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楼区韩雅婷本以为李学武会先去办公室,没想到李学武却将马鞭和挎包交给了她。
“拿上去,再通知各部门负责人和干事,一个小时后,辅楼会议室开会”
“是”韩雅婷答应一声,随后又问道:“科长,枪库是由谁负责?”
李学武歪着头看了看韩雅婷,问道:“人事处没有再安排人过来嘛?”
韩雅婷摇了摇头道:“刘福生本来安排了人去负责,但被人事处谢科长驳回了,说是没有按照组织程序走,不予通过”
李学武点了点头道:“你将跟刘福生有关系的人列出名单来,稍后咱们在密云山区有个基地要运营,那边需要骨干力量,都是上进的好同志,不能刘科长走了就寒了人家的心”
韩雅婷看了看李学武没有说话,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李学武点了点韩雅婷道:“你们股,每三天安排一个人下去值班,不要再让枪库里进了老鼠,给我盯紧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
“去吧”
李学武说完便径直上了主办公楼。
厂长办公室与办公室主任办公室就挨着,如果说一些领导的门视情况进行开关或者半开的话,那么一把手办公室的门一般会常关着。
不是一把手不接受下属的汇报,也不是一把手都高冷、都私密,而是一把手的门不在那儿。
一把手的门在办公室主任那儿。
一般来说副厂长级的干部是不会主动到厂长办公室汇报工作的,因为大家都是厂长,只是分工不同,责任不同罢了。
厂长有了想要做的工作一般是由办公室主任进行出面沟通,将工作与各副厂长在各自的办公室交流听取意见,或者在有小事儿或者紧急的情况下会电话沟通。
然后形成统一的,团结的,不带个人色彩的文件,由办公室内分管秘书提交到相关处室的处长手中,由处室的处长审阅分管工作的内容,作出请示和意见,画圈儿,由秘书上交道副厂长审核意见。
一般来说副厂长看到的这份文件已经具备了厂长的工作方向,贯彻了厂长的思路和意图,又有各分管厂长的意见和看法,还有下面执行部门的相关业务具体意见,这样就又有思想,又有理论,更重要的是有了实施的可行性,批示起来直击要点,条理清晰。
这份文件会再次递交给厂长进行最后批阅,然后就是形成指导性文件或者公文下发给各处室、各车间进行学习和实施。
这样的工作秩序就形成了保卫处这一级的处长或者重要部门的科长需要在执行具体工作的时候要主动向分管厂长汇报和请示,如果是厂长主办的,那么就要直接向厂长汇报和请示。
但是这里有个区别,在与副厂长级汇报工作的时候一般就是电话办公室,询问副厂长是否在,然后视情况直接登门。
在厂长这边不一样,因为厂长需要协调管理多个部门和单位,在办公室的时间不固定,且即使在办公室,申请汇报工作的也有很多人,不可能大家都堵在领导门口排队,那成什么了。
一般来说,直接上门一般都不会得到时间和机会。
所以在准备向厂长汇报工作的时候,各处室一把手或者科室一把手会把电话打到办公室主任徐斯年那儿,徐斯年会根据厂长的工作时间表和汇报工作的人员、汇报的工作的轻重缓急来安排见面时间。
这个时间不仅仅是指具体的时刻,还有长短要求,给你10分钟汇报,你哩了吧嗦说了20分钟,外面下一个汇报的就完蛋了,办公室主任就得要骂街。
当然了,一般是秘书借着进去填水的时候提醒你。
按正常的工作安排,这个时候厂长是工作最忙的时间,因为晨会刚开完,要查看前一天安排的工作进度,对今天的工作进行监督和安排,还要处理接下来的工作方向。
