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萧菱极为满意的看着莺儿离开。
她脸上的惶恐与不安,在霎那间消散。
她扫了眼桌子上发嗖的食物,眼底满是冷意:“石家,石海,你们真是狠啊。居然敢这样折辱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别以为我们萧家就此完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萧家还留有后嗣,我们迟早还会东山再起的。”
她缓缓的起身,走到了内室,摸到了一处机关。
轰隆一声响,衣柜那里突然裂开一道暗门。
萧菱走进了暗门,暗门很快便在她身后合拢上。
她提着一盏灯笼,慢慢的朝着幽暗的地道而去。
走了大概十多步,她脚下一拐,推开了旁边隐藏的暗门。
一道明亮的灯光倾洒出来。
暗室里有桌子,床榻,衣柜,一应摆设精致华美,比之她外面的寝室,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子煜慵懒在靠坐在椅背上,正捏着酒盏小酌。
他抬头看向突然打开的暗门,不由得皱了皱眉。
“不是说了,让你少来这里吗?”
“万一被人发现,暴露了我的踪迹,你是想让我被你连累死吗?”
萧菱有些委屈的冷哼一声:“五叔……你每日好吃好喝的享受着,我却要吃那些馊饭受罪,你就忍心让侄女,受那样的苦吗?”
萧子煜没有半分的心软犹豫,他声音满是冷意:“我好吃好喝,这些东西也不是你准备的,我不乐意给你,你还能抢吗?”
“如今我憋屈的待在这里,心情已经很不好了,你休要再来烦我,惹我生气,否则,你别怪我不顾亲情。”
萧菱紧紧的攥着拳头,她敢怒不敢言。
她眼巴巴的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萧子煜没再搭理她,自顾自的喝了几口酒,拿着一个鸭腿,啃了几口,就丢在了桌子上。
萧菱看着那烤的焦黄的鸭腿,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她几乎得有好几天,没见到荤腥了。
又加之今天没吃饭,她实在是饿极了。
所以她脑子一昏,想也没想便伸出胳膊,去拿萧子煜搁放在桌子上,啃了几口的鸭腿。
她狼吞虎咽的咬了几口鸭肉,顿时满口留香。
她极为满足的喟叹一声:“五叔见怪,我实在是太馋了,我现在每日吃的都是馊饭,我好就没吃到这么香的肉了。”
萧子煜皱眉,他眼底满是怒意。
他将手中的酒盏,砸到了萧菱的手腕。
“你是饿死鬼投胎吗?给我放下……”
啪嗒一声,萧菱的手腕一疼,手里握着的鸭腿,顿时掉落在地上。
她揉着疼痛的手腕,忍不住哽咽求道:“五叔我真的太饿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反正这鸭腿你也不吃了……你就施舍给我吧。”
萧子煜被关在这里好几日,都无法出去,他心里正窝着一团火呢。
本来他是不打算找萧菱出气,可这蠢货自动找上门来,那就别怪他不留任何的情面。
他勾唇,轻笑一声,眼底掠过几分暗光。
他缓缓的站起身来,抬起脚踩住了滚落在地的鸭腿。
他的脚尖,轻轻的碾了碾,直到看见鸭腿上沾染了一些污泥,他才满意的抬起脚。
他脸上带着一些施舍,极为慈悲的看着萧菱笑道:“罢了,我到底是心软的。这鸭腿,就赏给你吃吧。”
萧菱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子煜。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不过吃他剩下不要的,又不是抢他唯一的吃食。
桌子上还有好几样美食呢,她想不明白,五叔为何要故意用脚弄脏鸭腿?
这种极具羞辱性的行为,让萧菱心寒至极。
在五叔的眼里,他到底拿自己当什么了?
一条狗吗?
萧菱眼底满是委屈,她不禁红了眼眶,哽咽带着哽咽低声问。
“五叔,你怎能如此的羞辱于我?我可是你的亲人,你的侄女……你怎么忍心,故意将鸭腿弄脏,再让我从地上捡起来吃?”
“我就算是一条狗,你也没必要这样侮辱我吧?我们可是亲人……我现在可是你唯一的家人。家人之间,不应该互帮互助吗?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萧子煜冷笑一声,眼底满是嘲弄讥讽:“亲人?凭你也配?像你这样愚蠢的人,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我真不想承认,你是萧家人,你是我的侄女。\"
“要不是我请了盛圭长老,使了一些秘法,让你有了身孕,你以为你还能还能好好的待在石家吗?你愚蠢的打死了石夫人,石海他们不立刻将你给碎尸万段,就算你走运了。”
“如今,可不是我来投靠你,而是你要依靠我。如果没有我,你早就死了,你还能有机会喘着气,在这里质问我吗?萧菱,如果不想死,你大可继续与我这样硬气的说话。”
萧菱的身子一抖。
她满脸都是慌乱……萧子煜的话,彻底戳中了她的软肋。
她之所以怀孕,确实是萧子煜请了盛圭长老,给她用了巫蛊之术,这才骗过了石家的人,暂时保住了她的一条命。
萧子煜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他让盛圭长老,给她制造出怀孕的脉象,她早就被石家人所不容,早就下地狱了。
她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当石海得知她怀孕,恨不得要将她活剥了的表情。
若不是石天鹤拦着,她早就身首异处了。
她比谁都清楚,石海有多么恨她。
她从前羞辱他,打骂他也就算了,总归没触犯到他的底线。可她失手打死了石夫人这事,这就是一道永远都迈不过的坎儿。
她比谁都清楚,石海总有一天会杀了她的。
她若是不想法子,为自己寻找生机,她迟早会死的。
而萧子煜的到来,就是为她带来了生的希望。
她不能得罪萧子煜。
萧子煜虽然现在待在这里,不能出去。
可她知道,萧子煜与盛圭的关系。
当初也是盛圭找到她,将萧子煜送过来,让他躲在这暗室暂避风险的。
盛圭此人,深不可测。
她得罪不起。
“五叔,我……我错了。我只是太饿了,所以才有些失态了,你别生我的气。”
萧子煜理了理一尘不染的衣袍,他重新落座。
他看着地上染了污泥的鸭腿,轻笑一声:“我不是生气,我们不是一家人吗?我也算是你的长辈,我怎么可能会小气的和你置气呢。”
“刚刚我一时没注意,不是故意踩脏鸭腿的……萧菱,你别怪五叔。这样吧,如果你跪在地上,捡起那个鸭腿,并且将鸭肉啃干净,我就原谅你今日的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