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道:“装傻?之前那么多信,哪里去了?谁敢轻易截我的信?”
“敢的人多了去了。”
“谁那么闲得慌?!”
李泓远放下笔:“姜宁,是不是忘了,闻人宗是反贼?你们姜家任何一个人,都有一万个理由阻止你跟他来往。”
“他们不会那么做。”
“所以你就冤枉我?我好欺负是吗?”
“……谁欺负你了,你怎么倒打一耙?”姜宁莫名其妙。
他是太子,如今是监国,一手遮天的,竟然说她欺负他。
她长了几个胆子。
看他那神情,连姜宁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冤枉了他。
但那怎么可能?
姜宁不疯也不傻。
她盯着对方:“你别东拉西扯的,你就说,是不是你拿走了闻人宗给我的信?”
“是。”
“……还给我。”
“烧了。”
“……”姜宁表面平静,心里已经把他扯起来,连掴三百八十个耳光,脱光了扔到外面雪地里,冻成一块冰雕,摔成三千八百块。
李泓远抬眸看她:“还有别的事吗?”
“以后不要碰我的东西。”
“看情况。”李泓远低头继续写字,“如果你还继续跟闻人宗来往,本太子不会坐视不理。不过——”
他话锋一转,扫了眼信,“这是谁拿给你的?”
“我疯了才告诉你。”
“嗯,没关系。”李泓远点点头,“查起来也简单。李休。”
李休忙跑进来。
李泓远吩咐:“你即刻去查,今天是谁从驿站取走了闻人宗的信。把他的两只手打断,让他知道,不该拿的东西,不要碰。”
“李泓远!”姜宁叫了声,“你疯了?”
李泓远抬头:“你才疯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身为太子妃,与一个被流放的反贼通信频繁,你要做什么?”
“我和十三只是说说家常闲话,李泓远,你这是欲加之罪!”
“那又如何?传出去,谁管你信里真的说了些什么?”李泓远淡道,“姜宁,有一件事,你得明白。闻人宗之所以还能活着,是本太子让他活着。你可不要把他逼死了。”
他点了点桌上的信:“这是最后一封。我想,你不希望下一次看见的是他的讣告。”
姜宁拿起信,默默离开。
回到自己房间,她摊开纸,提笔写:“十三,以后别写信给我了,好好改造,争取宽大处理……”
妈的。
什么玩意。
姜宁把纸揉成一团,扔到了地上。
天黑后,李泓远把她叫过去,指着躺在地上犹如一滩烂泥的牧剑,脸色阴沉:“他怎么变成这样?”
“不用太谢我,就当我给锦贵妃报仇了。”姜宁说,“但凡你还有点血性,就该直接杀了他,而不是利用姜家动手。”
“你以为,没有姜家,我就对付不了牧剑了?”
“你当然对付得了,不过,你毕竟比较虚伪,不肯脏了自己的手。”姜宁踢了脚牧剑,“听说,明天新罗国的使者就带着李宥来了。你舍不得杀牧剑,我可等着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