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鸢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那她怎么连睡着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袖子上貌似还有一些血迹。
她再看了一眼九幽，反而他的身上没有沾染半分。
难道是血溅到了她的身上吗？
但是就算她不太相信，九幽好像也没什么理由骗自己吧？
知鸢叹了口气，“帝君，那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叫醒我就好了，它们修行也挺不易的。”实在是不该对他们下如此狠的手。
“几只普通灵兽罢了，没了就没了，不会影响什么。”
知鸢垂眸，看着那么多尸体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她抬头看着他，“帝君……答应我，以后不要为了我杀生好不好？”
他是天族清正廉洁的九幽帝君，不染半分尘世之淤泥，怎能因为她而造杀业。
她不愿，不愿这样。
九幽看着她的眼睛，本可以是脱口而出的话，他却迟迟没有回答。
他没有办法保证。
若是知鸢真因为他们而……那他做不到不报仇雪恨，做不到不为她讨公道。
可是她不愿……
她不愿自己成为这样的人……
不愿他因为她而陷入无尽的恨中……
她会不高兴的。
知鸢期待了很久，他才点头应了，“好，我答应你。”
知鸢笑了，“我就知道帝君最好了！”
九幽没有说话。
他其实一点也不好，他会认不清自己的心，他也会自私，自私到想要把她占为己有，可他终究是不能。
这短暂的美好，也将会是以后的回忆吧？
以后会怎样呢？
他也不清楚。
他活了太久了，久到对日子已然没有什么念头，可直到有一天突然捡到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从此，他的日子便也觉得不再漫长了，反而有了她的日子觉得不过须臾。
须臾之间，我心判若两人。
本以为九落还沉得住气，没想到，他们回来的时候，九落已经在等他了。
知鸢不太想看到九落，毕竟凡间的那些事都是因她而起，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释怀。
九幽看了一眼知鸢，“你先进去吧，我跟她谈谈。”
知鸢点头，“好。”
知鸢巴不得先进去。
随着知鸢的离开，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九幽冷漠开口，“怎么，找本君有事？”
九落也不急，“九幽，想必你也知道了我来找你的目的。”
“所以你有什么条件？”
“与我成婚。”
九幽：“……”
他想过很多不好的条件，可未曾想过这个。
她知道九落喜欢他，可竟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不惜用解药来威胁他与她成婚。
成婚……
他冷笑，“你明知本君不喜欢你，又何必自取其辱。”
“但是你喜欢知鸢，不是吗？”
九幽：“……”
“只要你喜欢她，想要得到解药，那你就必须与我成婚，否则你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喜欢的人杀尽六界，那可是你想看到的？”
那自然不是九幽愿意看到的，虽说他向来与世无争，但他还是把苍生看得很重的，似乎天族每一个地位之高的人都背负着这样的责任。
而且，他既然喜欢知鸢，又怎会愿意看着她陷入无尽的痛苦中？
九幽对知鸢太好了，与她就是云泥之别，大抵这便是爱与不爱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