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庭兵强将广,天下无有争锋者,凡有阻碍,皆破家伐门,十大天将所至,无不从者。”
面对帝俊的夸赞,场中的十人忙道:
“不敢当,不敢当,只不过是仰仗天庭神威,敌人望风而逃罢了。”
面对天庭的五位皇者当面,十人都表现得极为谦虚,帝俊虽然满意他们的态度,但还是开口夸赞道:
“又何来仰仗之言,天庭虽盛,然其威名乃诸位创造,若说仰仗,亦是天庭仰仗诸位矣。”
“若非诸位泣心竭力,又岂有天庭之今日。”
十人面面相觑,心中虽然高兴,却不敢真去将这话应下,最后还是白泽和鲲鹏走了出来,询问帝俊究竟有何事相商,竟会聚集十人。
帝俊则是笑道:
“此次召尔等来,并非是发生了什么变故,而是祈皇出关,念你们少有见得,故才有此一行。”
“当然也不仅仅是如此,还有之前鸿钧大神昭告天下讲道之事,其中影响如何,你我不得不思量一二。”
白泽眉头一皱,像此类关系洪荒大神之事,他历来是避之不及,可如今面对帝俊的询问,不得不开口说道:
“鸿钧大神历来在东方素有威望,其地位修为之高远,世间少有堪比者。”
“如今其欲讲道,于洪荒而言,无疑是好事,只是对天庭会带来什么影响,恕我愚钝,这就不得而知了。”
帝俊听到白泽的话,脸顿时就黑了下,若是知道影响,那还召集他们过来做甚!
白泽知道帝俊对他的推脱有所不满,但这种关系顶尖大神的事,他是绝对不会擅自出头的。
而白泽之言,仿佛就是为接下来的内容起了基调一般,众人之语万变不离其宗,满是一句话颠来倒去的反复。
祈于高台之上有些忍俊不禁,帝俊才刚夸口,此十人仍是天庭的中梁砥柱,结果眼前却是这番模样。
祈虽然理解他们为何会如此,但心中明白许多,未来之路任重而道远,如今不过才刚刚起步罢了。
帝俊见实在讨论不出什么结果,也只能挥手让他们退去,有些无奈的对祈言道:
“这便是如今天庭的困境之一,虽然兵多将广,但真正勇于担当之人少之又少。”
叹了一口气,帝俊又言道:
“实不相瞒,在刚才他们推诿之际,我甚至担心其会直言反对,或者默不作声。”
“连想也不敢去想,这主动套在自己身上的枷锁,又如何才能得以解脱。”
面对帝俊的感叹,太一率先出言宽慰道:
“兄长不用太过着急,天庭草创,统治洪荒时日尚短,他们对此怀有忧心,倒是人之常情。”
祈同样开口道:
“我不过才刚刚出关,修为上又与他们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我们五人纵有优势,比他们强上一些,但终究都是罗天尊神。”
“修为境界上没有拉开差距,你我的权威的来源就仅是这天帝之位。”
“而地位上的差距虽然会让人言语恭敬,但想要真正服众,始终还是要差一些,只能依靠时间去磨,去收复他们。”
“但同为先天神圣,二组境界相同,他们又怎会心甘情愿地拜伏呢?”
“帝俊,你还是太过重视天庭了,有了气运加持和天帝的身份,反倒是忘了本质。”
“你可知,你如今的模样,与我当初重视神之权柄极为相似,不过我重视权柄,是因为那本就是我之物。”
“而你的天帝之位呢?又可真的是外人不能撼动?”
