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柳依依后,苏月娴的病床又变得寂静了,其他病床上,来来回回热络的人群让她难受,所谓孤单就是在角落看着另一群人的热闹吧.
她吃力地拿起手机,住院期间达叔来了解过情况,雇主和佣人的关系就是这样,疏离得很.她苦笑,还是鼓起勇气给达叔发了条短信:“达叔,少爷从日本回来了吗?”
短信是在半小时后才收到的:“回了……”
怕自己住院会影响工作,最后导致被开除,她又发了句:“需要我提早出院吗?”
第二天早上,达叔回了信息:“不用,你住院期间我们找了其他的替你,你好好休息。”
找了其他人替我?苏月娴咬唇,这句话让她心里酸酸的,聂云笙有了其他保姆了,如果她做得好,主人留下她,那自己何去何从呢?她缩在被窝里,想到聂云笙:哎……他都回来了,可却没有一点消息,那几天的接触,真像一场镜花水月的美梦啊.
隔壁床的是一个和苏月娴一般大的女人,平日里来看她的人不少,其中最晃眼睛的还是她男朋友,你侬我侬的,贴心的苏月娴羡慕不已.她一脸怨念地侧过身,想起柳依依和她说的:“赶紧找个对象吧,这样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有人照顾了!”
人在最虚弱的时候,总是渴望陪伴的.cizi.org 永恒小说网
我的对象?他会是怎样的人呢?他会给我送花,会带我去烛光晚餐吗?她幻想着,渴望恋爱的感觉越来越深.就如依依说的,该去找个合适的人谈一场恋爱了!
仿佛身体是想和心做一个辉映,她猛地转过身,一瞬便是惊住了,她几乎“啊”叫出声,但及时止住了:“少爷!”她明显感受到自己声音里的不敢置信.
一定是产生幻觉了,或者是最近药打多了?她侧回身,深呼吸,做好准备,又转了一次,一个声音禁不住,嫌弃道:“转那么猛,头不晕了吗?”说着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真的是自家少爷,苏月娴结巴道:“您……您怎么会来?”
聂云笙玩笑道:“你不是我室友嘛?”
室友?不是主仆关系的称呼真让人舒服!苏月娴脸一红,紧紧咬着嘴唇,唇都快咬破了。
聂云笙看了看她床头边上的洗手间,埋怨道:“达叔怎么把你安排在厕所边上,你还能吃得下饭吗?”
“没……没事的……我觉得挺好……”
“这还挺好?你还得在这里住好几天吧?”他兀自叨咕,和往日那冷峻的样子大相径庭.
苏月娴慌乱地应了声:“嗯……”想到什么又觉得不对,立马道:“我没事了,我可以立马回去工作.”
“真的?”他嫌弃地关上洗手间的门,眼里燃起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喜悦,他义正严辞道:“就明天,我让达叔准备下,就明天和我回家吧。”说的话虽然刻板霸道,但声音真却是酥软,让人浑身麻麻的,而“回家”二字让苏月娴的心忽然一暖。
“家里有私人医生和看护,他们会照顾你的。”他自然而然地说道。
“私人看护?不……不用那么大费周章……”
“你早点好,就能早点照顾我……”
背后的两个床位在窃窃私语,受宠若惊的苏月娴目光正好对上聂云笙,她慌忙躲开,想再婉拒,但聂云笙的手机响了,他微微蹙眉,站起身道:“我还有点事情,要走了,达叔明早会来帮你办手续。”
苏月娴傻傻地点了点头,望着聂云笙高大挺拔的背影,心里想着:“少爷啊……你这样对我,我真会沉沦,不能自拔的……”
聂云笙坐上了他的巴博斯g900,车子行驶到club门口的专属泊车位,一个画着浓艳妆容,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为他开了车门,她娇嗔道:“怎么那么晚呢?”
聂云笙懒懒道:“事情多……”随后便和那女人步入了喧嚣的娱乐场所.
以前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地方,但叶安歌离开后,一切都变了.酒精流淌过舌尖,滑入咽喉,纸醉金迷的场所里,聂云笙的脑袋晃过一个身影,她眼神闪避地对着他说:“我看您还没有回来……”放下手里的酒杯,多久了?安歌不在的日子,像行尸走肉般走进那幢空空如也的水泥房,多久没有那样温暖的感觉了?
事实上,她住院的第一天他就从日本回来了.达叔觉得保姆住院的事情也不需要汇报,所以又安排了一个临时保姆照顾他的日常生活.开始他还觉得只是换了个人,并不在意,只是没过一天,他就忍不住问达叔她的去向,得知她住院后,心就再也没法安定下来.
医院的走廊很长,长得让人发慌.进入病房的时候,嘈杂的聊天声刺入耳朵,而她就安静缩在床上,静静望着窗外,像是夜晚才开的,单薄娇美的月见草。
他默默走到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听到动静,她猛然回身,看到他犹如看到了鬼一般,又给猛转回了身去……
灌下杯中的酒,嘴角因为那滑稽的一幕不禁上扬起来,就在这时,他的肩膀被纤细的手抱住了,酥软的身体紧贴着他的后背,这样明目张胆的搭讪在这里屡见不鲜。
“hi~”耳边有温热的气息,男人总是经不住漂亮女人的投怀送抱,然而他不喜欢这样,于是嫌恶地避开.
女人的脸显而易见得尴尬,但她立马又武装成了妖媚的样子:“刚和你朋友聊天,说你打网球很厉害,什么时候有空,教教我呀?”
聂云笙斜视她一眼,撇了撇嘴,轻笑道:“你这身材能打网球吗?”他拿起外套,嘴角挑过一丝鄙夷,冷冷道:“失陪.”
“你!”女人愤恨跺脚。
“云笙!”金民哲叫住他:“不玩了吗?”
聂云笙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道:“哦,有点事情,先走了。”
“怎么了?”贺潇拿着酒,大为不解地望向金民哲:“他有说干嘛去?”
“没有,他最近奇奇怪怪的,不会是恋爱了吧?”金民哲猜测道.
“恋爱?他现在还会对谁上心?”贺潇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金民哲耸了耸肩:“云笙是个规矩人,通过这种生活来麻痹自己,那迟早还是会清醒的,我倒是希望他真恋爱了,这种灯红酒绿的日子,也就适合你我.”金民哲帮贺潇满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