹指过,眨眼便又是月余。
而今日,便是王贵妃拆开脸上纱布的日子。
昭阳宫
王贵妃特意早早起身,匆匆吃过早膳,便开始坐等那名负责医治她脸上的伤的老太医,过来替她拆下脸上的纱布。
事实上,她昨晚便一直没怎么睡。
想到今日一早,便能拆掉缠绕在脸上的纱布,王贵妃便止不住的雀跃。
这恼人的纱布,将她整张脸缠了个严严实实,每每梳妆时,瞧见这么一张缠满纱布的脸,她就心烦。
连打扮的心思都没有了。
好不容易终于盼到能够拆下这纱布的日子,王贵妃可不就高兴得睡不着觉么?
“那姓木的老货,怎的还没来?柳儿,你且去太医院瞧瞧,问问那老货究竟什么时候来。”
那位替王贵妃瞧面上伤势的老太医姓木。
王贵妃便在私底下,以姓木的老货称之。
左等右等,都不见木老太医过来昭阳宫,王贵妃甚为不耐烦的指使贴身大宫女柳儿道。
自家贵妃娘娘有命,柳儿哪敢不从?
当即恭声应是,领命而去。
匆匆才一出得昭阳宫,没走几步,便在昭阳宫去往太医院的必经之路上,遇到了背着药箱,正朝着昭阳宫这边厢而来的木老太医。
“木太医,你怎么才来?可是叫咱们贵妃娘娘好等!
还不随我速速前往昭阳宫。
切莫让贵妃娘娘久等!”
乍一瞧见木老太医,柳儿便是急急奔了过去,嘴上老大不客气的一迭声道。
说着,她便已然来到木老太医的近前,一把拽过木老太医,便是就这样拖拽着老太医,一路往昭阳宫赶。
木老太医被柳儿这般拖拽的,险些一个趔趄。
无奈疾步跟着柳儿往前奔,不过几息,便喘起了粗气
“柳儿姑娘,你慢些!你倒是慢些啊!”
呼,每次都是这般急吼吼。
险些要了他这条老命!
贵妃娘娘这里的差事,可真是不好当啊!
木老太医苦笑着摇了摇头,就这样被柳儿连拖带拽的一路硬拽到昭阳宫。
才一入得昭阳宫,便是迫不及待,直奔正殿而去。
而此时,王贵妃便是在殿中,翘首以盼。
“微臣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才一迈入殿中,乍一见到安坐于檀木椅上的王贵妃,气都还没有喘匀的木老太医,当即躬身一揖。
见状,王贵妃却是摆了摆手,一脸的急切与不耐
“别净给本宫整这些虚的。
快!给本宫把脸上的纱布给拆了!
我说,你还杵在那里作甚?赶紧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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