李学武上来的时候就见办公室各分管秘书在大办公室进进出出,又按照向后顺序去厂长办公室请示,这边的办公区域显得很繁忙。
但是自李学武在这边的走廊一现身,刚才还像是蚂蚁似的秘书们便都快速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的位置。
有走的慢的跟李学武罩了面儿也都是客气地假面微笑加点头示意。
都知道李学武“官复原职”,都知道李学武曾经“大闹天宫”,都知道李学武曾经“豪言壮语走着瞧”。
现在这人满脸煞气,一身彪悍戎装,敞开的大衣里时不时地露出棕红色的枪套,龙行虎步地往这边走来,哪个敢在这个时候去碰这个霉头。
要不怎么李学武说徐斯年长了顺风耳了呢,走廊上刚才还繁忙的脚步声这会儿全都没了,感觉不对的徐斯年右眼皮就像安了个马达似的“蹦蹦”直跳。
“卧槽,不好”
口吐了一句芬芳,徐斯年将手里的钢笔撂下就往出跑,正好在自己的门口截住李学武。
看李学武这架势就好像“林教头风雪山神庙”一样,这是要把厂长挑了啊。
“哎,老弟”这句话叫出口,李学武身后的走廊里,或者趴在门边往这边瞧的目光全都收了回去。
笑面虎大家虽然大家都听说过他的厉害,但是看着并不可怕,可是老狐狸的手段大家都是吃过见过的。
徐斯年的脸就像是扑克牌,你手里要是有俩王,他就是四个二,指定让你带带他,但你要是个屁连儿,那么他就是一手春,话都不跟你说一句,只会让你说“不要”。
“来来来,是来找老哥的吧,快进来”
李学武被徐斯年强拉着往办公室里走,徐斯年拉着李学武的同时还挥手叫等在办公室里准备汇报工作的财务科新任科长赶紧走。
这个科长是原来的副科长,算是天降机遇了,本就是忐忑地等在这边向厂长汇报财务工作,没想到遇上了笑面虎。
“大哥,您这儿有工作呢,我就不进去了”李学武见办公室里有人,便把着门框跟徐斯年客气地说道。
徐斯年挺能整,使劲儿拉着李学武的手,同时对着屋里人道:“厂长有事儿,下午再来”
这人也不敢多说话,跟李学武客气地点了一下头便出去了。
李学武被拉着也不好在这儿跟徐斯年撕吧,只能由着他把自己拉进了办公室。
“我能有啥事儿,啥事儿能有我兄弟来了重要”徐斯年把李学武按在沙发上,边给李学武沏茶边说道。
李学武看着徐斯年快要忙活完,都准备端过来了才说道:“大哥,别客气了,整杯开水就行”
徐斯年端着两杯茶走过来,见李学武纹丝不动地坐在沙发上也不生气,将茶杯放在李学武面前,自己则是坐在了李学武旁边。
“跟老哥客气啥,尝尝,新到的茶叶,专门给厂级领导分配的”
李学武端起茶杯品了品,有人说不会喝茶品不出来茶叶的好坏来,其实这是没喝过好茶的人说的。
你试试20万一斤的茶叶就知道说这话的人真特么坑爹。
“大哥,我这喝了领导的茶不太好吧,这么好的茶叶一定没有多少,您这不会犯纪律吧?”
徐斯年摆了摆手道:“厂长给的,我这儿也不多,我兄弟来了,尝尝新”
“呵呵”李学武端着茶杯呵呵一笑,道:“大哥真是有牌面儿啊,从这儿就能看出杨厂长对您真是重视啊”
徐斯年一听这话就是心里一颤,这小子话里有话啊。
“呵呵,什么牌面儿啊,都是革命工作的友情,你喜欢喝我一会儿都给你包上”
李学武“哈哈”一笑,将茶杯放在了茶几上,道:“大哥,您可别寒碜我了,我就这么像是打劫的?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还是知道的”
“再说了,大哥您是文人,自然能够品得出这茶叶的好坏,我就是一个莽夫,哪里能尝出这云雾的好来”
徐斯年上了一次当哪里还能信李学武的鬼话,这小子不禁能看出茶叶的品种,还能尝出茶叶的产地,你现在告诉我你是莽夫,不会品茶?
