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邬使劲挠了挠头,说道:“或许里面装的不是金子,是珠宝。对,肯定是珠宝,分量很轻,但是价值连城。”
李水笑眯眯的说道:“是什么珠宝?玉佩吗?”
施邬愣了一下,说道:“玉佩?有可能啊。有可能是玉佩。”
李水对施邬说道:“是不是这样的玉佩呢?”
李水拿出来了一张图。
施邬一看这张图,顿时大吃了一惊。
这图上的玉佩,是前两天赵嗣刚刚提供的,施邬的两个假使者拿出来的。
施邬干咳了一声,勉强镇定的说道:“这玉佩,有些面熟啊。不过牛犊的篮子里面装的是不是这种玉佩,我怎么知道?或许是,或许不是,我弄不清楚。”
李水呵呵笑了一声,对施邬说道:“你不清楚?当日不是你买了这玉佩吗?”
随后,李水从身上拿出来了一大叠票据。
他对朝臣们说道:“这玉佩,当日是在谪仙楼拍卖的,而在谪仙楼拍卖的每一样东西,都留了票据。”
“诸位请看,当日买走玉佩的,就是施邬大人。”
“至于施邬大人是怎么把玉佩赏赐给了亲信,让亲信带着玉佩去假扮使者,招摇撞骗,那我就不知道了。”
施邬没有说话,他正在不住的打哆嗦。
实际上,李水猜的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施邬,确实把玉佩赏赐给了亲信。毕竟亲信扮演使者,这是要冒死做的事情,施邬不拿出点诚意来,如何感动这些人?
于是,施邬就把玉佩给了亲信。没想到,现在反而变成了将自己置于死地的罪证。
李水看着施邬,幽幽的说道:“施邬大人,你现在怎么说?”
施邬咬了咬牙,说道:“这玉佩,我日前丢了。再者说了,你早就和古贤县的县令串通好了。所谓的假使者,也是县令的一面之词,谁知道是真是假?”
李水呵呵笑了一声,说道:“是真是假,其实一看便知。”
他看向嬴政,说道:“陛下,臣已经将那几个假使者抓到了,请陛下准许臣将他们带上来。”
嬴政点了点头。
李水摆了摆手,立刻有几个人被推上来了。
这些人似乎被打过一样,身上到处都是伤痕。
嬴政有些无奈的看着李水,说道:“你动过私行了?”
李水干咳了一声,说道:“这几个使者,在另一个地方老毛病犯了,嚣张跋扈,惹得天怒人怨,最后被地方官识破了。”
“这几个使者竟然提着剑要杀人,最后被愤怒的百姓给打伤了。这些百姓个个义愤填膺,觉得这使者竟然冒充天子使臣,简直是罪大恶极,因此格外的生气。”
嬴政点了点头。
百姓们能有这样的觉悟,如此爱戴天子,他还是很开心的。
他对使者说道:“你们是谁的人?”
这些人都不说话。
他们是施邬的亲信,自然对施邬死心塌地,算得上是死士了。
甚至有一个大胆的记者,心中生出毒计来。
他抬起头来,看向李水,说道:“我们是谪仙的人。”
朝臣顿时哗然。
施邬看着这死士,不由得老泪纵横。
死士果然是死士啊,到了这样的紧要关头,竟然有这样的效果。
好,好,很好,没有白养他们。
李水翻了翻白眼,这么低级的诬陷术,简直不值一提。
李水对使者说道:“你是我的人?”
那人低下头,一脸羞愧的说道:“谪仙,对不起,小人也不想说出大人的身份,只是……小人左思右想,觉得不能违反朝纲法纪。”
李水哦了一声,说道:“你既然是我的人,这么说以前一直在商君别院了?”
那人应了一声:“是啊。”
李水说道:“那你说出来十个商君别院的人,能说得出来,我就信你。”
使者愣了一下,开始为难的说:“商君别院当中,有谪仙,有未央公主,有小谪仙,有竹姑娘,有牛犊,有……”
使者开始卡壳了。
他想了很久,终于崩出来一个:“还有刘氏兄弟。”
李水嗯了一声:“九个了,加油。”
这使者急的使劲抓脑袋,始终想不出来第十个了。
李水温和的笑了笑,说道:“你知道个人是不是比较宅,不太清楚商君别院的人?不爱和人打交道啊。”
使者使劲点头,说道:“不错,不错,我这个人很宅。”
李水嗯了一声:“难怪呢。”
他对使者说道:“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啊,商君别院大食堂炒菜的大娘,她头上喜欢簪什么颜色的花?”
“这个简单吧?”
使者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说道:“红色的?”
李水摇了摇头。
使者立刻改口,说道:“我想起来了,是黄色的。”
李水还是摇头。
使者又说道:“是紫色的。”
李水笑呵呵的说道:“还是不对。”
施邬在旁边说道:“谪仙为了证明这两个人不是商君别院的人,自然他们说什么,你都说不对了。”
李水笑呵呵的说道:“还真不是,负责给大家做菜的,根本不是大娘,而是一个男人。这男人谢顶,头上并没有什么头发,更不用提簪花了。”
使者:“……”
朝臣们都无语了。谪仙这是在玩智力游戏吗?
李水说道:“由此可见,这些使者是在诬陷我。”
嬴政淡淡的说道:“拖下去,打。”
其实使者是谁的人,大家心里都有数。只不过还需要一个确凿的证据,需要一个过程罢了。
所以,施邬现在虽然是活人,但是大家看他的时候,已经像是在看死人了。
李水拍了拍施邬的肩膀,说道:“施邬大人啊,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玉佩面熟,我也想不起来了,这玉佩到底是谁的。”
“但是,你主动跳出来攻击我,反而提醒了我。我让人查了一下,玉佩果然是你的。刚才咱们怎么说的来着?要赌命是不是?”
施邬的身体晃了一下,忽然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李水看着施邬,淡淡的说道:“施邬大人,你是不是认输了?如果是的话,阁下的项上人头,我这就取走了啊。”
施邬深吸了一口气,对李水说道:“老夫,老夫还没有认输。”
李水惊讶的说道:“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不认输?你可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啊。”
淳于越皱了皱眉头,心想:“槐谷子这家伙,怎么这么多俏皮话?朝堂之上,岂能如此不庄重?”
施邬说道:“没有确凿的证据,老夫岂能认输?”
这时候,那几个假使者被带上来了,他们都挨了几百杖,个个遍体鳞伤。
嬴政问小宦官:“他们可招认了吗?”
小宦官点头说道:“招认了,这些人全都承认了,他们是受到了施邬的指使。”
李水看向施邬:“你怎么说?”
施邬说道:“屈打成招,不能算数。”
李水笑呵呵的说道:“这么多证据,都不算吗?如果你想要更多的证据,我也有。”
随后,李水拿出来了很多照片,这照片分明是施邬和使者交谈的照片。
有的是在茶楼,有的是在谪仙楼,有的是在自家的庭院中。
在庭院中的那几张照片格外的模糊,而且从角度分析,是有人躲在飞艇上拍的。
施邬看见这些照片,身上的血都凉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水:“这些……这些照片你是如何拿到的?”
李水呵呵笑了一声,说道:“施邬大人啊。你恐怕还不知道,现在咱们咸阳城中,出现了一个特殊的职业,那里面的人自称狗崽。”
施邬一脸茫然:“什么?”
李水说道:“一看大人的时事课就逃课了。”
“在时事课上,我已经讲过了,狗崽,是一群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专门用来刺探消息,然后将消息卖给将军小报等等报纸,以此来获利。”
“因为狗的鼻子最灵,因此他们自称狗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