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洲说完,林贝瑶终于有了反应,情绪变得有些失控,尖锐的嘶喊道,“傅西洲,你知道监狱是什么地方吗?那里和地狱没什么区别,没有自由,看不到阳光,也看不到希望。而我要在那里呆上一辈子!不,我不要,那里的每一秒都是煎熬,是折磨,我一秒钟都不想在那个地狱待下去了,如果这样,我宁愿死。”
林贝瑶不停的嘶吼着,而傅西洲却出奇的平静,唇角一直是冷冷的笑,“是啊,死并不难,而活着才难呢。我的确不清楚监狱是什么地方,但可想而知,里面的日子一定不好过。你过惯了奢华的生活,监狱里那种拘束的日子,怎么可能受得住?林贝瑶,好好的活着,我会经常去监狱里看你的,看你生不如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傅西洲永远也忘不了,他的小丫头被绑架的那几天,他过的如同人间地狱一样,每天担忧着孩子的安危,整日整夜合不上眼睛,食不知味,那才叫生不如死!
那段时间,他和萧知意几乎都要崩溃了!
如果小丫头不在了,他和萧知意之间也无法再修复。
他的家会散,他的人生也会因为这个短暂出现过的孩子而彻底的毁掉。
他真的想都不敢去想那个可怕的结果。
后来,孩子虽然回到他身边了,可他把小丫头抱在怀里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身为父亲,他疼的心都要碎了。
那时候,他就发誓,再见到林贝瑶这个女人,他一定要撕碎她。
后来,林贝瑶被捕,他想通过关系除掉她。
傅柏庭不想惹事,最终公事公办,把林贝瑶判了个无期。
当时,傅西洲不服气,傅柏庭就说了句:人死了不难,活着才艰难。
林贝瑶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手腕上绑着冰冷的手铐,而手铐的另一端锁在铁床上。
随着她的挣动,手铐与床栏碰撞,不停的发出脆响声,尤为刺耳。
傅西洲剑眉微锁,冷眼旁观的看着她挣扎,像看戏一样。
连他自己都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对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如此的狠心。
然而,林贝瑶做的最错的事,就是绑架了他女儿,她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而他对她最后一丝情分,也被她耗尽了。
现在,傅西洲对她连恨都没有了,她不过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而已,看着她苦苦的挣扎,就好像看着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傅西洲,你杀了我,杀了我吧,我死也不会回到监狱。”林贝瑶失控的不停嘶喊着,把门口的两名狱警都喊过来了。
“傅先生,您还是不要刺激病人了,她现在的情绪有些失控。”
狱警喊来了医生和护士,几名护士强行把她按在病床上,给她注射了镇定剂。
药物注射之后,她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但仍在微弱的挣动着身体,目光一直盯着他,“傅西洲,傅西洲,我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回监狱,我求求你……”
傅西洲来到病床旁,低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唇角勾起冷冷的笑,“你还真是高看了我,你求我没用,等你的伤好了,一样还是要回到监狱。法律是公证的,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你绑架我女儿,差点害她丧命,又勒索了我七千万美金,让你在监狱过一辈子,已经算便宜你了。好好在里面改造,表现得好,说不定等你牙齿掉光,头发花白的时候,可以被释放呢。”
“不,我不要!你们杀了我,杀了我。”
林贝瑶被注射了镇定剂,此刻就像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她连嘶喊的声音都是那么的微弱而无力。
林贝瑶的手被手铐铐着,连挣扎都变得无力,药力的作用很快发作,她现在只有大脑能够运作了。
泪水顺着眼角不停的滚落,痛苦而绝望。
她小的时候,也曾有过幸福的生活。
那时候,父亲生意做得不错,她的日子过得也好。
她穿最漂亮的裙子,玩同龄人都买不起的洋娃娃,然而,十岁那年,父亲生意失败,被人骗光了钱财,没多久就病逝了。
母亲带着她,活的很苦。
本来,她想要像个普通女孩一样长大,也不会多出这些风波的,可是,她不甘心,因为曾经有过天堂一样的生活,突然间从天堂跌入地狱,那种感觉,真的生不如死。
好在,她天生长了一张美丽的脸。
从十八岁开始,追她的男人就一大把,她只和有钱的男人交往,从他们身上得到物质的满足。
而她付出的,当然就是自己的身体了。
最初的时候,她也曾痛过哭过,怨恨上天的不公,但渐渐的,也就麻木了。
其实,想通了也没什么,那些男人给她钱,她把身体卖给他们,很公平的交易。
事到如今,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她只是想过的好一点而已,这又有什么错?!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她哭着呢喃。
“这世上不甘心的人太多,不甘心的事也太多,但人争不过命。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你的尹经理可比你幸运多了,因为是他亲手把孩子装进箱子,还得孩子险些丧命,所以判处了死刑,缓期两年执行,他还有两年就解脱了。而你,却要在监狱里呆一辈子。”
傅西洲说完,转身向病房外走去。
戏看完了,他也没兴趣看林贝瑶哀怨的样子。
傅西洲走出病房,开车回公司,上午的会议取消了,但下午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应酬,绝不能耽搁。
车速并不是很快,前方路段上肇事,还有些堵车。
傅西洲烦躁的等着信号,随后点燃了一根烟,烦闷的吸了起来。
其实,男人很多时候多初恋念念不忘,不过是不肯承认自己失败的爱情与经历而已。
但此时此刻,傅西洲不得不承认,他曾经错的有多么的离谱。
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傅西洲乘坐电梯来到办公楼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