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凰听得惊诧,难以置信:“娶我为妾?”
在帝长渊看来,只以为她是格外激动。
他耐心重复:“是,你未听错。
若你无意见,我今日便回宫与父皇提。”
“呵?”
云惊凰险些气笑。壹趣妏敩
皇子妃妾?
她的好孙侄儿,竟然想娶她?还是区区一个妾?
云惊凰将锦盒塞回帝长渊手中,“十一皇子,你误会了。
我对你不感兴趣,对嫁入皇宫也不感兴趣。”
帝长渊脸上的温柔在刹那间凝结。
他手中被塞回那个木盒,更是沉甸甸的压手,令他眉宇间也腾起诧异。
“不知长渊是哪一点让你不喜?”
云惊凰目光落在他身上。
长得的确好看,但——人模狗样、衣冠禽兽!
要不是碍于地位差距,单是想到上一世被他利用、残害帝懿,她就想甩上几巴掌。
表面,她却只能保持冷静地道:
“长渊殿下没听过吗?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我来自乡野,喜欢会洗衣做饭的男人,你会吗?
我还喜欢会喂猪喂牛、打扫猪圈的男人,你会吗?”
帝长渊眉梢微微一跳。
他不蠢,能明显听出她的刁难之意。
她这个名动京城的踏月神督,又怎会喜欢那种男人?
帝长渊提醒:“踏月姑娘,你不必如此带刺。
虽然你现在光辉荣耀,可京中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
你是女子,还孤身一人,迟早需要有人护你、佑你。”
云惊凰说:“兵部尚书之子不错,我与他相谈甚欢,能成朋友;
傅家待我也不错,全城百姓也可以是我后盾。
只要我心正身正,站在光明之地,就无惧于心。”
一番话坦坦荡荡。
言下之意,她没什么需要人庇护的!
帝长渊眸色一沉。
之前她还明显接近过帝台隐!这不是想找靠山之举?
唯独对他如此尖利。
帝长渊捏紧了手中的锦盒,竭力保持儒礼清贵:
“踏月姑娘,我自认相识以来,从未做过害你之事,也真诚以待。
可否告知,你对我的敌意到底从何而来?也好让长渊心死明白。”
“你怕是感觉错了,我对你没有敌意,哪儿有什么敌意?”
只有杀意!
云惊凰实在不想和他待太久。
“如果没别的事,恕我失陪。”
话落,她转身就往外走。
“踏月!”
男人温柔的声音终于带起一分几不可见的冷意。
云惊凰还感觉被拽住。
她低头一看,就见是帝长渊的大手竟然紧攥住她的手腕。
这是十分的无礼、冒越!
“堂堂皇子,连基本的教养也没有吗?”
云惊凰控制不住地生气,用力就想甩开他。
偏偏帝长渊攥得很紧,紧紧攥着。
他深邃的眼睛直视她:“若你选择之人是我九哥帝台隐,恐怕要让你失望。
他虽母族强大,却从无争权夺利之力,只喜粗茶淡饭,怕是满足不了你的野心。”
云惊凰眼皮微微一跳。
帝长渊还真是敏锐的可怕,她只与帝台隐见过一面,帝长渊就猜出她心中所想?
而且这样一番话,已是一种对权势、对地位争夺的昭然若揭……
云惊凰自然不会认,她面色坦然准备回话。
帝长渊却先一步放开她的手,又长身玉立,恢复那副清贵儒雅:
“是长渊失礼,太过担心你择错佳偶,才一时心急。
踏月姑娘不必急着拒绝我,我可等。
不论何时,我心如旧。”
最后一句话,他是凝视她而说,那双深邃的眼睛,带着足以打动所有女子的深情。
云惊凰看得却想吐。
前世他也是这么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装着温柔的脸,却存着杀人放火的心!
她理都不在理,快速离开雅间,还低头看了眼她的手。
她的手只打算给帝懿摸的,竟然被狗给蹭了!
呸呸呸!
一定要用消毒水擦一百遍!
“咚!”
想得有些入神,云惊凰猝不及防撞上一人。
“抱歉。”
男人清淡又熟悉的声音率先响起。
云惊凰抬头看去,竟然好巧不巧,是帝台隐。
还是一身朴素的棉麻长衫,深蓝的颜色带着一种农家的古朴感。
明明是个皇子,可他用的发簪也是竹木雕刻,上缀竹叶。
乍一看去,只像是遇到个农家煮夫,毫无皇子该有的贵气。
云惊凰皱眉:“九皇子,你怎么在这儿?”
记得帝台隐从不喜欢来这些名贵的场合……
帝台隐提了下手中的提盒,“今日与十一弟约好,给他送些物事。”
而望京楼是周家名下的酒楼,周家为讨好帝台隐这个皇子,他在这里享有最高的话语权。
帝台隐不喜欢这里,却愿意带帝长渊而来,也让所有人对帝长渊唯命是从。
云惊凰瞬间明白!
像帝长渊这种皇子想要出宫,都得找个借口。
哪怕来找她,也是打着见帝台隐的名头!
这么多年来,帝长渊几乎就是这么次次利用帝台隐,出宫谋事,帝台隐还全然不知!
云惊凰忍不住低声问:“之前让九殿下查的事,还无进展?”
帝台隐想起那事,镇重对她拱手行了个礼。
“还得多谢惊鸿神督,若不是你,恐怕我表弟已酿下大错。
不过无关他人设计,是他自己想平步青云,自己去寻的线人。
那线人身后,也并无任何阴谋。”
云惊凰:……
蠢!
单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