再说这句莽夫是自己说李学武的话,现在这小子当着自己的面儿自嘲,这不是就表明了态度了嘛。
“老弟你净开老哥的玩笑,什么文人,你这不是打老哥的脸嘛,你发表在《工业报》上的《轧钢厂的猫》可是被多家报纸转载了,可谓是笔落惊风雨,文章镇鬼神啊,咱们厂可是接到宣传部门的采访请求了,厂长一直押着,就等着你的意见呢”
李学武知道这是徐斯年放出的一个小探针在探自己对于厂长的态度。
在军医院养伤的这几天李学武可是没闲着,工作做了肯不能默默无闻地就这么算了,几个人受伤,几十个人前前后后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就等着这个时候呢。
跟姬卫东和沈放已经商量好了树上的桃子怎么分,那么李学武就不会把别人的桃子划拉到自己的兜里,但也不会让桃子落在了地上。
三人在各自的系统里都各有侧重地写了这个案子的通讯文章,因为前几天的鞭炮事件,这个案子还很是受上面的关注。
现在徐斯年提起这个,看来是上面也给厂里很大压力,如果真的按照实际情况来写,那么大领导也压不住了。
“大哥,您这是批评我呢吧,我就是一个小科长,啥时候能决定咱们厂的宣传工作了,这不是厂长和您应该管理的事情吗?”
“老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老哥啥时候背对着你做过事儿?即使老哥以前有言语上的失误,那也是咱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交流,我可是在工作上没有给你下过绊子”
“说到头儿都是哥们弟兄,都是为人民服务,都是为大局服务,咱们兄弟之间那一点点矛盾不算什么事儿吧,反正你老哥我跟你是敞开了说的”
徐斯年这话就是把之前的过节都归咎到个人感情上了,在以前的,现在的和以后的工作中不能因为这些过节和矛盾产生相对的情绪。
要不怎么说徐斯年是老狐狸呢,从来不会跟你正面交火,总玩儿这种迂回包抄。
“呵呵,大哥您这就是欺负老弟我年轻了,如果没有保卫科的同志用心,护卫队的同志用命,现在的我可能就是门卫老李了”
徐斯年皱了皱眉头,但是没有跟李学武硬掰扯这里面的对错,正治哪有对和错,只有成王败寇。
“老弟,哥哥也算是经历过一些风雨的,还是要劝你把握好现在,工作上还是要紧密联合上下级,团结同志,对吧”
李学武点点头道:“这是当然的,就像您刚才说的采访的事儿,我们保卫科全力配合厂宣传部的工作,毕竟这也算是帮我们获得更多的关注和荣誉嘛”
徐斯年笑着说道:“这就对了嘛,你老弟前程似锦,哪里会在这个沟沟坎坎上计较这么多,就是厂长那边也会对你刮目相看的”
李学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那个?厂长还会正眼儿看我呢?这次厂长可是很不舒服吧”
徐斯年看了看李学武,道:“老哥不瞒你,杨厂长这次得去分部领导那边做检讨去,但是实话实说,杨厂长可是没有说过一句你的坏话,领导都深沉着呢”
李学武点点头,道:“毕竟是那么大的领导是吧,哪里会在意我这样的一只小蚂蚁”
徐斯年知道李学武在透话儿给自己,站起身给李学武续了茶水,道:“不仅仅是做检讨那么简单,杨厂长自己在班子会上也做检讨,还在会议上通过了保卫工作的独立性和严肃性,严禁任何行政干预保卫部门工作的文件”
李学武端起茶杯看了看杯子里面根儿根儿立的绿色茶叶,摇着头吹了吹茶水。
徐斯年当然看到了李学武的动作,在这个谈话的氛围下任何动作都不是多余的,徐斯年这么多年的经验,更是不可能将李学武的动作当成无用的动作。
“你呀,就是年轻,冲劲儿太足了,要知道刚过易折的道理,说句不好听的话,见好儿就收吧”
李学武“嗤”地一笑,道:“徐主任,我见到什么好儿了?”
徐斯年见李学武这一称呼就知道李学武要翻脸。
特么的,这家伙就属狗的,三句话不对就要咬人。
徐斯年忙又坐回到了李学武身边给李学武分了一只烟,却是被李学武拒绝了。
也不觉得尴尬和生气,将烟重新塞回烟盒里,道:“黄平被开除,位置一直空着,付斌被挂起来,董副处全面接手业务,保卫科所有的人事都被冻结,就连主楼旁边新建的刚装修完的辅楼都取消了原本的入驻安排,你说这都在等什么?”
