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凰离开赢宫后,径直以自己本人的面目前往傅家。
因为今晚这件事格外严重,可能会出现很多不确定因素。
每一个身份皆是她辛辛苦苦拼搏建立起来的。
唯有这个本人身份最菜鸡,即便出了问题也可以金蝉脱壳。
云惊凰就那么来到辅国公府大门。
上次来还是以黄一笙身份,被门口的守卫恭恭敬敬请进去。
此刻,护卫们看到她,理都未理,只当做没看见。
若不是因为她是赢王妃的身份,他们高低还得呵斥两句。
云惊凰看出他们的冷漠,正想说话。
恰巧傅司霆从里面往外走,应该是想出门办事。
云惊凰开门见山:“傅家大公子来得正好,云京歌被赵如蕙从诏狱接走,目前已带出京城。”
傅司霆脚步一顿,神色间微微有些惊。
但也仅仅只是片刻,他站在府台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云惊凰。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若赵如蕙带走京歌,云惊凰作为其亲生女儿,怎么会来通传?
她也不会这么好心。
许多细节经不起推敲。
云惊凰从容看他:“想必诏狱的人很快就会给你答案。”
果然、
她的话音刚落,“哒!哒!哒!”有黑衣锦卫策马过来。
正是之前诏狱那人!
他来到傅司霆跟前,翻身下马禀告:
“傅御史,方才丞相府二夫人送来免死金牌和信件,已接走云大小姐!”
傅司霆接过一看,眉间顿时掠过一抹冷厉。
真是二弟的免死金牌!
赵如蕙当真接走了云京歌!
听云惊凰这口吻,赵如蕙还没带云京歌回府?
傅司霆收起东西,厉声命令:“寒冰!”
一袭黑衣的寒冰立即从府内走出来,迅速将云惊凰的两只手反扣在身后。
傅司霆才盯着云惊凰,目光浸冰:.m
“说!你们母女两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你母亲想将京歌带去何处?你找来的又是什么目的!”
云惊凰估摸了下时间,耽搁太久不行,只道:
“跟我追去,你自会知道。”
她还严肃补充:“但必须叫上辅国公、傅七公子、以及云丞相一起!”
傅司霆长眉严厉结霜。
“唰”的一声,拔出旁边守门护卫的剑,脚尖一点便飞身而下,来到云惊凰跟前。
他手中的长剑也架在云惊凰脖颈上:
“云惊凰,即便京歌犯错入狱,但也不是你这等庶女可比拟!
你可知伤害京歌,是何代价?
你如此兴师动众,又到底想做什么!”
云惊凰感觉到锋利的刀锋架在脖颈上,沁得皮肤冰冷,还格外凌厉。
她没立即回答,长剑又用力一压。m..m
顿时,那白皙的脖颈间出现一条红血丝。
是破了皮!
云惊凰早已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也已经习惯。
她冷冷道:“耽误得越久,云京歌越有危险。
与其在这儿浪费时间,不如自己前去看。
堂堂傅家人,是这点勇气都没有吗?还是怕被我个区区庶女算计?”
“你!”
还当真不知礼数!
傅司霆看她的目光近乎将她凌迟。
但云惊凰直视他,眼中没有半分畏惧:
“不去此行,终身抱憾!”
傅司霆盯了她片刻后,最终不得不收起长剑一扔。
那剑准准射入守门护卫的剑鞘之中。
“我倒要看看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寒冰,将她绑起来!”
伴随他的话落,寒冰拿出身上随时挂着的铁链条,粗暴地将云惊凰的上半身牢牢捆住。
到底是诏狱的人,力度之大,勒得她衣服裂锦,皮肤绯红。
云惊凰冷漠看了傅司霆一眼,不由得又想起前面三个哥哥的结局。
她唇畔勾起一抹冷意与无奈。
有人已备好马车前来。
傅司霆莫名觉得云惊凰那抹笑有些刺眼。
他也并不在意,亲自提着云惊凰的胳膊,将她扔上马车。
“咚!”的一声,云惊凰被重重摔在车内,全身骨头近乎散架,身体多处也被铁链咯得很疼。
但她并不在意。
只要今晚顺利让傅家人去了就行。
一切,也该水落石出了!
傅老爷子很快也被请了出来。
一路上,他已听护卫说了事情的大概。
看着被扔在角落蹲着的云惊凰,眸色顿时变得严厉。
这个庶女。
当初若不是她的母亲与他人合谋嫁入丞相府,他的心头掌上明珠至宝傅瑜君,就永远不会和别的女人二女共侍一夫。
虽然云惊凰的出生应该是无辜的,他作为老人也一直想宽容。
但偏偏云惊凰从小就格外调皮,总是百般欺负云京歌。
云京歌从小就经常通红着眼眶找他告状,无数次被云惊凰欺负得哇哇直哭。
一个是他捧在手心养大的宝贝女儿。
一个是他的外孙女。
他再想保持冷静,都很难对云惊凰这样不学无术的人喜欢起来。
最终,傅老爷子没将云惊凰拉起来,只盯着她道:
“你最好保证京歌安然无恙,傅家与你二房一脉还能相安无事!
否则——不论何时、无缘无故伤害京歌者,傅家不会放过!”
云京歌犯错活该受到惩处,但不代表任何外人都可随意欺负伤害云京歌!
云惊凰没说话,不再看他们半眼。
马车在黑夜里飞快行驶着。
很快,又陆续接上云震嵘、傅圣礼一起。
云震嵘上车时,自然也是冷冷一哼:
“你这逆女,怎么会在这儿!
你把如惠和焕天、京歌,全弄到哪儿去了?”
其实云震嵘到现在还不知道真相……
他只知道回家时,莫名其妙赵如蕙和云焕天不见了。
在他看来这两人都是他在意的人,品行端正,不会大半夜还犯什么事。
唯独云惊凰!心思恶劣,无恶不作,手段百出!
云惊凰闭目小憩,眼睛都未睁开,不想理他半句。
只在期待,不知道等会儿云震嵘知道真相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傅圣礼被接上马车时,倒是一眼看到云惊凰被丢在马车的角落,他长眉沉沉皱起
虽然空间很大,但她蹲在那里,身上绑的铁链条都勒破了她的皮肤,有血渗出。
“祖父,大哥,你们怎可对女子如此做……”
“闭嘴!”
话还没说完,傅司霆冷厉盯他一眼,“上次将京歌从寺庙接出来,这笔账还未与你算!”
如今他还想包庇一个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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