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笑了笑。
“没关系的,我爸既然在找我,他也会改变一下穿着和发型,迟早他会找过来的。”
“有没有什么办法,尽快让你爸知道?”这时,小孔雀说。
“难道要张贴寻人启事?”贺军问。
“那太慢了,总不能每个城市都去打广告啊,况且叶凡的父亲还不一定能见到。”梅花说。
“峰哥,我倒是有个办法,但不知道行不行。”叶凡突然说。
“你说吧,不管行不行,总要试一试。”
“可以放天鹅形状的风筝!”叶凡答道。
“叶凡,为什么非要天鹅形状的?”小孔雀问。
“小时候,我爸都会带我放风筝,风筝的模型就是天鹅,我爸经常以鸿鹄之志来教育我。”
众人都明白过来。
鸿鹄就是天鹅,飞得很高,所以用来比喻志向的远大。
最出名的句子就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刘峰点点头。
“市里有卖风筝的地方,我们上午抽时间去问一问,再拍个短视频,发到视频网站去。”
“好啦,大家都回去吃饭吧。”
“是,峰少!”
众人拱手各回各的别墅。
还别说,叶凡猜得是一点没有错。
那位客人正是叶木一。
他唯恐给好心的渔民惹来是非,出海归来,还不等伤势痊愈就匆忙
离开了。
远离了京城的地界,改变了发型和穿着,又剃去胡须。
所以乍一看,易嶂和吴勤都没有记起叶凡说的特征。
叶木一沿途寻找叶凡,不问路人,只问沿街乞讨的乞丐。
好在他虽然从叶家逃亡出来,但以前曾攒下不少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才能很快打听到叶凡流浪的足迹。
只不过,很令人遗憾,他和刘峰他们在灌江烧烤店擦肩而过。
今天,叶木一再次来到灌江一号桥,迈步向桥下走去。
“哦,老板,你过来了。”两个脏兮兮的乞丐站了起来。
“打听到没有?”叶木一问。
其中那个年老的乞丐说:“他说他知道。”
叶木一把目光看向了年轻乞丐,“你知道一些什么,说详细点,我会视情况给你们钱。”
年轻乞丐听说有钱拿,眼睛都放着贪婪的光。
“老板,半年前,的确来了个小乞丐,浑身是伤,那龟儿子都快要死了,还舍不得一身衣服。”
听到对方带了个脏字,叶木一眼睛眯了眯。
年轻乞丐根本没有察觉到叶木一的表情变化,依旧根据记忆自述。
“小乞丐也不知是从哪儿跑过来的,没有钱还挺硬气,也很少说话,从来不出去乞讨。”
“那一天,他有些发烧,昏睡在了桥上,大
家都认为他快要死了,江老表见他一身衣服还不错,就去脱他的衣服。”
“结果,小乞丐死活不松手,江老表要用强,小乞丐强打精神还把江老表揍了一顿。”
“不过,小乞丐也不轻,连吐好几口黑血挣扎着走了。”
“江老表挨了揍,一气之下带人要去打回来,后边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叶木一冷声问:“江老表一直在灌江吗?”
年轻乞丐点头,“在的,还在灌江人民公园,那是他的地盘。”
“他是专业乞丐,老家是江东省的人,一年中有大半年都是出来乞讨。”
顿时,叶木一便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的确,乞讨也是一种职业。
只不过这些乞丐,不是真正的乞丐。
白天你见到的是可怜兮兮的模样,似乎快要饿死了。
到了晚上,说不定就是西装革履,出入大酒店,高档会所。
更有的人,拖儿带母的以乞讨为生。
“你带我去找他,我加倍给你报酬。”叶木一说。
年轻乞丐使劲地点头。
叶木一给了年老的乞丐200元钱,便和年轻乞丐走了。
只要有儿子叶凡的消息,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
有乞丐跟在一起,连出租都坐不到。
叶木一只能高价找到两个人力三轮车送他们去
半个小时后,才来到一处开放式的公园。
“老板,那个人就是江老表。”年轻乞丐说。
叶木一抬头看去,只见一棵大树下,有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靠在树杆上。
地上铺着一张纸,还摆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碗。
他掏出400元给了带路的乞丐,“你走吧,我自己过去就是。”
年轻乞丐乐滋滋地接过几百元钱,弯腰鞠躬道谢,差点把脑袋都埋进了裤裆里。
叶木一向大树走去。
只见那张纸上写着乞讨的原因,什么家乡发大水了,无家可归了等等。
铁碗中有几张零碎的纸币,最大面额是十元,还有一元的硬币。
“你是江老表吧。”叶木一蹲下去问。
江老表睁开了眼睛,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叶木一。
“啊…啊…啊…”
他不说话,只是啊了好几下,指着地上的纸,又双手作揖。
意思是说,看纸上内容,请大发慈悲救济一下。
装得还真像,如果真是哑巴,带路的乞丐早就提前说了。
叶木一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掏出500元钱,在手中抖了两下。
每抖一下,江老表的瞳孔都会放大几分。
“你也别装了,我向你打听一个人,如果让我满意,这些钱全都是你的。”叶木一说。
江老表见伎俩被
识破,尴尬地笑了一下。
翻身把地上的东西一收,对着叶木一招手,“啊…啊…”
他示意叶木一换个地方,因为这是他乞讨摆摊的地方,江老表不想坏了地方。
叶木一便跟着江老表向公园外走去。
没一会,就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江老表把铁碗放下,从包里掏出一盒香烟来,竟然还是30几元的精品红牡丹。
顿时,叶木一好一阵无语。
路人的同情心,结果救济的只是一个不劳而获的懒汉。
“你抽吗?”江老表说。
叶木一摇摇头,江老表也不客气,很熟练的点上一只。
“我向你了解一下小乞丐的事,据说你在桥上和他打架时,小乞丐快要死了?”
江老表一惊,手中的烟都差点掉了。
惊愕道:“他死了?哎哟,警官同志,与我无关,与我无关啊。”
他以为叶木一是前来调查的警察。
“我不是什么警官,谁说他死了,我只是过来问问,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当时是什么情况。”
听说对方不是警察,江老表的求饶声戛然而止。
警觉地问:“你是他的亲戚?”
叶木一摇摇头,表示不是。
顿时,江老表就满脸的愤怒。
“那个小乞丐,我还四处找他呢!让我找到非要扒皮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