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永宁郡主?!”一个四五岁的小娃,竟然能成为鼎甲!这是如何评断的啊?
“难道永宁郡主也会打猎?还是说,因为救了皇上,所以才被定为鼎甲了?”
“或许吧,毕竟救驾这样的大功,得一个‘鼎甲’也不为过。”
下面有文官议论纷纷,表示可以接受,却也有武将们心生不满,觉得说如果是因为救了皇上,就作出这样的决定,那就有点太不尊重大家伙,出去打猎的成果了吧?
“东平世子打了那么多猎物,几乎可以说是史上收获最大的一个猎手了,总不能因为小郡主救了皇上,就让东平世子错失这次头彩啊!”
“这对东平世子来说,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底下有人为江东平抱不屈,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皇帝听到了。
启文帝笑着道:“诸位不必过多揣测,江东平的一甲之位肯定是存在的,奖赏也一样有,只不过不是这把凌风剑罢了!”
“方才,朕在林子里被黑熊攻击,是篱亲王妃情急之下,取了这凌风剑赶去救驾,这才让朕熊口脱险。”
“朕看篱亲王妃用这剑挺顺手的,便想将这凌风剑作为鼎甲的奖励,赏赐给篱亲王妃一家。至于江东平,朕可以赐他别的奖赏嘛!”
“当然,鼎甲这一说,可不是朕徇私的啊,那都是诸位评判官自己得出来的结论!”
皇帝话一说完,礼部侍郎温从铭便站了出来,“鼎甲之位,是礼部官员对众猎手,猎回来的猎物重量,以及珍贵程度综合评判出来的,皇上事先并不知晓。”
“在统计名次的时候,我们礼部官员一致认为,小郡主杀死的大黑熊,虽然重量比不上东平世子和其他几位皇子,但其珍贵程度,却是所有猎物中等级最高的!可以说远超其他猎物等级,因此,我们一致商定,决定将永宁郡主列至‘鼎甲’之位!”
众人听了这话,这才明白了这个排序的详情。
这样说来,永宁郡主的“鼎甲”之位,是当之无愧的。
就是可惜东平世子了,看来皇上的凌风剑,他是无缘了。
江东平听见这话,眸光微变,走了出来,朝启文帝拱手,“皇上,臣所求的,并不是凌风剑,所以,对于小郡主的鼎甲之位,臣没有任何异议!”
启文帝见状,眉头微微挑起,“哦?不是凌风剑,那你所求为何?如此拼力,看来是很重要的事啊!”
“皇上,臣想求……”
“江东平!!”
一道略带急切的声音,将江东平的声音截断了。众人回头看去,发现是不常出现于人前的西楚王妃!
西楚王妃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一双柔弱无力的眼睛中,好像透着几分淡淡的怒意。
“怎么东平世子得了一甲,王妃却好像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嘘,别说话,看这气氛有点诡异,偷偷瞧着吧!”
江东平朝自己的母亲看去,她的神色带着几分急切,分明是在让他不要乱说话。
她这是看透他的意图了吧?
看透就看透,反正,他有自己坚定的选择。她不同意,那他就让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
伍秀心扶着西楚王妃的手臂,向来淡定从容的神色,此时有了一丝崩裂。
她望着江东平,手指不断收紧,将西楚王妃的衣袖都捏皱了。
江镇雷也站在一旁,神色凝肃,却没有开口阻拦。
江东平转头,脸上尽是坚定之色,“皇上,臣有所求,臣想……”
“东平世子!”
江东平的话没说完,再次被打断,不过这次打断他的人,不是西楚王妃,而是舒禾。
江东平看向舒禾,她面色不是很好,眼神里也都是不悦之意。
她这是什么意思?
要阻拦自己吗?
舒禾这时候别提多生气了。这江东平,分明是想借用这次头彩的机会,请皇上为他和张之柔赐婚啊!
舒禾压下心里的气愤,平复了一下语气,淡淡道:“东平世子,虽然我不知道你所求为何,不过想来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事。”
“我听说西楚王妃生产时,伤了元气,世子向来孝顺,我想,世子是不是想为王妃求些温养的药材?”
江东平想要开口否认,可舒禾并没有给他机会,又接着开口。
“或许大家有所耳闻,这些年我在外面学了些医术,也还算小有所成吧!若是世子不介意,改日可让我为王妃诊个脉,或许,我能为王妃开一个有效调养的方子出来。”
“世子若真想求药,可等我开完方子之后,再向皇上求些对症的药材吧!”
“不然,若是世子求的,是王妃的身体所不能承受的药材,那岂不是‘好心办坏事’?”
这番话,看似在提醒江东平,不要轻易为王妃求药,实际上,她是警告江东平,不要擅自决定一件涉及他人的事!
毕竟,请求赐婚,还关系到另一个人!
他这一开口,若是皇帝真的答应了,那就不止是西楚王妃没退路了,张之柔同样没退路了。
他做这个决定,是不是应该先问一下张之柔的意见?
江东平盯着她,这些话,他没用多久就吃透了,但他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
若是皇上赐婚,那阿柔和母妃,就都没了退路!母妃只能接受,而阿柔,也只能跟他并肩而行,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为什么舒禾不同意?
启文帝见江东平一直盯着舒禾不说话,出声问道,“东平,你是想要求药材吗?若是的话,太医院的药材,你随便用,不必浪费此次一甲的机会。”
“你可以求些别的!”
江东平视线再次落在舒禾身上,她也看着他,目光带着一丝冷意。
若是江东平真的把阿柔推到绝境上,她可不管他是谁的朋友!
不锤死他,她就不姓舒!
“皇上,若是不求药的话,那臣还没想好,能,先欠着吗?”
最终,江东平还是在舒禾压迫的目光下,改了口。
江镇雷闻言,脸色微变,目光从皇帝的脸上扫过,随后对江东平怒斥出声,“江东平,你怎么跟皇上说话呢?皇上的恩赐,是你说欠就欠的吗?”
这天下,只有别人欠皇帝的,就没有皇帝欠别人的!
竟然让皇帝欠着他!真是蹬鼻子上脸,找不到东南西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