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果然就有人去敲了大理寺的鸣冤鼓,敲鼓的是一个老者,他还带了一具草席裹着的尸体,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
大理寺的人还没有出来,老者就对着围观的人哭诉:“惨啊,真是惨啊!老夫一生只有一个独子,还被当朝沈丞相给害死了,冤啊!冤啊!”
周围有好事者就开始问:“啊?沈丞相为何要害你家的儿子啊?”
“我这儿子不争气,天天赌,欠下了不少债,不知他从哪里借到了沈丞相放的印子钱,后来还不出来,就叫沈丞相派给打死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我这后半辈子也活不成了!”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啊?本朝向来有律例,是不准人私放印子钱的啊。”
越来越多的人应和:“是啊,是啊,放印子钱可是大罪!”
“我这儿子太惨了,老夫卖田卖地为他还钱,只差最后五十两了,可他却被人打死…老夫白发人送黑发人,惨啊,冤啊!”
大理寺卿下朝往外走的时候总觉得摄政王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本想悄悄溜走,可却被摄政王跟着他。
去到大理寺外,大理寺卿还没有理清是发生了什么事,摄政王就上前说:“这是发生了什么?”
“回禀两位大人,小人的儿子被人打死,那人权势滔天,小人没有办法,听说大理寺卿公正严明,特地来求大人给我主持公道。”
大理寺卿被带了一顶高帽子,现在又众目睽睽之下,没有办法只能叫人升堂,把他们挪进去。
“正好遇上了,嘛本王也去旁听吧。”
“是。”
摄政王就在一边,大理寺卿擦擦额头上的汗,一拍惊堂木:“堂下所跪何人,你有何冤屈都一一说来,本官自会为你做主。”
“是,多谢大人,小民李三,家住在城东,平时靠种地为生,小民有一个儿子,平时好赌,已经输了家中不少钱财,后来不知道他去哪儿借到了沈丞相的印子钱,因为一时没有赔上钱,所以就叫人给打死了。”
李三一把鼻涕一把泪:“大人,小民帮他还了不少钱,最后只剩五十两,小民也东拼西凑凑齐了,想不到还来不及还他就叫人打死了…”
“放印子钱在本朝可是大罪,你说是沈丞相放的,你可有什么证据?”
“小民当然有证据,小民家中还留有一锭那个银子,上面刻着的就是沈字。”
“把银子呈上来。”
李三掏出了怀里的银子,大理寺卿拿在手里细看,这确实是沈字,但自己平时和沈丞相还是有几分交情的,他又是皇后的父亲,不好轻易得罪他啊。
“大人,您向来公正严明,一定要给小人做主啊!”
“本官定会给你做主的。”
白修冥在一边淡淡的说:“依本王之见,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该把沈清拿来问话啊。”
“来人,去沈府拿人!”还不等大理寺卿说话,白修冥就吩咐手底下的人去拿人。
沈清被带上脚链手铐,五花大绑的带来了大理寺。
“丞相别害怕,今日带你过来是要问几句话。”
“只是问话,那也用不着五花大绑了,王爷请问。”
“听说你这些年在外面放印子钱,赚了不少啊?”
沈清一口否认:“没有,下官熟知律例,万万不会知法犯法。”
“是吗?那这个账本你怎么解释?”白修冥丢出一个账本在沈清脚边。
因为惯性,账本被翻开了几页,沈清也看到了上面的内容,这就是自己那本记账的账本,自己一直好好锁着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下官不知道啊,这一定是有人诬陷下官的!”
“早知道你不认,来人,把证人带上了!”
很快,沈三就被带了上来。
“丞相认得他吧?”
“他是臣的管家沈三。”沈清看到是沈三,心中也放心了不少,沈三是打小跟着自己的,相信他是不会出卖自己的。
“沈三,本王问你,丞相放印子钱的事你可知情?”
“小人知情,丞相放印子钱已有十多年了,为此还出了不少人命。”
“沈三,你疯了吧,你在胡说什么?”沈清吓得站起来,又被官兵按了下去。
“你说的可是实话?污蔑朝廷重臣也是大罪!”
“小民句句属实,小民这些年帮着他做了不少恶事,也无颜再活在这个世上,等揭穿他的真面目后,小民自会去死。”
“沈清,你听到了吧?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臣…臣没做过这些事,沈三一定是被人收买了要来诬陷臣!”
“沈三,丞相说你污蔑他,你可有证据证明你说的话?”
“小民有证据,丞相书房里有一个密室,那里放了这些年侵占的田产铺子,还有不少账本,沈府还有一口枯井,那里丢了很多被丞相杀害的人!”
“来人,去搜搜看。”
“是。”
人走后,白修冥看向大理寺卿:“大理寺卿不会怪本王来审理此案把?”
“臣不敢,摄政王为人公允,审理此案再合适不过了。”
“很好,那你就好好歇歇。”
“是。”
官兵很快就回来了,手中捧着不少账本,沈清知道自己是完了。
“丞相现在是无话可说了吧?”
沈清一句话都没有,此时他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怎么狡辩。
“人证物证具在,沈清也无法抵赖,来人,脱去他的官服,压入大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