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市曾家庄院因为长子曾龙的亡故,连日来一直笼罩在悲伤和压抑的气氛中,今日老六曾獴和八娘蛾被曾甲抓现行,大家自然兴奋不已,把这桩丑事当作释放自己的出口。
“宁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六兄,人家说我风流,看来我在你这里只是小巫见大巫,不是一个级别和层次,我得好好向你学习学习,争取超过你,哈哈哈!”
老七曾狼看着曾獴的狼狈相还是忍不住再酸几句。
“甲儿,这回你可为爹大大地争了一个脸,你还从没有办过让爹这么痛快的事啊,哈哈哈!”
老二曾虎走过去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又过去拍了拍曾獴的光屁股。
曾虎以前被老大曾龙压着,心里有气但不得不服,毕竟人家是长兄。可曾獴通过耍阴谋诡计讨得鼍的欢心,他这个老二就大大的不服气。特别是现在老大曾龙死了,他这个老二理应顶替曾龙成为蝶市曾家当之无愧的老大。
“爹,你也从来没这样夸过我呢!”
曾甲挺了挺胸脯,洋洋自得。
“儿子,好好干,爹支持你!”
曾虎满意地再次拍了拍曾甲的肩膀,他以为老六曾獴被自己的儿子拿下,自己笃定坐上爹市曾家子孙辈老大的位置,家主的位置也非他莫属。
“甲,想不到你也能干件大事!”
鰛笑眯眯地朝曾甲走过来。
“小爷,这能算是一件大事吗?”
曾甲听鰛夸奖他,有些飘飘然,以前可只有挨他骂的份。
“这当然是一件大事,大快人心的事!干得好,干得很好,以后继续努力!”
鰛也拍了拍曾甲的肩膀,他正愁想不出整死曾獴的办法,现在蝶市曾家只有曾獴是他的对手。
“谢谢小爷鼓励!”
曾甲一挺胸脯,感到无比荣光,心中对墨尽更为佩服。
“娘拉个把子的,你这个男人怎么将我娘压在身子底下?!”
老八曾豹不知什么时候骂骂咧咧走了进来。
自从被鼍用百毒黑腿踢伤之后,曾豹变得疯疯癫癫,但对他娘蛾却是百依百顺。
“老八,这个男人在欺负你娘呢!”
鰛不失时机地走到曾豹,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娘拉个把子的,你敢欺负我娘?去死吧!”
曾豹过去一把抡起曾獴,用力朝窗外摔去。
“嘭!”
“咔嚓嚓!”
随着一声巨响,整个门窗被砸得粉碎,窗框散落一地,曾獴连同蛾被曾豹这个傻子摔出了窗外。
“啊?!”
在场的人全惊得用手捂住嘴,特别是鼍的几大娘们和那些女眷,个个吓得闭上了眼睛,腿肚子直打颤。
唯有鰛阴险地冷笑着走出卧室,来到室外察看曾獴和蛾的伤势。
“小爷,六叔和八奶奶已经都断了气。”
曾甲跟在鰛身后,战战兢兢地俯下身子,探了探曾獴和蛾的鼻息。
“赤条条的来赤条条地去,多么快活的一对。老六,你还想独吞宝藏吗?你还想做曾家家主吗?你还想拿下邑国凤城称雄巴国龙都做坤界霸王吗?老六啊老六,你如果在桃府向我服个软,不拿话损我,或许我还不至于要你的命!”
鰛眯缝起老鼠眼手撸山羊胡须,心中暗自高兴。
“小爷,这、这、这六叔和八奶奶没了,祖父那里怎么交代?”
曾甲见曾獴和蛾真的死了,还是有些后怕。
“甲,你慌什么?你只是抓了他们快活的现行而已,人又不是你所杀,你祖父来了有我呢。记住,等一下不要乱说话,只管好好地站到一旁就是!”
