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光豪哈哈大笑。
说实话,他心目中对刘峰再次高看不少。
他眼中的孙女婿就应该是这样的,不仅要有大智慧,更要有情义。
顾光豪语重心长地说:“小峰,有些事一旦证据充分了,爷爷建议你递交到更高的人手中。”
“你有实力,但要懂得藏拙,更要懂得借力打力。”
“爷爷,你放心吧,我现在有嫣然,更不会鲁莽行事的。”
“嗯,爷爷相信你会处理好这些事的。”顾光豪说:“我希望你们举行婚礼时,你外婆也能来江城。”
刘峰点点头。
如果大仇得报,他还真要好好劝说一下外婆戚香柳。
“爷爷,今天我陪你下会象棋吧。”刘峰抛开了这些比较沉重的话题。
“好啊,来就来!”
只要提起下象棋,顾光豪立即就像个老顽童一般。
而另一边,潘青和胡杨再次来到昨天的小区外。
可等了大半天,也没有见到白色的丰田车和龚秘书出现。
旁敲侧击地询问安保,才知道那辆白色的丰田车要很久才会进来一趟。
顿时,就让潘青和卢迪好一阵无语。
这意味着,丰田车虽然在小区有车位,但并不是经常来。
至于什么时间会来,谁也不知道。
“潘青,这样我们太被动了,不如把两辆车
的车牌记下来,我们根据车牌号去查找。”
潘青想了想,觉得胡杨的话很有道理。
守株待兔等在这里,不仅浪费时间,还无济于事。
“你在这里等我,我到小区里去拍个照,车位上有车牌号。”潘青说:“把香烟给我一包。”
胡杨打开副驾驶的储物箱,又给了潘青一包中华烟。
潘青把香烟拿在手上抛了一下,“看我的。”
他推门下车,再次走进安保室。
没一会还真的进到小区,十几分钟就出来了,两辆车的车牌号也被拍了下来。
随后,潘青把车牌号发给了宋长宁,又打了一个电话把情况说了说。
才开着车离开了。
在华夏西南,有一座内陆大城市,人口有2300多万。
它就是闻名世界的渝都。
渝都这座大城市,有两多,桥多山多,整个城市建筑都几乎是建立在山峦上。
在这个城市,最难得一见的便是自行车。
今天,从火车站走出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人,留着平头,胡子刮得干干净净。
他正是从江城出发,沿途寻访旧部的叶木一。
渝都是他计划中的第四站。
他招招手,立即有辆涂装翠绿色的出租车停了下来。
叶木一坐上车,“师傅,请到花店子。”
“好的。”
租车师傅答应了一声,就按下了计数器。
一踩油门并入主道,快速地向郊区驶去。
“师傅,从这里到花店子大概有多少公里?”
“最近的路线差不多50几公里。”出租车师傅说:“从第三绕城高速过去,时间相对要快一些,但要多跑10公里的路。”
“那就选择最畅通最快的线路吧。”叶木一说。
出租车师傅点点头,“先生,你如果太累,就休息一会吧,到了我叫你。”
“行,你不说还不觉得困,说起来这眼皮就有些打架了。”
叶木一靠在后排座,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他在叶家出事后,这些部下都受到了各种不公平对待。
叶重九一上位,立即开始清除异己。
当初跟随叶木一的人,死的死,走得走,发配的发配。
也有些立场不坚定,迫于现实而委曲求全。
说实话,叶木一了解后,心中并不怪那些委曲求全的部下。
谁都要生存,谁都有活命的权利。
但他也知道,只有这些被发配,离开叶家的部下,才是真正值得信赖的人。
他就这样思忖着,时间也过得很快。
“先生,你醒一醒,到花店子了。”这时,出租车师傅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叶木一睁开眼睛看了看车窗外。
花店子似乎更像一个农村小镇,从街道和民房来看,与渝都是天壤之别。
通过扫码,他付了车费。
沿着不宽敞的柏油路找去,问了几个路人,便走进一个破旧不堪的小巷子。
又看了看手机上记录的门牌号,便敲响了其中一个铁门。
“哐哐哐!”
“谁呀!”有个中年人的粗鲁声音传来。
叶木一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这声音依旧是那么熟悉。
“是我!”
听到叶木一的声音,时间似乎凝固一般。
足足等了十几秒,铁门里才传来颤抖的声音,“家…家主!”
“咿呀!”铁门一下子就被打开。
一个魁梧的汉子,满脸的络腮胡,怔怔地望着叶木一。
“家主!真的是你,你…你还活着!”魁梧汉子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接着,他便扑通一声跪在叶木一面前,放声大哭。
“老唐!”叶木一急忙搀扶起对方。
这老唐全名叫唐戈,是叶木一最忠心的部下之一,个性就如他长相。
“家主,对不起,对不起,快请进,我老唐实在是太激动了。”唐戈抹了一把眼泪。
其实,叶木一知道。
唐戈的大哭不仅仅有激动,还有不少委屈。
叶木一走进这间有些年代的老房子,唐戈恭恭敬敬地请他坐下
,又端来茶水。
“家主,他们说你和夫人,少主都是身患重疾而亡,但我不信,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我们并不是有重疾,而是遭遇到陷害…”
叶木一便把发生的事,简明扼要地说了说。
当得知叶凡身中阴毒,四处流浪,家主夫人殉难身亡,叶木一掉落海中失踪。
气得唐戈在屋子中走来走去。
“狗日的,我就一直不相信身患重疾这个说法,非要找他们要个明白。”
“他们就给我小鞋穿,几个龟儿子还想整死我。我离开了叶家,跑回老家帮别人看大门,他们还搞我。”
“他奶奶的,怕个球,大不了我回家种地!”
听着唐戈的怒骂,叶木一的心像刀扎一般。
唐戈虽然没什么文化,却是对叶家最忠心的人。
只因为不相信身患重疾的事,同样会被打压、迫害,逼得只有回家种地。
“老唐,我这次前来,是准备带你们重返叶家!”叶木一说。
面对唐戈这种忠心的部下,叶木一也用不着拐弯抹角。
唐戈一听,立即拱手。
“家主,我老唐愿意誓死追随,把那些龟儿子杀个片甲不留!给夫人报仇!”
就在这时,铁门再次被人哐哐哐敲响。
不,严格地说,不是敲,而是用拳头在急促地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