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都开心的笑了。
项羽一激动,对三脚说道:“不如我们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三脚立刻答应了。
项羽拖着虚弱的身子,跪在地上,郑重其事的说道:“今日我项羽,与三脚结为异姓兄弟。皇天后土……”
他刚刚说到这里,三脚忽然说道:“等等。”
项羽有点纳闷的看着三脚:“莫非兄台后悔了?”
三脚有些尴尬的说道:“在下贫贱无姓。如今与项兄结成异姓兄弟,因此想要高攀一下,姓了项氏,如何?”
项羽大喜,说道:“那再好不过了。”
于是项羽、项三脚,重新结拜。等拜完了之后,项羽又嘱咐三脚,项氏在咸阳城中太敏感了,因此要对外宣称姓刘。
三脚很开心的答应了。
这天晚上,项羽又上了几次厕所,但是心情很好,一边虚弱的喘气,一边笑出声来了。
与此同时,李水和李信也心情很好。
两个人正在下棋。
李信随手走了一步,淡淡的说道:“事情办妥了?”
李水看着棋盘,眉头紧皱:“嗯,办妥了。三脚传来消息,已经与项羽结成异姓兄弟了。不,应该是同姓兄弟。”
随后,他也走了一步。
李信叹了口气:“槐兄,你到处安插眼线,把人骗的团团转,良心不会痛吗?”
李水说道:“很痛,痛不欲生,所以只能用美食美酒和美人来麻痹自己。”
李信说道:“你这商君别院,美人可不多啊。”
李水呵呵笑了一声:“你懂个屁。”
李信嗯了一声:“是,我是不懂。不过我赢了。炸!”
李水忙拦住他:“你赢个屁,地雷不能动。说了三百遍了,炸弹才能动。”
李信很怀疑的说道:“都是火药,为何地雷不能动?”
李水摆了摆手:“不能动就是不能动。现在牌面上我的军长最大,你认输吧。”
李信:“我觉得有必要重新制定一下规则……”
…………
咸阳城越来越近了。王翦的心也越来越沉重。
本来天黑之前能进城的,但是他借口身体不适,硬生生的拖慢了速度,拖到了天黑。
王翦想再努力一把,看看今天晚上能不能杀了项梁。
半夜时分,王翦又派出去了一波死士。一刻钟后,死士全都死了,项梁安然无恙。
王翦已经绝望了,他在营帐之中坐了很久,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向项梁走过去。
项梁依然坐在车上,依然被捆得结结实实的。
看见王翦来了,项梁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在下动弹不得,恕罪。”
这话表面上在说,无法给王翦行礼了,请不要见怪。实际上是在说,自己被绑的结结实实,动弹不得,想要自杀,根本做不到。所以进了咸阳城之后,受不了拷打,把王翦招出来,那就对不起了。
王翦盯着项梁看了很久,叹了口气,说道:“总有能动的时候。”
这话是说,现在虽然绑着,可是进了咸阳城之后,总有机会自杀的。
项梁点了点头:“多谢将军指点。”
说完之后,两个人都沉默了。
王翦觉得在这站着,也做不了什么了,干脆摇了摇头,转身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等王翦走远了,李记笑眯眯的对项梁说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项梁没有吭声。
李记说道:“项兄,其实我已经掌握了不少证据,到了咸阳城,你开不开口,王翦都难免一死。你何必再经历一番严刑拷打呢?不如你直接把王翦说出来,我给你一个痛快,如何?”
项梁呵呵笑了一声:“这也叫交易?如果我把王翦说出来,你放我走,那才叫交易。”
李记无奈的说道:“项兄,这你就过分了。除非你亲口在陛下面前说王翦是反贼,你私底下跟我说有什么用?要放你,那也得陛下点头答应啊。”
项梁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用说了。”
李记也不失望,反正刚才那话,他也就是随口一说。到了咸阳城,无论项梁想不想说,那群酷吏都有办法让他开口。
天亮了,是时候上路了。
王翦骑着马走在最前面,今天是把项梁送往咸阳城的日子,可是王翦总觉得,今天也是把自己送到大牢的日子。
这一路上,王翦都在思索,怎么杀了项梁,只要项梁一死,一切都没有证据,自己还有周旋的余地,可是项梁偏偏活着,这就很为难了啊。
不过好处就是,项梁也不想活,活着就要接受严刑拷打,还不如一死了之。
至于项梁会不会把自己说出来,王翦觉得是不会的。只要自己活着,朝中就是君臣不和的局面,项梁作为反贼,很希望看到这种局面。如果自己死了,就少了一个制造混乱的机会。
在这种沉思之中,王翦不知不觉的进入了咸阳城。
忽然,有人拽住了他的马。王翦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李水和李信正一脸笑意的站在他面前。
王翦心情很不好。
李水笑眯眯的说道:“王老将军,你终于回来了,小仙真是望眼欲穿啊。”
王翦没说话,他觉得李水这笑容真是越来越贱了。王翦的心里有点痒,想在李水脸上打一拳。
但是他忍住了,没办法,谁让自己有教养呢?狗咬了人,人总不能再咬狗吧?
王翦淡淡的说道:“请谪仙让路,老夫要入宫见陛下。”
李水笑眯眯的说道:“在下耽误老将军一刻钟,一刻钟便好。敢问项梁在何处?”
王翦随手向后面指了指。
李水和李信立刻兴冲冲的去了。王翦注意到,这两人身后还跟着四个仆役,他们抬着一口铜箱子。
王翦越看这几个人越觉得古怪,干脆翻身下马,跟着向后面走去了。
李水已经到了项梁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会,说道:“原来这便是名动天下的项梁,闻名不如见面,久仰久仰啊。”
项梁淡淡的说道:“槐谷子,何必惺惺作态。你本就是我派来咸阳城的奸细,你会不认得我?”
李水呵呵冷笑了一声。
周围的人倒也没有太奇怪,毕竟这种传言早就有,而且当初闹出来了不小的风波。不过李水早就解释清楚了,所以也没有人信。
李信已经命人把箱子放下来了,然后对项梁说道:“这是我们特地送给你的。”
李水说道:“是啊,商君别院,无数能工巧匠,花费了几日时间才做成的。此物名叫黄金屋。”
项梁瞟了铜箱子一眼,没有说话。
李水呵呵笑了一声:“当然了,这黄金屋只是取个好口彩罢了,其实是黄铜做的。”
随后,李水摆了摆手,那几个仆役把箱子打开了,众人探头一看,箱子里面有一把椅子。
仆役又抬着项梁坐到了椅子上。他坐下去之后,有几根皮带把他的胸腹牢牢缚住。
这时候,项梁已经动弹不得了。但是这还没完,仆役们在箱子上鼓捣了一下,箱子前面出现了两个洞,正好可以让项梁把脚身出来。随后,两个脚腕之间锁上了铁链,这双脚就再也回不去了。
两只手也如法炮制。
最后是脑袋。
现在项梁像是在表演魔术,被魔术师关到了箱子里面,只剩下手脚和脑袋露在外面。
项梁顿时明白过来了,他苦笑了一声:“槐谷子,你为了不让我自杀,倒是煞费苦心啊。”
李水笑了笑:“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这人心善。”
说完之后,李水转过身来,笑眯眯的对王翦说道:“王老将军,小仙不耽误你了,咱们立刻进宫请赏吧。”
王翦没说话,转身上马了。
李水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来什么,对李记说:“听人说,咬舌也能自尽。有的人说这话是真的,有人说这话是假的。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不过无论真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