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受他胁迫,想要将真相告知宴哥哥,谁知睿王就恼羞成怒,欲要掐死我,毁尸灭迹。不止是我,睿王刚刚还想掐死赵三公子呢。若不是我阻拦着,恐怕赵三公子如今已经一命呜呼了……”众人纷纷吸了一口凉气,他们想不到,睿王如今居然变得如此丧心病狂。他不但利用铭月郡主,来毒害宴王,算计云鸾。铭月郡主不愿屈服,他还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在宴王府内,杀人灭口,掩盖真相?如果这事,不是被他们亲眼撞见,恐怕铭月郡主已然被掐死,成为了一具死尸。他们不明白,素来以贤明着称的睿王,何时变得这样冷血无情,杀人如麻了?仅凭一个人证词,他们肯定无法确信,所以那些大臣,纷纷将目光落到了赵翌的身上。赵翌这会儿,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了。他的脸色惨白,一心想要活命,为了活命,他自然什么都顾不上了。反正,他是被萧玄睿的冷血无情给震惊住了。联想到赵赟与赵庆怀的死,他更觉得不寒而栗。萧玄睿就是一个魔鬼,他为了自己的利益,绝对可以牺牲任何一个人。他如果再继续助纣为虐,恐怕到最后,他也要死于非命……他很怕死,所以他比谁都清楚,现在能保住他命的人,不是萧玄睿,而是这些臣子为首的丞相宋徽。所以,赵翌不顾萧玄睿那警告的眼神,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左相宋徽跑了过来。“丞相大人,救命啊。”
“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啊。这一切,都是睿王让我做的啊,我是听从他的命令行事的。”
“铭月郡主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刚刚还想杀了我灭口呢。那两个大夫,就是他安排的……他的目的,就是让大夫害死宴王,从而找到宴王手中的北地兵符。”
赵翌一股脑的,将他知道的事情,全都吐了出来。这番话,听得这些臣子,满眼都是惊骇。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赵翌,宋徽眸光闪烁,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揪着他衣摆的赵翌。“你可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空口无凭,是无法令人信服的。”
赵翌连忙点头,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件,抖着胳膊递给宋徽。“左相大人,这封信就是证据。这信是睿王的字迹,还有他的印章。信里的内容,一清二楚,证据确凿啊。如果,如果你们还不能确信,那就让人将那两个大夫押过来,你们就在这里审理……”萧玄睿恼得不行,他没想到,这个赵翌为了自己活命,居然敢出卖背叛他。他攥着拳头,凝着赵翌的目光,满是杀意。赵翌吓得,连忙躲在了宋徽的后面。云鸾当即便让人,将那两个大夫给押了出来。周仝主动走出来说道:“审理罪犯,是我最擅长的事情,这两个大夫,就交给我吧。”
云鸾点头,宋徽以及那些孤臣都没任何的意见。周仝让人将两个大夫给绑了起来。两个大夫差不多都是五十多岁的年纪。一个微胖,穿着月白色的长袍。另一个则有些瘦,满头的白发,穿着一袭青色的衣袍。他们战战兢兢,眼底满是惶恐。“周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本官且问你们一句,你们今日来宴王府,是不是为了要毒害宴王地”周仝也没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问道。两个大夫似有若无地看了眼萧玄睿,当触及到萧玄睿眼底的警告,他们纷纷低头,连忙摇头否认。“没,我们没有……我们就是奉命,来为宴王诊脉,查看他的病情的。是宴王,他身体虚弱,陡然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这才暴毙身亡的。”
“是啊,这和我们没有半分关系啊,还请各位大人明鉴啊。”
周仝眯眸,勾唇冷笑一声。“看来,你们是不肯实话实话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本官别的不在行,对于审理犯人,那是有些手段的。只要本官想,就算是一具死尸,本官也能让他开口……”“来人,准备上刑。在审理罪犯时,有一种刑罚,对待犯人最是有效。这种法子,本官每次用了,都能达到预想的效果……”宋徽挑眉,眼底不由得露出几分疑惑。“倒不知周大人,想要用什么刑罚逼供?”
周仝抬起手臂,动作优雅地挽起了自己的袖笼,露出小麦色肌肤的手臂。“这种刑罚叫闷毙,也称“贴加官”。”
云鸾听说过这种刑罚,这种刑罚可谓是残忍无比。不知不觉中,能够杀人于无形。一般都是宫廷里对犯错的宫人,实施的死刑。如今,倒是被周仝拿来,对付那些不怕死的罪犯。铭月郡主有些好奇地问了句:“为什么叫“贴加官”呢?”
周仝让人将刑具呈上来,他拿起了旁边搁放的一张桑皮纸。““贴加官”的意思就是,将预备好的桑皮纸揭起一张,盖在犯人脸上,司刑人员嘴里会含着一口烧刀子,使劲一喷,噀出一阵细雾,桑皮纸受潮发软,立即贴服在犯人脸上。”
“紧接着又盖第二张,如法炮制。犯人就会感觉空气稀薄,开始手足挣扎,用到第五张,人感觉不到任何的空气,无法进行呼吸了。到了此刻,刑罚就会正式结束,犯人就断气不动了。”
“走上前去,细细检视,那五张叠在一起,快要干燥的桑皮纸,一揭而起,就能看到凹凸分明,犹如戏台上“跳加官”的面具,这就是“贴加官”这个名称的由来。”
“郡主既然如此好奇,那本官待会,就让你开开眼界,亲眼瞧一瞧……”铭月郡主勾唇,淡淡笑着颔首。旁人的众位大臣,也都是一脸好奇的模样。唯有那两个被绑起来,即将要施刑的大夫,他们听着周仝说的刑罚过程,三魂七魄几乎都去了大半。他们大汗淋漓,眼底满是惊恐。他们开始不停地,看向萧玄睿那里,试图让睿王搭救他们,免于这样残酷的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