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意在那里看书,不自觉的就忘记了时间,等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好在为了让她安心养胎,宋暖早已经把克瑞斯接过去,萧知意倒是更省心了。
整日都觉得自己无所事事的。
家里专用的司机送他们回到别墅,吴嫂和司机的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可真是没有少买。
“太太慢点走,前两天刚下了雪,地上还湿滑呢。”吴嫂担忧的说。
“嗯。”萧知意温笑点头,步子也是很小很慢的,生怕有半分差错。
只是,刚走到别墅门口,只见傅西洲坐在别墅的门口,眼眸微敛着,目光迷离,显然是醉得不清。
萧知意微微的一愣,这才想起,今天是公司的年会,看来他这个主角是真的醉得不清。
否则,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其实萧知意一直都知道,傅西洲是天天来别墅的,只是,在她睡着之后才出现,而在她醒来后,又消失了。
他每晚睡在她身边的时候,萧知意并不是不知道,她只是沉默的纵容着而已。
也许,她内心深处已经原谅他了吧!
毕竟,这个男人是她爱了十几年的。
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摆脱这种尴尬的关系。
“先生这是……”吴嫂和司机两人面面相觑。
而傅西洲抬头看到她,样子似乎有些憔悴,却醉醺醺的从地上站起来,微颤的伸出手,抚过她柔软的发丝,“知知,你怎么才回来?外面好冷。”
他摇摇晃晃的上前,直接把萧知意拥进了怀里。
萧知意真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装醉。
因为他抱得很轻,怕压到他肚子里的宝宝。
萧知意被他困在怀里,对于他孩子气的行为,她只能对司机和吴嫂说,“你们先把东西拿进去吧,我一会儿再进去。”
“好的,好的。”吴嫂和司机都是识趣的人,拎着东西,大包小包的走进了别墅内。
别墅门口,只剩下萧知意和傅西洲两个人,他身上扑面而来的酒气,不由得让萧知意蹙了眉。
“干嘛喝这么多?”
“公司年会,没办法,有些应酬避免不了。”傅西洲的唇微凉,在萧知意的侧脸轻轻的磨蹭着,“知知,我今天很开心。这一年,我接手公司,利润率持续上升,从下个年度开始,我会正式接管公司,爸不会再介入了。”
“那是不是应该恭喜你了,傅总裁。”萧知意仰头看着他,淡淡的说道。
“是啊,我也以为我会很高兴的,终于不用继续受被我爸骂了。可是,为什么我仍然开心不起来?我高兴的时候,没有人和我一起分享,我心里苦闷的时候,也没有人陪在我身边,无论做什么,都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傅西洲轻搂着她,唇贴在她耳畔,声音沙哑的很厉害。
萧知意长睫轻颤几下,然后对他说,“傅西洲,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你现在是单身,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合适的人,陪着你度过今后的日子。以后,你就不会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萧知意说完,明显感觉到拥着自己的手臂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傅西洲轻轻的放开她,头低垂着,目光深敛,额头缓缓的贴上她的。
“没有,从来都没有,我永远都不会让我的孩子喊别的女人妈。”
“那你从来都没想过,或许我们其实并不合适吗?妈说过,两个人的性格要互补,才能过一辈子,我们的性子都倔,谁都不肯先低头的。”
黑夜之中,萧知意的眼眸却格外清亮。
“萧知意,我可以为了你先低头的,永远都会无条件的包容你的。”傅西洲看着她,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包容我,可你能包容我一时,难道还能包容一辈子吗?傅西洲,我不希望到时候我们彼此怨恨。”萧知意的语气仍然是淡淡的,轻轻的。
而傅西洲的声音却很是坚定,“我能。”
他只说了两个字,却好似掷地有声。
萧知意的眼中蒙蒙的聚起泪雾,忍不住想哭,她睫毛轻颤几下,硬是忍住了泪,然后抬头看向他,对他说,“外面太冷了,进去说吧。”
“终于肯主动让我进屋了?”傅西洲轻轻一笑,视线朦朦胧胧的,急切的向前迈了一步,但他看起来真的醉的不轻,剧烈的摇晃了一下,险些摔倒。
“小心一些!”萧知意伸臂搀扶住她,却被傅西洲下意识的推开了。
萧知意呆楞的看着他,一时间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可以自己走,你不要扶着我,小心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傅西洲声音沙哑着说道。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屋,傅西洲走在面前,身体一直摇摇晃晃,东倒西歪的,看的萧知意心都慌了。
傅西洲直接倒在了沙发上,萧知意让吴嫂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他又不喝,直接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太太,您看着?”吴嫂为难的看着萧知意。
“算了,看来他是真的累坏了,你上楼去拿一床被子下来吧。”萧知意对吴嫂说道。
“好,我马上去拿。”吴嫂急忙上楼,脸上还隐隐的带着笑意。
看来太太这是想开了,居然肯留先生在别墅过夜了。
这对两口子,一看就是彼此有情的,眼看着就有儿有女了,却偏偏这么别扭着,好好的日子,就不肯好好的过。
连她这个外人看着都跟着着急。
吴嫂抱了床被子下来,萧知意亲自给傅西洲盖在身上,又细心的亲手给他脱掉了鞋袜,解下领带,想让他睡得稍稍舒服一些。
“太太,您没事儿吧?”吴嫂站在一旁,担忧的询问。
萧知意淡淡的摇头,然后关掉了客厅的灯,只留下一盏橘色昏暗的壁灯,“我没事,您也早点儿去休息吧。”
萧知意回到自己的卧室中,突然了无睡意了。
这段时间以来,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睡,但不知为何,今晚却觉得屋子空空荡荡的,莫名的冰冷。
难道真的被傅西洲的那句: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影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