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4章暗中解析
“噗”
在听完了爱葛妮丝的叙述之后，尼尔的双肩也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那忍笑的样子，也让爱葛妮丝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开口问道。
“有这么好笑么？”
“不，我就是.....确实没想到.....”
尼尔摇了摇头，但是那股笑意却依然没能消退下去。
“那个混沌暗影想了半天该怎么把容易察觉到它真实身份的你给引开，结果不小心直接当了个媒婆......”
“那么......”
爱葛妮丝再次开口，让尼尔稍微收敛了一下情绪之后，也倚在了堕落神殿那已经修复的墙壁上，笑着说道。
“挺好的不是么，我看那个......是叫桑代克来着吧，也挺不错的不是么？”
虽然只是从言语上，尼尔也不太清楚他们背后所经历的事情，不过起码当初那个贯穿了盾牌，直接开在了桑代克上面的大洞他还是能看到的。
姑且也算是跟爱葛妮丝生死之交了，那么他的人品还算是能够保证的来着。
“反正你本来在洛哈林也是浑浑噩噩的，能找到自己的目标也算是一件好事。”
尼尔双手抱胸，看着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爱葛妮丝，笑着说道。
“更何况说到底，我也只是个后继者而已，算不上创造你的主神，自然没资格对你指手画脚了。”
“既然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路，那么想做就做好了，如果到时候他的家族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联系我们就行了。”
将尼尔所抛过来的通讯护符接到了手中，爱葛妮丝也点了点头，
“多谢，这一次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的话，我们的后果或许不堪设想......”
“分内之事而已。”
尼尔摆了摆手，随即也微微伸了懒腰。
“那还有什么别的事情么？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的话，就回去吧，估计玛丽和坎蒂丝也有些受惊了，我得回去安慰安慰她们两个才行。”
“不，确实还有一件事。”
看到他准备走的样子，爱葛妮丝也连忙开口说道，让他也转过了头，看到了她脸上那有些犹豫的表情。
“很抱歉，我被那个混沌暗影伪装成的样子所迷惑，不仅放松了警惕，间接导致了这场灾难的扩散，还最终让弑神之剑落入到了它的手中......”
“没事，毕竟对你来说，那就是你一直以来的信仰对吧。”
看着她那有些自责的样子，尼尔也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更何况，反正那把弑神之剑都已经被我给掰碎了，也没有什么再讨论的必要了。”
“对了，说起来，那把弑神之剑为什么会对你无效？”
听到了他提起了这件事情，爱葛妮丝也顿时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
“不能说是无效吧，只能说是我自己的抗性更高，外加上我通过你的灵魂解析出了一部分基本信息，进行反对抗而已。”
尼尔微微抬起了自己的手掌，在神力的模拟之下，将自己因为和弑神之剑对抗而血肉模糊的手臂景象展现在了爱葛妮丝的面前，缓缓说道。
“它对于爱德华神力的极端攻击性依然还在存在，但是我的重构魔力就好像是一层腐蚀性的薄膜，在接触的时候防护住了，所以看上去就和卷了刃一样迟钝。”
“当然，毕竟没多少解析的机会，所以效果也好不了多少，如果不是因为我本身防御够高的话，被那把剑刺进身体里面，我的灵魂恐怕也会遭受到重创，被那直击本源的攻击撕裂开来。”
“解析.......是在这之前和我接触的时候么？”
爱葛妮丝皱了皱眉，在仔细地回忆了一下之后，也没能发现尼尔究竟是在何时对自己进行的解析和观察。
“毕竟在遇到你没几天的时候，就发生了一次误触爆炸的事情，所以对于你和你那把弑神之剑，我也不得不提前做好一点准备。”
尼尔耸了耸肩，开口说道。
“希望你不会怪我，毕竟不管是你一死就炸的身体，还是对我特攻的剑刃，一旦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都十分危险，我不可能一点防护都不做。”
“防护么.......”
爱葛妮丝喃喃着，也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如果不是你的预防的话，我恐怕就真的成了酿造大祸的罪人了。”
“而且，或许我的确没资格再担当监督者的身份了，如果我自己本身都不稳定的话，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呢......”
“所以尼尔，在我和桑代克离开之前，也拜托你将我身上那些残存的东西去除掉了。”
“毕竟如果我再一次遭受到了混沌的袭击，未能及时防范的话，那么我很可能反而会成为对方手中的棋子，伤害到世界。”
“嗯.....虽然我之前也想过什么时候跟你提一下这个事，不过既然你能主动愿意的话，那就更好了。”
看着爱葛妮丝那认真的样子，尼尔也点了点头。
而看到了他同意的样子，爱葛妮丝在松了一口气之后，表情却再次变得有些犹豫了起来。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也是我把你单独叫到这里来的主要原因。”
在尼尔有些好奇的目光当中，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
“在那个混沌暗影伪装成爱德华大人和我说话的时候，他提及到了一些事情。”
“或许他的形象仅仅只是让我放松警惕，动摇意志的假象，但是有关于它所提及到的，后继者计划的真相，我感觉，并不一定是虚假的。”
“后继者计划的真相？”
尼尔的眉头也微微一挑，态度也顿时变得认真了一些。
“它都跟你说了些什么？都告诉我一下。”
“它说......”