李学武端着茶杯还是不说话,这可给徐斯年急坏了,这小子不会狮子大开口想要把这些人一锅端了吧。
就在徐斯年急的直跳脚的时候,李学武放下茶杯道:“老哥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你是不是不把我当兄弟看了?我啥时候跟你要过这些东西?”
李学武将胳膊肘在腿上道:“黄平算他跑的快,要是没有他姐夫,我让他先跑49米”
见徐斯年眼睛瞟着隔壁办公室,不断地提醒自己,李学武不屑地一撇嘴道:“说付处长被挂起来,董副处接管,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啥时候跟杨厂长要过副处长的位置了?我有那个意思吗?”
徐斯年不住地点头道:“是是是,你老弟是高风亮节一心为了工作的”
嘴上虽然说着好话儿,心里却是一个劲儿地嘀咕,这特么还不算要位置啊,就差自己起草后找厂长盖章了。
厂里的意思也是没有现在就任命副处长的意思,一个是付斌还有一个多月才退,这个期间还有个过年的问题,总不能现在就把付斌撵回家。
二一个是董文学,一直都是副处长,现在虽然兼着处长的工作,但是还没有走组织程序,一切都还有变数,这个时候最怕空降兵。
三一个就是李学武的年龄和资历问题,正科级才几天啊,现在就敢想副处级,这让二楼三楼那些老同志怎么想?
所以厂里的态度是拖一拖,将这个风头托过去,再处理李学武的诉求。
李学武可不会惯着这些人,前一世可是深知拖字诀的厉害,现在不趁热打铁,以后连黄花菜都吃不上了。
“再说了,保卫科的人事我啥事候参与过?那办公楼我什么时候说过保卫处要了?这不是毁我嘛,我就是一个科长啊,还是个19岁的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啊,哪有那么多坏心思啊”
徐斯年赶紧拉住李学武的手,道:“哎,可不能这么说啊,什么坏心思,这是组织对你的肯定,我私下里跟你说啊,这招待所杨厂长那边一定是不会碰的了,季检的人刚给那边儿梳理了一遍,你以为黄平回家了啊?跑了他了”
“招待所大小也算个副科级部门了,关起门来自成系统,别不知到好赖了,你真当你哥白跟你交情一场啊,这个位置你不说话,谁也拿不去”
李学武摇了摇头道:“您可别忽悠我了,这是李副厂长管的范围吧,招待所不归后勤管?”
徐斯年见李学武上道儿,便笑着说道:“归,也不归”
见李学武要酸脸立马又拉住李学武的手说道“你听我说啊,这编制上是归的,但是编制都在纸上,你让黄平听李怀德的?还不打起来啊,所以我说归仅仅是编制上归”
“要说这不归呢,实际上也不归,因为在招待所的采购,住宿,小食堂,服务部等等都是自成一体的”
“因为时常招待重要人物,便直接归到办公室挂着,归属厂长直管,但是你让厂长管一个小小的招待所?那不成笑话了嘛,所以啊,我说这个招待所算是一个小天地”
李学武摇了摇头道:“我特么一个保卫干部去干招待?这不是乱了套了嘛,咋?我看着面善就得去做招待啊?”
徐斯年用拳头怼了李学武一下,道:“别逗老哥了,你心眼子都特么赶上我窗户上面那个马蜂窝了,还特么跟我装,赶紧安排人吧,直接把名字报过来”
李学武笑了笑也没点头,也没摇头。
这徐斯年就懂了,都是聊斋里的妖怪,谁还不懂谁的,不摇头便是点头呗。
“再说你们保卫处的事儿,付处长一定是要走的了,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知道,他再不甘心还能掀起多大的浪”
“别跟我说你和董副处是纯洁的师生关系,就你们俩,让付斌使劲儿划船吧,多大的浪还不都是你们俩说的算”
见李学武要反驳,徐斯年拍了拍李学武的肩膀道:“我是什么心思你懂,我说的话出了这个门我都不认,但是在这儿坐着的你和我是什么交情你懂,我是希望你能前进一步的”
李学武摇头道:“我哪儿行啊,我才多大啊?再说哪有什么工作经验啊,可别害我了,就一个科长都悬着呢”
徐斯年心说你装,你装,你特么再装。
“上不上不是你决定的,你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虽然你决定不了这些,但是你能决定保卫科,这是你的本钱”
“年龄和经历算什么?你可是有军龄的,算起来也不超标”
“再说经历,你这一个月的经历都快比别人一辈子都多了,前进一步的关键不在别人,在你自己”
李学武听了徐斯年的话挑了挑眉毛,示意徐斯年继续说。
徐斯年知道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以后李学武都不会跟自己说今天的话题了,这种谈话都是一次性的,可是没有反复说的。
“还用我教你?跟你老师学啊,你已经把上面的底儿都探明白了,无非就是摆平那几个班子成员,再踢走要来的,稳定好下面的,谁跟你争?你当保卫处是什么部门,没有专业的业务能力去了还不死在那儿”
“你可拉倒吧,你当我们保卫处是什么地方了?龙潭虎穴啊?”
