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姒始返桃府

“缘妹妹,这里是桃府吗?”

“是啊,兄长,你不是来过吗?”

姒始站在小山岗上,眺望完全陌生的桃府,恍如隔世。

如今的桃府焕然一新,古色古香的建筑掩映在一片绿色中,桃府古塔、桃府古亭,桃府雀楼、桃府钟楼、桃府瞭望台、桃府旗门,昔日被斑蝥摧毁的这些标志性建筑都已经按原貌重新修建。

现在的桃府没有高楼大厦,没有跟风的建筑,全为白墙黛瓦的两到三层古典民居,质朴中更显雅致。

吸引姒始眼球的最是家家户户门前房后的那三两枝桃树,它们与常绿行道树间隔而种,错落有致。

时下桃花含苞待放,点点粉红缀在一片绿色中,跳跃在白墙黛瓦间,时时处处无不让人心旷神怡。

“好一个新桃府!”

姒始忍不住由衷叹服陶府台与红桃蜜子的大手笔和掌控能力、治理水平。

“新桃府旧桃府,万物归宗是桃府。始儿,再见!”

一个声音传到耳旁又渐渐远去,姒始凝神观望,只见四个身影飘向天际。

“缘妹妹?”

姒始看看身边,姒缘已无踪影。

“父亲再见,红姑姑再见,缘妹妹由弟弟再见!”

姒始跪在小山岗上,目送姒复、红桃蜜子和姒缘、姒由上乾界。

“咕噜噜……”

姒始的肚子开始抗议,他从昨日晚上起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既来之则安之,虽然没有见到姒复、红桃蜜子和姒由,但桃府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地方,欧阳南雁曾在这里受难,老顽童在这里放玄鸟候他,红桃蜜子、姒复和姒由自不必说。

姒由,我未曾谋面的由弟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得好好了解一番。

想到这里,姒始决定在桃府住上几日,反正他现在是一个普通凡人,在坤界无牵无挂。

“你好,麻烦给我开一间房。”

姒始走进桃府庆丰客栈,当年他带领梅、兰、竹、菊四姐妹过来解救她们生身父母的时候,就住在这里。

“客官,请问您想开什么样的房间?”

“我记得这里有一处独门小院吧?”

“客官,您想住独门小院?几进的?几个人?”

“我一个人,想住南边的那个三进小院。”

“客官,您几个人住?”

“就我一个。”

“就你一个?”

一直低头在忙的客栈小二一听姒始一个人要住三进小院,惊愕地抬起头。

“我一个人住,可否?”

姒始对小二微微一笑。

“客官,你外地过来的吧?”

小二仔细打量姒始,脸上的惊愕慢慢变成鄙夷,但没有流露得太明显。

“本人刚到桃府,所以寻店安住。”

“客官,出门在外,切不可太过张扬,要考虑自己的经济能力。我给你推荐我们客栈最经济的小间吧,虽然没有窗户,但也干净整洁,实惠的很。”

“哦,谢谢小二的好意,我还是想住南边那个三进小院,麻烦你帮我办理手续吧。”

姒始把一大袋上等珠币和证明自己身份的竹符(相当于现在的身份证)递给客栈小二。

“那您稍等。”

客栈小二狐疑地接过币袋和竹符为姒始办理入住手续。

以前桃府属于曾国不管、邑国不管、巴国不管的“三不管”地带,暗黑者猖獗,通行住店等十分随意。

现在桃府管理严谨,风气肃然,通行住店等必须凭竹符。

“有老小二。”

姒始环顾客栈大厅,格局与上次他来桃府摧毁魔窟的时候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多了一些绿植和几幅画像。

“啊?!”

姒始刚想过去仔细看看那画像是谁的时候,柜台里面店小二的一声惊叫吓了他一跳。

“小二,有何不妥吗?”

姒始问客栈小二。

“噢,没什么。客官,麻烦你稍等一会,我去里面取钥匙。”

客栈小二边说边打量了姒始好一会,虽然满脸陪笑,但她的惊愕还是清清楚楚写在脸上。

“没关系,你忙。”

姒始没有在意客栈小二的惊愕,自从他回坤界后,这样的眼光他见的多了,已见怪不怪,他兀自踱到画像前,想看看这画像画的到底是谁?

“你告诉他南边三进小院不接待客人。”

“可他给的大号上等珠币。”

“还记得我时刻教诲之语吗?”

“做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见币眼开,也决不能以貌取人。”

“那还不快出去办事?”

“嗯。”

客栈小二从里间退出来,。

“请问这些画像是你们挂上去的吗?”

姒始见客栈小二出来就问道。

“当然是我们挂的,别人怎么可能把画像挂到我们客栈里来呢?”

“能不能麻烦你们把画像给取下来?”

“把画像给取下来?客官,你开什么玩笑啊?噢,对了,客官,我家掌柜说南边三进小院不接待客人,请你另选房间。”

“哦,那就住你给我推荐的那小间吧。”

“喏,给你钥匙。房间在后院一楼到二楼的转角,你从这个门直走,然后上楼梯走一半,对着的那个小门就是。”

“感谢!”

姒始接过钥匙,再次走到画像前看了一会,摇着头去找那小房间。

小房间还真的小,就一张小床一个小书案带一个洗漱间,还没有窗户。

“呵呵,看来我就是个住楼梯间的命啊。”

姒始走进小房间,想起在申氏古宅租住过的楼梯间,自我解嘲的同时喉咙里有一股酸酸的东西泛起,眼睛不觉湿润。

“哗哗哗……”

姒始脱下衣裳,走进洗漱间,舀起几瓢冷水,冲刷自己的身体,他多么希望这彻骨的冷水能冲刷掉他过去的不堪。

楼梯间,就是为了租住一个楼梯间,姒始才有了一生中唯一的不堪。也正是这一不堪,使他不得不与心爱的人分开,与亲爱的家人分开。

不想抱怨不想责怪也无法后悔,要怪只能怪自己,自己种下的苦果只能自己默默吞咽。

“祖父,你要出去?”

“嗯,我去桃花酒馆。”

“祖父,你可不能去喝酒,你如果再去喝酒我就告诉祖母。”

“我去桃花酒馆坐坐也不行吗?再说桃花春曲喝一点又没什么事?”

“祖父,正宗的桃花春曲早已经没有了,你可千万不能去桃花酒馆。”

“小丫头,多管闲事,看好你的柜台。”

“祖父,你说那个邋里邋遢的男子怎么会有大袋上等珠币呢?会不会是盗贼?我们要不要去报官?”

“小丫头,还想那上等珠币啊?人家就是一座金山银山你也不要多想!”

“祖父,我又不是想要那珠币。我是在想,那个男子看上去脏兮兮的,穿的土里土气破破烂烂,怎么可能有大袋的上等珠币?这珠币会不会是他抢来的?”

“小丫头,走进我们客栈之人皆为贵客,你都要好好接待。至于是不是盗贼,自有官家的人会追查,不用你操心。”

一位身穿交裾深衣的老者谆谆告诫客栈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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