在尼尔的要求下，爱葛妮丝也没有任何的隐瞒，将自己与那个混沌暗影所说的过程一五一十地全都讲述了出来。
而那些话语，也让尼尔收起了早点回去的心思，继续倚靠在了墙壁上，静静地聆听着爱葛妮丝的话语，眼中也一点一点地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来。
“基本上的话，就是这些了。”
在将那些内容都讲述的差不多之后，爱葛妮丝也开口说道，看着尼尔思索的样子，语气复杂地说道。
第845章抗争的理由
“也就是说，虽然那个爱德华是货真价实，完全由混沌暗影所伪装的冒牌货，但是他口中所说的后继者计划的全貌，有可能是真的？”
在沉思了一会之后，尼尔也开口问道，让爱葛妮丝点了点头。
“嗯，虽然也有可能只是为了让我和你反目成仇，才编织出来的谎言，但是或许......”
“或许正如它所说的那样，后继者计划的最终目的，其实是让爱德华能够拥有我的身体和灵魂，在复活之后重新掌控力量，进而彻底击败混沌，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
爱葛妮丝点了点头，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尼尔。
“所以我也想问问你，是不是真的有这种可能性？毕竟你才是接受了爱德华大人力量的主体，能够感受到的细节应该要比我多。”
“可能性么......”
尼尔也缓缓抬起了头，在喃喃了一会之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好说啊......毕竟弑神之剑已经被我彻底碾碎了，而他就算是还以残影的形式存在着，恐怕也已经和拖慢了不知道多久的你和我一样，遭受到了某种变故，甚至可能直接被混沌吞噬，早就已经死无对证了。”
“是么......是啊.......”
他的话语，也让爱葛妮丝反应了过来。
如果爱德华真的还存在于世的话，那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乃至后继者都活跃了许多年了，却依然没有任何的消息存在。
而且在全盛时期尚且无法击退混沌，在只剩下了一个残影的情况下，还能不能苟延残喘数个世代。
如果真能做到这个程度，又何尝还需要她呢？
“只不过，如果只是从心理和动机上来讲，我比较倾向于那个混沌暗影所说的，或许是真相。”
然而尼尔的下一句话，也让爱葛妮丝原本低垂下来的头部顿时抬了起来，讶然地看着尼尔那望着万魔殿黑紫色的无边虚空的样子。
只是，他并没有接着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爱葛妮丝，你觉得，为什么这个世界存在了下去？”
“因为有主神在抗争着混沌，不让这个世界被其所吞噬。”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尼尔会这么问，但是爱葛妮丝还是很快地回答道。
“那为什么主神要对抗混沌呢？”
只是，尼尔的下一个问题，却让她顿时一愣。
而她的表情，也让尼尔轻轻地摇了摇头。
“当然，不对抗就会死，这种浅显易见的理由没什么好说的，而为了世界和平安危这种伟光正的说法，也并没有什么意义。”
“但是你没有好奇过吗？为什么一代又一代的主神，明知道有不知道多少个前代已经做出了无数种努力，却都没有任何成果的状况下，依然还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和混沌对抗到死？”
“只要有一任，仅仅一任的主神选择了自暴自弃，不再挣扎下去，那么这个世界早就已经不复存在，彻底同化为混沌的一部分了。”
尼尔的话，也让爱葛妮丝反应了过来，微微瞪大了眼睛。
“然而，世界却依然存在，你我也能像现在这样说话，那么就代表着，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一位主神从与混沌的战场上退出。”
“能够让他们这么做的理由，我只能想到一个。”
“他们热爱这个世界，热爱在这个世界所诞生的生物，热爱在这个世界上所生存着的万事万物们，热爱到宁可为此献上生命，也必须要守护好的程度。”
“也正是如此，当一切的努力都被摧毁，当一切的计划都被打破，当自己究其一切所做出的努力都和前代一样付之东流，最终看着自己所珍视的一切都被毁灭的时候，他们又会有多绝望呢？”
“在那样的绝望下，或许哪怕是再怎么不择手段，他们也要拼尽自己的一切，去寻求到那一丝可能获得的击败混沌的机会。”
尼尔平静地说道，那仰望着天空的双眼也缓缓向下，看着爱葛妮丝那微微瞪大了双眼的样子。
“爱葛妮丝，我不清楚在最终的决战时，天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看样子只有你一名天使存活了下来。”
“也就是说，所有的天使和女武神，都战死在了与混沌的抗争之上。”
“那么对于爱德华来说，一次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关爱的下属和世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所珍惜的一切都在被混沌所摧毁，而自己却对此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
“在那样的绝望之下，他想要不择手段地复活，获得能够和混沌对抗的力量，亲手为那些被牺牲的人们报仇，也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