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咱们真的要现在收手吗?”等到把袁青寒拖走,洛檀一脸忧心忡忡。
“谁说要收手的?”楚蕴问道。
洛檀一愣,“殿下刚才不是答应.....”
“我答应了?”
本宫何时答应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在乱讲。
洛檀:......
洛檀一喜,殿下好像的确没说过哦。
“嗯嗯,殿下没答应,没答应,咯咯咯,这样就太好了!”
一直远远跟在身后的小和尚:......
第二天,楚蕴直接坐上朝阳殿高位。
袁青寒跟着众人一起行完礼,看着上方坐着的女子。
女子冷冷清清的,骨子里透着高贵。
看似嘴角带着温和的笑,但是一旦和她目光触碰,又有一种沁入骨血的寒意。
恍惚间,竟有种她才应该一直坐在那里的感觉。
“袁大人,你没事吧。”身边年轻的同僚一脸担心的问道。
袁青寒目光一暗,想到昨天被迫吞下的那几颗白色东西。
早上起来,除了感觉没睡好皮肤不好,好像也没有其他特别的感觉。
可心里总归有点不安。
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袁青寒摇头,“没事。”
“你这个表情,哪里像没事的样子,是不是她....”目光隐晦的示意上首,“欺负你了。”
袁青寒抿着唇,对方压根不需要她回答,自动说道,“我也是傻,这种问题根本没有问的必要。”
长公主当着他们这些外人的面都折腾自己驸马,在府里那不更加变本加厉吗?
原本对楚蕴坐在那个位置的年轻臣子们更加气愤了。
这种包藏祸心的妇人,也好意思坐在皇上的位置上发号施令。
当即出列开始刁难。
“禀长公主殿下,淮南水渠今年或有决堤的危险,敢问长公主该如何处置。”
“禀长公主殿下,漠北去年冬天天气太冷,牛羊大量死亡,导致流民四处逃窜,应该如何处置。”
“禀长公主殿下,漠北部落最近在北面试探,偶有抢劫南国百姓的情况,敢问殿下,又该如何处置。”
......
一堆问题丢出来。
丞相和刑部尚书等人觑着眼睛交换了一下眼色。
纷纷选择按兵不动。
让那些小官试探试探长公主也好。
虽说前段时间,因着长公主监督驸马祈福,他们也和长公主聊过。
是个有眼光和见识的。
可惜闲聊给意见和自己拍板拿主意不一样。
后者不仅需要智慧,还需要统揽全局的魄力和手腕。
况且,女子当政本就不合规矩,如果能让长公主知难而退,那是再好不过。
楚蕴面无表情的坐在主位上,白皙的指尖在扶手上轻点。
明明是极小的声音,却让站在前方的丞相和几位尚书心里一紧。
楚蕴的目光在质问的官员身上转了一圈。
“吏部尚书何在?”
吏部尚书有些惊愕的出列。
“殿下有何吩咐?”
这是要把他拖下水吗?
可是天地良心,他原本不是长公主阵营的啊,会不会被人误会。
要是不配合长公主,会不会给小鞋穿?
提问的臣子们不满了。
“长公主殿下,臣等说的问题您还没给一个准话,这么大的事,您就打算不管不顾吗?”
楚蕴连连眼风都没给他们一个。
直接对吏部尚书道,“黄大人,这就是你们吏部筛选出来的官员?”
吏部尚书一惊,“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殿下,我们只是在正常的提出疑问,请您定夺,如果殿下这点主意都拿不了,那还是趁早回家好好过日子吧。”
楚蕴冷冷一笑。
“你们是领了朝廷俸禄的,结果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自己解决,只会当个传话筒吗?
那还设你们这些官员干什么,随便一个乡下大爷大妈都可以。
传个话而已,多简单。”
众人,“......”
年轻臣子们不服气。
“长公主殿下,身为臣子自然不该仅仅当个传话筒,但是您既然要代替皇上处理朝政,那么这些问题也是该您解决的。”
楚蕴再次冷笑。
“如果你们对皇兄也是这番做派,自己什么建议都拿不出来,就知道问皇兄的话,那皇兄也太放纵你们了。
难怪皇兄身子不好,原来是有你们这群废物。”
众人:“......”
出头的臣子们气的磨牙。
明明是长公主自己不知道怎么处理,偏偏找这些歪理。
“长公主....”
“不必多说,拖出去。”
“吏部尚书,本宫命你三天之内重新选拔合格的官员,要是还跟这些废物一样,你这个吏部尚书也不用当了。”
“.....是。”吏部尚书还能说什么。
长公主虽然不是正统,但是手握玉玺和虎符。
而且......的确是那些小子着急了。
赤裸裸的刁难,一点不把人放在眼里。
“长公主,我们不服。”
“对,你就是混淆视听,明明是你自己拿不出决策,故意推脱的。”
那些人被拖下去的时候,嘴里一直叫嚣。
“且慢。”
慕名瑾站出来。
“皇妹,你就这么武断?”
楚蕴依旧淡淡的。
手肘搁在扶手上,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四皇兄,这是在质疑我吗?”
“你说呢?”
“你可知道,朝廷选拔培养这些官员,要花费多少财力和人力,你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话都撤职了?”
“所以,在四皇兄看来,花金子买了一坨烂番薯,你还得咬牙吃下去?”
众人:......
慕名瑾气的脸红脖子粗。
楚蕴强势的让人那些官员拖下去。
慕名瑾继续开口,
“皇妹,不要以为把人都拖下去就算完事,事情还没解决,你不会要把所有臣子们都拖下去吧。”
“如果都是一样的废物,留着干什么?”
众人:.......
“你.....”慕名瑾指着楚蕴,“你就是强词夺理,其实是你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楚蕴冷眼一扫。
无数人或怀疑或审视的目光。
缓缓开口。
“首先,淮南水渠有决堤风险,风险是几成?多久之前曾经决堤过,距离上一次决堤又有多长时间间隔。
如果要重新加固堤坝,需要多少银两和人力,多久能完工。
这些,刚才那些臣子说了吗?
一点判断的依据都没有,你们就要在朝堂上空谈怎么办?这就是我南国的朝廷官员?”
丞相和吏部尚书闻言,脸色慎重起来。
垂着脑袋掰着指头算。
楚蕴再次开口,“再说漠北流民,流民具体多少,如今都流窜到哪些地方,那些地方有没有收容甚至是长期安置的能力?这些最基本的信息,都不是你们这些朝廷官员应该关心的吗?
同样什么都不调查清楚,就拿到朝堂之上要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