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唇缓缓触碰,一种无比奇妙的感觉在沈予安和江婉二人之间,二人顿时好似触了电一般,脚下好似踩着一朵云彩,飘飘忽忽,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那样美好,那样地不真实。
江婉连红得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下意识想要挣脱,却被沈予安给紧紧地搂在怀里。
沈予安动作很轻,很温柔,让江婉渐渐地忘记了羞耻感,她闭上眼睛,两只胳膊抬起来,搂住了沈予安的脖颈。
她脚尖微微抬起来,沈予安则微微俯下了身子,以便二人能够更加方便地缠吻。
世界突然变得好小好小,小到只能容得下他们二人彼此。
渐渐地二人渐入佳境,逐渐忘乎所以,沈予安的手,轻轻地勾住了江婉的腰带……
“不行!”
江婉突然惊呼一声,好像从醉酒中清醒过来一般,一下子挣开来沈予安,接连后退了数步,摸着自己通红的两腮,眼中满是惊慌和羞愧。
“使不得……使不得……我对不住师傅……对不住师傅……”
她呼吸愈发急促,再也不敢看沈予安一眼,急忙转身,想来离开水帘洞。
突然,外面传来一人的拍手声。
只见姚舜卿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哎呀,有道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姚某人现在这里,祝青鸾剑仙和江谷主,有情人终成眷属啦?”
江婉一惊,心里咯噔一跳,方才她乱了情,竟然忘记了姚舜卿还在外面站着……
沈予安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连两只手都不知道应该放在何处。
姚舜卿见状,竟觉得格外好笑,呵呵笑了两声,对沈予安说道:“一有无限武学在身,二有美人拥入怀中,人间再逍遥的事也不过如此,沈大侠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沈予安咳嗽了两声,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好又问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姚舜卿看了眼江婉,笑道:“沈大侠能够恢复武功,我姚某人还出了一份力呢,你不得好好谢谢我?”
江婉轻轻咳嗽了一声,看着姚舜卿,说道:“方才这段时间,外面可曾发生过什么动静么?”
“这倒没有。只是不知道蔡修远和李寒州哪里怎样了。”
姚舜卿话音方落,沈予安突然腹中一阵翻江倒海,接着吐出一口黑血来。
姚舜卿见状,说道:“这便是黑血之毒了。”
大概是有了武功,沈予安说话也变得格外有底气了些,说道。
“这也无妨,我只用内力逼出来,也就是了。”
说着,沈予安转身到石床上,盘腿坐了下来。
沈予安坐在石床上,感受着在水帘洞内游走的天地灵气,不禁暗叹这里当真是福地洞天,若是能在这里潜心修武一整年,必然事半功倍,比在其他地方修炼五年还要多。
他深吸了一口气,他感到体内的内力在缓缓流动,仿佛一条汹涌的江河。他闭上眼睛,开始集中精神,将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内功的运转中。
沈予安的内力如同狂风暴雨般在体内翻涌,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胸中涌动,仿佛要冲破他的身体。
他咬紧牙关,忍受着这股力量带来的痛苦,同时不断地调整自己的呼吸和内力运转的节奏。
渐渐地,沈予安感到体内的黑血开始流动起来,它们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着,向着他的喉咙涌去。
他感到喉咙一阵灼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但他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沈予安猛地睁开眼睛,一声低吼从他的喉咙中发出,同时一股黑色的液体从他的嘴角溢出,滴落在地上。
他感到身体一轻,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这困扰他许久,几乎让他丢了半条命的黑血,总算让他逼出来了。
“好一个青鸾剑仙。”
姚舜卿忍不住赞叹道。
“这净化玄功,用得如此利索干脆,整个天下,只怕也只有青鸾剑仙一个能够用到这个境界了。”
逼出黑血过后,沈予安的气色,比之前要好了不少。
他一下子跳下石床,对二人笑道。
“走吧,去看看蔡修远和李寒州他们如何了。”
“走吧。”
沈予安看了眼江婉,江婉也看了眼,二人心里都藏着无数的知心话,此刻却谁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来了。
……
与此同时,客房内。
蔡修远依旧在床上昏迷不醒,李寒州守在床边,看着他,眼中满是愧疚,忍不住长叹一声,说道。
“你说你,堂堂宰相之子,将来有无限的前程富贵等着你,你何必要行走江湖,吃这份辛苦呢。不过你也真的算一条英雄好汉了,咱们自打从杭州走来,一路上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少累,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我们这些习武之人,吃这些苦也就罢了,倒是难为你一个读书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愣是把这些苦给撑了过来。我虽然平常不说,心里其实是很佩服你的。”
李寒州说着,神情无比复杂。
“不过我就是想不通,你是为了什么,放弃你荣华富贵的千秋之位,一定要行走江湖呢。真的只是因为向往江湖么?”
此刻的蔡修远是听不见了,更不会回答李寒州的话。
李寒州静静地看着蔡修远,突然蔡修远睁开了双眼,眼中布满了瘆人的红血丝,呆呆地盯着前方,眼中竟是写满了惊恐。
只见蔡修远满脸都是异常的害怕,张开嘴大声叫唤道。
“太子爷!太子爷!快去救太子爷啊!你们这些人,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救太子爷啊!”
“修远!你醒啦!”
李寒州激动地说着,可蔡修远并不理睬他,依旧满嘴里叫着“太子爷”。
“太子爷?什么太子爷?!”
李寒州一头雾水,急忙问道。
“修远,你说什么呢,到底什么太子爷啊?”
“太子爷……我对不住你……太子爷……爹爹,我对不住蔡家!您把这么重要的责任交给我,我没能够担起来,还连累了我们蔡家……我是罪人,我是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