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嬷嬷扶着儿子喝下符水,钟玉桐拿出罗盘。
“我现在要去看看谁在借命,你就守在这里。”
罗盘指针转动,巳酉丑三煞在东,她朝着东边去,最后罗盘指针停留在安阳侯府。
侯府的人会借他们府上一个奴才的命?
这个时候指针再次转动,对上了一青年男子,男子脸色苍白,一副病弱之态被人扶着从大门出来。
钟玉桐一手拿着罗盘,看到他身上有三股气运纠缠,其中两股一个灰色代表王嬷嬷儿子的。
还有一股带着书香正气,也正是因为那股正气,才让青年借对方的寿命较少,正好补上了王嬷嬷儿子缺的那十年。
青年出了门就上了等在一旁的马车。
钟玉桐在不远处看看武阳侯府的匾额,她对武阳侯府不了解,不能贸然进去。
走到无人的巷子里,拿出纸人师父道:
“师父,你去帮我查查刚才那个病公子的消息。
我去看看另外一个被借命的是谁。”
小纸人师父被风衣吹瑟瑟发抖。
“这种事我亲自出马,保证连他亵裤什么颜色都能扒出来。”
钟玉桐无语。
“你觉得我会对他的亵裤感兴趣?
行了,师父你赶紧去吧!”
小纸人刚飞上天空就被风吹的摇摇欲坠,嗖的一声吹进了武阳侯府内。
钟玉桐一手拿罗盘,一手剑指念动术语。
罗盘的指针一阵转动后,朝着一个方向,她就朝着那个方向走到了书院。
说来也巧,宋家酒坊就在那书院不远处。
钟玉桐也不急,先来到宋家酒坊门口的桌子旁坐下。
这里喝酒的都是男子,忽然见来了美娇娘一个个都多看她两眼。
中年女掌柜的亲自出来招呼她。
“姑娘,您要买什么酒?”
钟玉桐腰间荷包里装的小元宝,在她荷包里飞来飞去。
“娘,是我娘,她老了很多头发都白了大半,娘——呜呜,娘,我好想你啊!”
钟玉桐神色淡淡的拿出银子,对妇人开口道:
“我要二斤女儿红。”
“好嘞!”
看妇人去打酒,宋巧容在荷包里如泣如诉。
“大师能不能让我给我娘托个梦?”
钟玉桐唇角淡漠的勾起。
“你不是很想认亲娘,还会在乎你养父母的感受么?”
“在乎的,在乎的,我养父母对我一直很好,我在去认亲之前从来都没吃过苦。
他们一直娇养着我,我学不会女红养母就耐心的陪着我学,我想做生意,学酿酒,他们也愿意让我学,亲自教导我。
可是这一切都因为何家那个女人,都是她,是她害死我,毁掉了这一切。”
“所以你想要认亲回去,就是真的想要认亲,而不是肖想何家的产业?
何家如今也是只有一个女儿,就是你口中的外室女何小姐,你若是回去,何家一切自然都是你的。”
“不,不是的,我当初就是好奇我的亲生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宋家虽然不如何家,可也过的很不错。
我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何家的银钱。
纯粹就是不忍心母亲被骗那么多年,帮外室养孩子,最后家业都被丈夫送给外室子。
我不忍心她被蒙蔽,她却如此对我,我好恨啊!”
钟玉桐看着妇人将酒坛子送到自己面前,对钟玉桐慈爱的笑着又给送了她一个竹筒。
“这里是去年酿的桃子酒,清甜又不易醉人,我看这位小姐第1次来,给小姐装了些,小姐可以拿回去尝尝。”
钟玉桐看着那竹筒,桃花酒,她舔舔唇,想喝。
拿过竹筒打开闻了下,桃子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人闻之陶醉。
不由对她一笑道:
“谢谢掌柜的赠我桃花酒,作为回报,我赠你一卦。
你可有想要算的事,或者想要寻的人,亦或者问吉凶都可以。”
中年女掌柜惊讶的看着面前也才及笄之龄的小姑娘,竟然就会算卦问吉凶了?
一旁有那听到她话的人嗤笑调侃。
“小姑娘,看你年纪轻轻的没想到你竟然还会算卦?
来,要不你先给我算一卦,我看你算的准不准?”
钟玉桐淡漠的看他一眼。
“你存了二十两私房银子,在你家床头下面第二个暗格。”
说话的男子一顿,原本三分上头的酒意瞬间清醒,这事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小姑娘怎么会知道?
旁边的人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小姑娘怕是说准了。
又有一个穿着体面的锦衣中年男子,大腹便便的看着钟玉桐道:
“看样子你有两把刷子呀,要不你给我看一下我什么时候能发大财?”
钟玉桐眼神扫过那中年男人。
“这么想发财?
子女宫晦暗,要那些钱有什么用,你又无人继承。
你家中两个儿子都不是你亲生的,大可回去滴血验亲验证,我说的对不对。”
中年男人噌的一声站起来,撞的椅翻桌晃,怒气冲冲地盯着钟玉桐。
“好你个不知所谓的小女娃,竟然敢信口开河,信不信老夫报官抓你?”
钟玉桐坐在那里不动如山。
“我信不信不要紧,你回去查了就知道。”
说完将目光看向面前一脸惊讶的中年妇人。
“可有所求?”
中年妇人反应过来点点头。
“有有有,我女儿,我女儿一年半前失踪了,不管我怎么打听,就是找不到,我,我想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钟玉桐虽然知道,还是拿出三枚铜钱往桌上一扔道:
“死了,你那女儿寻亲遇害,已经死了一年多。”
旁边有那酒客看不下去。
“唉我说你这姑娘,人家掌柜的好心还送了你一竹筒桃花酿,你怎么还咒人家女儿死了呢?
你就这三枚铜钱就看出人生死了?
这不是戳人家掌柜的心窝子嘛?”
钟玉桐微微挑眉,葱白玉手将桌上三枚铜钱一一捡起。
“我青玄门铁口直断,从无虚言。
你们若是想听假的或者好听的,那就另寻别人吧!
平时我是一日三卦,一卦一千,今日我心情好便不与计较。”
她说话间放在手边的罗盘,指针忽然转动指向一人,随着那人往前走,指针也在走,她站起身拎着酒坛不远不近的跟在那书生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