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手里这封信眼睛眯起,思索了一会儿后,轻声道。
“将人带过来。”
“是。”
很快。
那个面色苍白虚弱的男子,在刘江河等人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过来。
“咳咳!”
男人重重咳嗽了几声,才苦笑着望向搀扶着自己的刘江河等人,声音如公鸡嗓一般干涩嘶哑道:“兄弟,刀可以放下了,我已经沦为现在这幅境地,真没什么威胁了。”
刘江河等人面不改色的将男人塞进车厢里,才将车帘拉下,持刀站在车厢几步远,俨然一副宫里持刀侍卫的样子。
“兄弟。”
男人再次咳嗽了几声后,才面色感激的望向陈道:“特别感谢你救了我一命,如果不是兄台及时出现并出手相助,我这条命可能就要彻底交代到这里了。”
“嗯。”
陈道轻点了下头,挥了挥手中的这封信随口道:“荷花商会的?”
“嗯。”
男人面色复杂的点了点头:“大明仙国的荷花商会,我是荷花商会的贾天下之子,我父亲是荷花商会主话事人。”
“为何会出现在莲湖仙国?”
“这里是莲湖仙国?”
男人明显愣了一下,此时才发现眼前男人的口音好像确实有点不一样,眼中闪过一丝震撼随后才恍惚道:“前几日,我父亲受小人蛊惑,怀疑我想要谋杀父亲从而上位,于是将我禁闭在屋内。”
“这不是赤裸裸的诬蔑吗?!!”
“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儿子,以后荷花商会这番基业注定是我的,我怎么可能去谋杀我父亲?”
“但我父亲也不知道为什么还真就信了。”
“然后我一气之下,就跳进了院落的井内,原本只是想吓吓父亲,但没想到那口井竟然直通地下河,而且水下好像有股吸力一般。”
“虽然我水性还不错,但一瞬间被卷进去也还是没有办法反抗,好在地下河里也有抬头喘气的地儿,之后就感觉自己昏迷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出现在这里了。”
“应该是被从地下河冲到大海里,然后又被冲到这里了。”
陈道沉默了一会儿后,轻声道:“你掉进井里,然后穿过了地下河,随后被海水拍晕在这里?”
“是的。”
男人苦笑的摇了摇头:“以后再也不做跳井这种愚蠢的行为了,幸好这次遇见贵人,让我多捡了一条命。”
陈道眼睛眯起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上下打量着没有讲话。
大部分的地下河流速都是十分快的,在那种伸手不见五指完全漆黑的情况下,身子将会在地下河内的岩壁上四处碰撞,能活着出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更何况,地下河是淡水河,而淡水河是很少会涌入大海的。
在一少部分情况确实会。
在雨季,淡水比较足的时候,地下河会饱和,从而会有部分地下河涌入大海。
可地下河饱和,就意味着根本没有在其中探头呼吸的机会。
随后他沉默了一会儿后轻声道:“有名字吗?”
“有,我叫贾一方。”
“贾一方。”
陈道点了点头,停顿了一下后,缓缓起身轻拍了面前男人的肩膀:“好名字,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这里,就好好在莲湖仙国安家吧。”
“既然你父亲冤枉了你,那你就在莲湖仙国境内重新闯出一片家业,向你父亲证明一下他自己。”
“我相信,在莲湖仙国,你可以闯出一番比你父亲更大的家业。”
“啊?”
贾一方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那个,恩人,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没打算在莲湖仙国闯出一番家业,如果恩人可以送我回大明仙国,荷花商会是不会忘记先生这个恩情。”
“说的什么胡话。”
陈道摇了摇头,将从这个男人身上搜到的古戒塞进怀里,揭开车帘:“带他下去疗伤。”
“是!”
一眼就明白道爷什么意思的刘江华,狞笑着就扛着大刀大步带着贾一方走到人群后方。
而陈道则是眼皮虚掩的靠在马车内部,没有讲话。
此人身份可疑,言语间疑点有点重。
但不重要。
只要这人说自己是荷花商会的独子,那就足以了。
他刚好需要这么一个商会名号行事。
...
很快。
陈道一行人,便赶在天黑前到达了镇海城。
而那批玉兽也早早回到人群中间歇息了下来,并用尘土将脸蛋抹脏,躲在人群中间。
“站住!”
刚走到城门口,便看见一个小队长带着十几号身穿甲胄的士兵大步走了过来,面色严肃的从陈道一行人身上扫过。
至于陈道,早早就躲进了人群中。
毕竟他也曾在角斗赛结束后,在镇海城露面,而他那绑着黑布的左眼也容易给人留下印象,此时已经假死,自然也就不好出头露面。
“从哪城过来的,出示符牌!”
刘江河停顿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储物袋,找了个其身后士兵看不见的角度,塞在眼前这个小队长怀里,并压低声音嘶哑道。
“商队,中途遇了难,死了点人,货也都丢了。”
“还没补办符牌,行个方便。”
小队长掂量了下手中的储物袋,一边伸手进去摸索,一边咂舌道:“还有抢符牌的山匪?补办没问题,城外等三天,我帮你汇报上去。”
随后猛地一愣,眼中闪过一丝震撼,手中的储物袋里竟然有10枚灵石!
再加上储物袋,足足价值50枚灵石。
随后猛地面色一正,满脸悲愤的一边不经察觉的将储物袋塞进怀里,一边如同感同身受一般的怒骂道:“太过分了,这些山匪简直无法无天,这些挨千刀的山匪就应该全部拉去喂狗!”
骂了几句话,面色才第一次绽放出笑容,望向刘江河如同亲兄弟一般,乐呵呵道:“虽然原则上是丢失符牌需要城外等待三天,但特事特办嘛,行,没啥事儿的话,就进城去吧?”
没想到眼前这人如此识趣,竟然没多要,刘江河愣了一下随后才同样笑着道:“那就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