“还记得当初你与太一同我所言之事吗,你曾说过,在你走错路之时,好提点你些,没想到竟然真的应在了今日。”
祈有些感叹,伏羲女娲则是有些迷茫,不知祈所言为何。
而祈是真的没有想到,竟然就连过去一直最正确的太一,如今竟然也有不清净之时。
帝俊与太一也想到了当初所谈,沉默半晌后才笑道:
“当如是矣,吾竟然沉迷其中而不自知,还险些连带上太一,此为吾之过也。”
说完,转头看向祈所在之处,微微抬手行礼,以示感谢。
祈则是不以为意道:
“你们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正常,当初我沉迷于权柄,也是多亏了扬眉大神,才得以点醒。”
“我又处在长久闭关之中,对天庭之事少有沾染,才能发觉其中变化,若是我亦同尔等掌控天庭,恐怕我亦难逃其中。”
在祈他们与大殿中交谈之际,大殿之外亦有一场交流,十大天将各在各的地方,商议大殿之事。
“鲲鹏,你历来心思狡诈,主意最多,你却说说几位陛下他们对此事究竟适合打算。”
飞廉长着鹿的身子、雀鸟的头、生有独角、尾巴如蛇一般、身上遍布豹子一般的纹理,先天修行风之大道,乃天生的风之神兽。
此时他将自己的头颅从鲲鹏的身后探出,声音如洪钟敲响,让头颅之下的鲲鹏眉头紧皱。
飞廉并非不能化为人形,只是他喜欢维持原本模样,若是周围没有外人,他几乎不会化作人形。
面对飞廉的怂恿,鲲鹏并没有表达他的看法,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道:
“几位陛下自有他们的考量,并非你我能够揣测的。”
说完又看了一眼飞廉,想着他与自己关系不错,便开口劝道:
“凡事还需多思多虑而少言,大殿之中的是最好还是将它换个干净,不要在外讨论。”
飞廉点头表示记下了,不过二人还未走出凌霄宝殿,鲲鹏便听见飞廉的声音再次响起道:
“你说这祈皇又是什么来头,我以前怎未曾听过他,见他的座次,好像比东皇陛下还要高些。”
此时轮到鲲鹏的脸瞬间黑了下去,他从未想,明明才刚刚答应,却又立即就犯,屡教不改。
这话若是落入他人之耳,又传到祈皇和东皇处,在有心人眼中,这岂不是挑拨二者关系!
鲲鹏眼神紧紧的盯着飞廉,半晌后才言道:
“刚才你所说的话我未曾听见,我从大殿中走后也未曾见过你,以后你也少来寻我。”
飞廉一头雾水,追着鲲鹏喊道:
“你说的这是哪般话,我又说错了啥,你怎说翻脸就翻脸,也不言明,也就是我了,不然谁会跟着你。”
鲲鹏的速度越走越快,几乎要跑起来,在他心中若不是为了表示尊重,凌霄宝殿中禁止飞行,他早就没影了。
哪会沦落到现在,被一个傻子在身后追着,直到鲲鹏听见飞廉似乎要将刚才之事再次喊出来,这才不得不停下,转身冷声道:
“闭嘴,有什么疑问你我事后谈。”
“哦。”
飞廉一副委屈的模样,紧紧跟随在鲲鹏身后,让路人的目光都变得诡异了些。
直到返回鲲鹏的府邸,他才与飞廉表现得轻松些,泡了杯茶,让飞廉先静坐片刻才言道:
“祈皇之事在洪荒中广为流传,像我等这些大道之下的先天神圣便对他清楚一些。”
“你们这些天道之下的先天神圣,对他有所不了解到也正常,不过他另一个名号你应当也是听过。”
飞廉微微昂头,想要知道是什么名号,还未发问,鲲鹏便直接说了出来。
“神霄天言净普世奉浩广信贤师云梦解厄净世大天尊北方元炁大帝。”
飞廉当即反应过来,大笑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这一位大神,可你直接言明便是,何必作此姿态,还说什么大道天道。”
面对飞廉的无知,鲲鹏也懒得再说什么,只是开口劝道:
“祈皇虽有大功德,但也并非良善,你说话还是要注意些,省得他日拖累了我。”
“像你今日之作为,若是落入有心人之口中,那便是挑拨东皇与祈皇之间的情谊,你说若真的如此,你做何解?”
飞廉过了半晌才喃喃道:
“应当不至于吧,祈皇在我印象之中,历来皆是仁善模样,应该不会相信那些长舌之语。”
话虽如此,但飞廉德语气中却并没有什么自信,鲲鹏见此只是无奈一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飞廉关系和他尚且不错,所以他才出言提醒,却不曾想竟然是个不知事,非要他说的那么直白才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