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泽。
祈与众人于水镜之上观看着敖兴入劫后的一举一动,见其以水华醒世鼓和雷法扬名,被好事之人称为五雷真君。
“这敖兴也不知从何处学得这一手雷法,倒也称得上登堂入室,就是卖相不怎么样。”
女娲在水镜旁笑道,而众人却不以为意,法术神通怎能以卖相做评价。
“我怎么觉得这呼唤天雷的场景,似乎在何时见过,只是早已没有印象。”
太一在一旁思索道。
闻言,众人也越发觉得熟悉,都觉得似曾相识。
在角落侍奉的白灵腰杆挺的笔直,头却死死垂着,似乎想让人注意到他,又不想让人注意到他。
“白灵,你陪伴敖兴的时间最久,在云梦泽中,他也与你最为亲近,你对此有印象吗?”
面对祈的突然发问,白灵想也不想的猛然摇头,道:
“回禀主上,我未有印象,兴许是敖兴他对雷法比较感兴趣,私下研究学习的吧。”
“毕竟主上学究天人,藏书丰富,太一大神亦是爱好广泛,想来他应是私下在藏书阁中瞧见,便学了去。”
祈想了一下,觉得白灵所言也并非无道理,藏书阁中收录的法术神通太多太广。
自己和太一等人所创的术法皆在其中,修行随笔亦藏其内,又不加管制,敖兴私下去学习也是正常。
祈摆手不做他想,道:
“罢了,既然记不起来,想必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要敖兴能够善用即可。”
祈如今每日都会以元神审视自身,自敖兴入劫以后,更是如此。。
如今新的因果早已不再出现,又有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在身,大多因果劫气也能躲了去。
之前还是太过不小心,长久的安稳竟然让祈出行之时,不曾支起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护持。
导致因果缠身,不过好在随着敖兴入劫,那些因果在逐渐消失,敖兴杀得越多,祈所欠因果便越少。
终归而言,因果这种东西,欠下了因,却还不上果,那因果就难以了结。
但如果实在还不上,也可以从根本上去因,毕竟因没了,自然也就无还果一说。
见敖兴走入龙族大营之中,水镜上的画面消失,众人便知今日无事矣。
“如今大劫到了尾声,局势却仍然纠缠难分,三族之间实力太过均衡,恐怕这一次的大劫会将与延续。”
伏羲有些担忧道,这也是困扰众人的地方。
毕竟眼下三族僵持在一起,如果没有外力入场,别说一个元会内了,就是再给十个元会的时间也难有个结果。
“你我应该能够感应得到,距离大道离去,天道出世的时间已经逼近。”
“若大劫延续,作为天道第一个大劫,其可怕程度,当会超出你我想象。”
“据扬眉大神所言,大道的第一个大劫,可是让三皇在内的众多先天神圣,沉睡。”
“说是主动开辟归墟,但以常理看,不可能所有的神都会厌倦当时的生活,虽无前路,但保持清醒终究会有一些希望。”
“当时的情况,想来应当不似扬眉大神所言那般简单,只是其中的细节不为人知。”
祈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忧虑,毕竟接下来作为天道第一劫,其惨烈情况应该不亚于大道第一劫。
而大道第一劫令当时洪荒绝大多数的先天神圣沉睡和消失踪迹,那作为天道的第一劫又会如何呢?
结局就不为人知了。
就在众人谈论之际,突然间凤凰一族的气运疯狂跌落,流向龙族和麒麟族。
气运彩凤的悲鸣声和气运金龙,气运麒麟的嘶吼声响彻洪荒,纵然是未曾修道者,也能清晰可闻。
天降血雨,大道悲音,众人心中皆有所感,帝俊低声喃喃道:
“这种情况,元凤和元凰是谁化道离去了?”
虽然所有的先天神圣化道天地亦有感,但通常只会影响一地,除非地位情况特殊,不然能影响一方大陆便已是极限。
气运彩凤并未崩塌,只是气运流失大半,那就代表元凤二人并非双双离去。
只是众人想不到,究竟要什么样的恶劣局势,才能让站在洪荒顶点的三族族长,混元道人化道而去。
“大道之劫,其中凶险之处,终于显现出来了。”
祈感叹不已。
太一却突然说道:
“作为大道于洪荒之中最后一劫,想来应不会如此便轻易结束,恐怕其后还会生变。”
“且看,天地之中,劫气并未有丝毫消散,反倒更加浓郁了许多。”
众人面色凝重,皆以神力汇于双目,向天边望去。
只见劫气滚滚而来,自西方始来,似同沸腾之状。
天地之中又有另类气运之争再次爆发,不同三族,不入神道三才之中。
祈与众人皆是忧心重重,他们知道,扬眉所言的仙魔之争开始了。
五人之间气机相互勾连,化作一道天幕,虽然无法从中窥视西方发生之事,却也能够侦查到一些模糊的异象。
只见两个天象争锋相对,道理交错碰撞,喜怒哀乐六欲,善恶执三念分明。
众人只是窥探一二,便觉得精神紧绷,心神不平,欲念横生,头疼欲裂,让人难以忍受。
无奈之下,只能将目光收回,祈以手扶额,道:
“其间针锋相对,竟如此猛烈强横,以你我五人之力,却连观看一二都无资格。”
太一亦是如此,只见其双目布满血丝,浑身青筋暴起,杀气弥漫,作噬人状,言道:
“只是稍稍窥探,便欲念横生,难以自持,漫天劫气诸邪入体,其差距之大,以往经历,未曾有这般难堪过。”
伏羲低头苦笑,泪流不止,呓语不断,反复悲伤喜乐,道:
“灵台虽清明,但五感交集,控制不得,何道竟如此这般,让人难以接受!”
帝俊没有伏羲这般不堪,却也是只能强忍各种欲望,他不曾言语,只怕露出丑态,有损面皮。
女娲则是侧靠在石桌之上,默不作声,只是浑身颤抖,仿佛陷入恐惧之中。
众人仅仅只是窥探便已如此,不由感叹,那进行道论之人,究竟有何种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