鰛安慰曾甲。
“家主来了。”
“老家主来了。”
围观的人群一阵慌乱,退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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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怎么回事?”
鼍终于出现在现场。
“鼍兄,老六和八嫂子实在太不检点,有失体面。”
鰛示意曾甲退后,他主动上前向鼍解释。
“哼,被抓了现行就得重重责罚!鰛,你说,该如何处理?”
鼍还不知道曾獴和蛾已经双双毙命,他以为他们只是被抓个现行而已,所以还是要装模作样地摆一下家主的谱。
“鼍兄,他们俩竟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让你戴上绿帽子,罪该万死!”
鰛必须将鼍的火给烧起来。
“给我戴绿帽子,该死!”
鼍嘴上说“该死”,心中其实还是没有当回事,他对蝶市曾家庄院里的所有事情一清二楚,有些事情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鼍兄说得对,老六和八嫂丢人现眼,应当处死!以后我蝶市曾家上下谁敢做出这等下流无耻之事,全一律处死!”
鰛故意将“该死”说成“处死”,大声警告众人。
“鰛弟,你嘴上说说就好,不要较真。等一下还是把老六偷偷带到我这里来,我还有事情和他商量。至于那女人么,直接做掉算啦!”
鼍靠近鰛轻声说道。他听曾獴从桃府回来报告,说有个叫姒始的小子摧毁了斑蝥的魔窟,心中一紧,准备找曾獴了解详情,商量下一步对策。
“鼍兄,老六和八嫂已经双双去也,你要节哀!”
鰛心想,亏得刚才及时怂恿老八这个傻子把曾獴给摔死,否则鼍还想留着他当军师。
“啊?!老六已经死了?谁杀的?”
鼍这下真正火冒三丈。
“是老八把他从窗里扔出来摔死的。”
鰛想,这下看你怎么办?
“啊呀,我迟来了一步!来人,给我唤那混球过来!”
鼍其实早就听到曾丁在庄院里大呼小叫,只是出于脸面,他不想太早露头,想等事态平静一点后再出来收拾残局。
“哼,谁叫这个混球欺负我娘来着?欺负我娘就要扔出窗外!扔出窗外,扔出窗外!”
曾豹嘟嘟囔囔走到鼍的面前。
“你这个混球,你怎么能把你六叔和你娘给摔死呢?啊呀呀!”
鼍见曾豹这个傻样,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拿旁边的一棵大树出气,他总不能对曾豹再来一次百毒黑腿吧?
只见鼍一脚百毒黑腿过去,那棵两三个人才能环抱过来的大树立即断为两截,把庄院几百号人吓得一声也不敢响,连鰛也出了一身冷汗,曾甲和曾丁更是一缩脖子,双腿一软,坐在地上。
“娘呀?我怎么把你给摔死了啊?我的娘哟,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曾豹抡起曾獴的时候并没看清他娘蛾是和曾獴牢牢捆在一起的。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样死了呢?你死啦让我怎么活啊?!”
曾獴的娘,鼍的第六个娘们跌跌撞撞冲过来扑在曾獴的身上大哭不止。
“娘,我怎么把你给摔死了呢,娘,我怎么把你给摔死了呢!”
曾豹过来推开曾獴的娘,使劲解着绳索,要把他娘蛾和曾獴分开。
“你这傻子,竟然把我儿子给摔死了!你还我儿子,你还我的儿子!”
曾獴的娘拼命地撕扯曾豹的衣服。
“娘,你怎么不穿衣服啊?娘,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曾豹完全不理会曾獴娘的撕扯,自顾自解着绳索。
“你这个傻子,还我儿子!你这个傻子,还我儿子!”
曾獴娘继续用力撕扯曾豹的衣服。
“你烦不烦?把我的衣服都给撕破了!”
曾豹一甩手,曾獴的娘被摔出一丈多远,重重地砸在刚才被鼍踢断的那截树桩上,尖尖的树叉戳穿了曾獴娘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