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写好了?”
唐主任满脸错愕的看着手上的谱子,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李燕歌。
李燕歌笑道:“没有那么快,只是写了两个大节,感觉还不错,就先拿来给唐主任你过过目。”
“只一个晚上就写了两个大节也不得了。”
唐主任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不管这两个大节如何,最起码李燕歌的这个态度和能力就很不错。
随即他低下头,仔仔细细的阅览起谱子。
“不错不错。”
一边看,唐主任嘴里止不住的叫好,末梢全看完后,眼里难藏兴奋之色,抬头道:“需不需要我安排个老师带你排练排练这两个大节?”
李燕歌婉拒道:“不用了唐主任,现在还只是两个大节而已,我一个人就能搞定的。”
“那行,我写给条子给你,学校里的同学随便你找。”
“麻烦你了唐主任。”
李燕歌接过条子,道了句谢,准备拿着谱子走人的时候,又听唐主任道:“对了燕歌,你转系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宿舍还是原来的,不过以后上课的话,就来我们作曲系上。鉴于你最近的情况,我也给你们辅导员说了,这几天不去打扰你,专心致志的创作就好。”
…………
上午十点。
宁瀛来了学校。
她刚进排练室,就听到李燕歌站在那,训斥道:“我要的不止是没落凄凉,还得带一点悲愤的力量!”
“你们应该都知道清末民国的历史,我需要的是朝代更替,皇权没落的无力情感。”
“有道国破山河摇,昏惨惨似灯将尽,忽喇喇似大厦倾!”
“我要的是这种感觉!”
李燕歌顿了顿,正准备继续,可突然看到一个师姐眼眶红红的,他楞了一下,方才想起自己还是个大一学生,不是后世可以为人师表的教授老师了。
想到这点,他遂弯腰道歉道:“不好意思各位师姐师哥们,我可能是情绪有点激动,让我缓一缓,大家先休息一下。”
刘芳芳跟李燕歌很熟,看气氛不对劲,立马走出来打圆场:“没事没事,燕歌你不用道歉,你刚刚说的不错,我们的确是没有融入情感在内。”
一个大三的师哥嬉皮笑脸的说:“没错,小李老师说的对!还是我们不够专心,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另一个师哥道:“好了好了,大家先休息一下。”
几个师姐也是起身,过去安慰那位要哭出来的师姐,宽慰她别放在心上。
紧张地气氛来的快,去的也快,李燕歌看大家的脸色都缓和了不少,也是叹了口气,平日上课聊天都还好,可一旦真正的进入了排练的时候,他就不由自主的拿起上辈子当老师的谱。
薛克等人最早也是被李燕歌骂的不行,不过大家都是一个寝室的同学,加上关系很好,事后请客吃饭买点汽水什么的,也就混过去了。
可如今过来帮忙的是大三的师哥师姐,李燕歌又是一个大一新生,要不是有唐主任的条子在,谁还搭理他。
刘芳芳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没事的燕歌,我会跟他们说一声的。”
“那就麻烦刘师姐了。”李燕歌露出笑容,他倒不是为了方才紧张的气氛而烦,各种原因也不好跟刘芳芳说的。
“燕歌。”
突然身后传来了声音。
他回头一看,是宁瀛来了。
“宁姐,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还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宁瀛翻了个白眼。
我让你过来的?李燕歌一怔,随即猛然想起昨天离去前,拜托宁瀛办的事,连忙道歉说:“不好意思宁姐,刚刚太忙了,一时忘记了。”
宁瀛也是好奇的问道:“对了,刚刚你怎么了?怎么发那么大的脾气?”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李燕歌实话实说道:“也没什么,就是为电影写了两个大节的谱子,刚刚排练的时候不太满意,所以生了点气。”
宁瀛惊愕:“你这么快就写好了?”
“没有!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写了两个大节而已。”
李燕歌摇摇头,要是想办《故宫三部曲》全扒写下来,没半个月的时间恐怕不行。
“那也很快了。”
宁瀛对音乐一窍不通,两个大节是什么也不知道,不过一听写好,正在排练了,便说道:“等会儿让我听听!”
“没问题宁姐,你还没说那边怎么样了?”
“这么急?那个永乐大钟真的那么重要?”
李燕歌十分认真地点头道:“当然重要了!只有永乐大钟的钟声才能完美的表现我这首曲子的精髓!”
“这个……”
一看他这么说,宁瀛迟疑道:“编钟、编磬什么的我都已经联系好人了,只是永乐大钟的话可能有点难办。”
“怎么?”
“我找人问过大钟寺的负责人了,他们说为了保护好永乐大钟,上面规定每年只敲一次,而且是在新年那一天敲,你也是知道的永乐大钟是五百多年的古董,你看能不能找个仿制的青铜古钟来敲?”
李燕歌当然知道永乐大钟一年只能敲一次,本以为靠着剧组能够有机会用一次,谁知道还是不行。
尽管知道不行,可李燕歌真的很想用永乐大钟,除了代替电子合音,最主要的还是为了永乐大钟那独有的钟声。
别看是五百年前的古董,但永乐大钟哪怕是在后世科技发达的时代,都是不可复制的,它的钟声悠扬悦耳;轻击时,圆润深沉;重击时,浑厚洪亮,音波起伏,节奏明快优雅。
声音最远可传90里,尾音更是长达2分钟以上,令人称奇叫绝。
要是能在《故宫追忆》中添加一段永乐大钟的钟声,绝对能让听者犹如醍醐灌顶,精神为之一震。
看他不说话,宁瀛皱眉道:“真的必须要永乐大钟?”
“呃……等我曲子全写出来了再说。”李燕歌知道现在没有曲子,宁瀛也不会费心去找相关部门协调。
又闲聊了几句,看师哥师姐们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李燕歌拍拍手叫他们过来排练。
等众人排练上,宁瀛才算明白,为什么李燕歌之前说什么“昏惨惨似灯将尽,忽喇喇似大厦倾”,曲子没落凄凉,带着一丝丝悲愤,的确给人一种大厦将倾的感觉。
回忆导演拍摄的画面,与这首曲子一结合,宁瀛不由眼前一亮。
看来这人还真找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