李学武不置可否地端起茶杯喝茶,也没说想要这个位置,也没说不想要。
“呦呦呦,不是龙潭虎穴也差不多了”
徐斯年最后透了一个底儿道:“杨厂长那边还是看你态度,本来就没什么矛盾嘛,你也说了,业务和领导是不能挂钩的,你不会真以为杨厂长喜欢那个小舅子吧?”
李学武笑了笑没有回答。
徐斯年坏笑道:“有你帮着踢走定时炸弹都想请你吃饭呢,不过家宴就别想了,杨夫人正在家跳着脚儿的骂你的街呢”
“哈哈哈哈”两人都是开怀一笑。
徐斯年见这狗东西露了笑脸,也是放松了一下,继续说道:“保卫处的问题我已经说过了,行政不干预,那能管你们的就是制度了,尺度你比我清楚”
“其次就是办公楼,别跟我说没关系,不重要,谁不想在新楼里办公,那边的三层楼不算大吧,但也是三层的,每层也是五间办公室的,你不想要你手底下人不想啊?
“你马上要管着整个保卫处,各个部门不呈你的情啊,要我说行了,别抻着了,要不咱俩换换,你来做办公室主任,我给你拎包怎么样?”
李学武笑着将茶杯放下,拍了徐斯年一巴掌站起身说道:“别扯淡了,我老哥的位置谁敢觊觎?你在调查部提我不好使啊?还不是把你送回来继续工作?”
“你是知道我的,江湖草莽出身,读了几年书,行武时杀了几年猪,最是看重兄弟感情的,他姬卫东动了你,我知道后第一时间就打电话叫他放人,电话撂下晚一秒钟放人我都揍他。”
徐斯年也是很感动地点头道:“要不怎么说咱们投缘呢,要是没有咱们这个缘分我哪里能出的来”
虽然心里知道自己进去一定是李学武扔进去的,自己在里面挨收拾也是李学武使得坏。
但是不得不呈李学武的情,真的是一句话生,一句话死。
“老弟,哥哥有句私底下的话想问问你”
李学武点头道:“大哥你说”
徐斯年看了看门外,小声地跟李学武问道:“那个字据”
李学武看了看徐斯年道:“姬卫东不是销毁了嘛?没告诉你?这兔崽子蒙我,靠”
“他电话里口口声声说借这个字据查韩工的事儿,当时我可是说好的不能找你麻烦,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他,看我不削他丫的”
徐斯年赶紧拉住激动的李学武,道:“不不不,销毁了就好,销毁了就好”
李学武越被徐斯年拉着越往出走,边走边说道:“哥哥你肯定不相信这小子,我去问问清楚,你撒开,我非找他要个说法不可”
徐斯年拼尽了老力拉住了李学武道:“我信我信,我信他销毁了”
李学武听见这话才松了力气,拍了拍徐斯年的手道:“大哥你信就好,那就算了,不过下次见到他我一定给你出气,声儿都没吱一声就把我大哥带走了,现在又不说个明白,我看丫的就是欠揍!”
徐斯年一副特别感动的样子帮着李学武顺着背上的气,手上摸着李学武身上这件儿据说是李学武老铁姬卫东送的呢子大衣特别的相信李学武刚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