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别墅内是空空荡荡的,萧知意和孩子都不在,他顿时就慌了,如果萧知意带着克瑞斯离开了这个家,那她就是做好了再也不回的打算。
如果她真的离开他,傅西洲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他们就像是水一样,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渗入了他的生命中。
傅西洲已经不能没有他们母子,失去萧知意和克瑞斯,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他胡乱地在别墅内找了一圈儿,好在放在桌面上的茶是温热的,厨房有烹饪过的痕迹,餐具还没来得及洗,应该只是暂时出去了而已。
傅西洲脱下外套,扎上围裙,站在水池边,开始动手清洗碗筷。
萧知意带着克瑞斯晨运回来,见到的是傅西洲高大的身影在厨房中忙碌,好像打了一只碗,他站在原地,看着地上散落的那些碎片,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爸爸?”克瑞斯牵着萧知意的手,一大一小,母子两个站在厨房门口,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傅西洲。
“老婆,我本来想洗碗的,可是,现在好像搞砸了。”他看着萧知意,一副可怜吧唧的样子。
萧知意无奈地轻叹一声,走过去,拿着工具把地上的碎片一一清理掉。
傅西洲站在她身后,突然伸臂环住了她的腰。
“老婆,别离开我好不好?你看我这么笨,什么都做不好的,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了?”傅西洲紧抱着萧知意,耍赖地不肯放手。
萧知意的态度却是清冷的,透着淡淡的嘲弄,“在国外的那些年,没有我,你不是也过得好好地吗?”
“那时候不同,那时候你抛弃我了,我心都冷了,就打算麻木地过一辈子,无论好与不好,我并不在乎。可现在我的心被你捂热了,我真的怕,怕再次被推入冰冷的深渊。”萧知意说完,生硬地想要掰开他的手臂,而他却缠得更紧了。
“知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确定你现在是清醒的吗?”傅西洲拳头紧握着,声音沙哑得厉害。
萧知意笑,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下来了,“我就是脑袋不清醒了,才会傻傻地被你欺骗着,并明知道你在骗我,还是狠不下心离开你。傅西洲,你让我变得像个傻瓜一样,连我自己都不认得我自己了,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萧知意无奈,又说道,“你不放开我,我怎么收拾东西?克瑞斯站在那里看着呢,傅西洲,你别教坏我儿子。”
傅西洲看向克瑞斯,克瑞斯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们。
傅西洲被迫无奈只能放手,然后走向克瑞斯,把克瑞斯从地上抱起来。
“儿子,和妈妈去哪儿了啊?弄得满头大汗的,走,爸爸带你去洗澡。”傅西洲抱着克瑞斯向楼上走去。
克瑞斯搂着傅西洲的脖子,实话实说道,“妈妈说早晨的空气好,所以带我去晨运了。爸爸,妈妈最近看起来很不开心呢,你不要再和妈妈吵架了好不好?你说过的,我们是男人,男人要谦让女人。”
“好。”傅西洲看着怀里的克瑞斯,很认真地回答。
父子两个洗完澡,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萧知意已经把厨房打扫干净,并且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她见傅西洲下来,就问道,“不忙吗?是你送克瑞斯去幼儿园,还是我送?”
“一会儿我顺路送他,知知,你脸色不太好,昨晚没休息好吗?上楼去再休息一会儿吧。”
萧知意嘲弄地牵动唇角,她还没办法冷静到一边准备和他离婚,一边好好地睡大头觉。
“嗯,那你送他吧,我先走了,工作室还有些工作。”她说完,拿起手提包,又补了句,“找时间让律师草拟一份离婚协议吧,除了克瑞斯的抚养权,财产我都不要。”
傅西洲一愣,然后对克瑞斯说,“乖,先上楼,爸爸和妈妈有话要说。”
“哦。”克瑞斯点头,乖乖地上楼去了。
傅西洲来到萧知意身边,眼中尽是沉重与疲惫,“知知,别再说这些话了。你知道,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
“那就从现在开始分居吧,法律规定分居两年以上就可以向法院起诉离婚。”萧知意冷漠地说道。
“萧知意,你一定要把我们这个家拆散了才甘心吗?我知道我错了,我也知道我让你伤心难过了,可你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就判我死刑。”傅西洲有些激动地伸出双臂,按在她肩膀。
萧知意抬眸看着他,情绪依旧不瘟不火,“好,那你解释吧,傅西洲,你是要告诉我,那些照片都是合成的,你并没有抱过林贝瑶,你没有和她纠缠不清?还是,你身上的香水味都不是林贝瑶?”
萧知意的话,让傅西洲无从辩解。
最终,他只能生硬地丢下一句,“我不想解释,无论你信与不信都好,我没做错对不起你的事,也没背叛过我们的婚姻。”
“傅西洲,你觉得什么才是背叛?上了床才是背叛吗?好,我相信你们没上过床,但你的心呢?你的心在哪里?傅西洲,我的心都给了你,可你的心在我身上吗?”萧知意激动地嘶吼了一声。
转身就跑,而傅西洲却反应得极快地抓住了她。
他的力气很大,直接把她按倒在宽大的沙发上。
他大概也是急了,双眼都是血红的,像个随时会爆发的猛兽。
“我早就把心扒给你了,萧知意,只是你一直都不肯相信。不过就是一张破照片,就能把我们的关系推向崩溃的边缘!萧知意,如果我和林贝瑶之间真的有什么,我完全可以做得滴水不漏,不可能这么粗心大意,让你抓到马脚。萧知意,我们之间的信任,难道只有这些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要逼我……”萧知意被他按在身下,泪流满面。
傅西洲的手掌托起她的下巴,唇角扬起一抹苦涩却冷嘲的笑,“现在到底是我逼你,还是你在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