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
柳大洪蜷缩在阴暗潮湿的角落,刚刚经受过严刑拷打的他此时虚弱无比。
而他的四周不停的有老鼠身边跑来跑去,啃咬他被刑具打得皮开肉绽的皮肤。
地牢墙角水滴下的声音一击一击打在他的心上,刚刚还有两三个巡逻的官兵,此时都不知所踪。
脚步声突然响起在空荡的地牢。
柳大洪强撑着看清来人后,立马跪下祈求道:“求求七皇子饶我一命!看在小人为你做事那么多年的份上,把小人救出去吧。”
黑暗里,傅行舟冷漠疏离的看着不停对自己磕头的柳大洪,冷声道:“你刚才应该没有说出什么对本皇子不利的话吧?”
那嗓音仿佛从地狱跑出来的厉鬼般阴森。
柳大洪颤抖着回答道:“没有!我知道做殿下的人一定不能背叛。我相信以殿下的能力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把我从地牢里带出去。”
他使劲的拍傅行舟的马屁,希望他能救自己。
“你说的对,如果本爷想,现在就可以把你带出去,”傅行舟抬头望向着密不透风的地牢,话锋一转,“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谢岱还在谢府睡着呢,必须有一个人出来给谢家一个交代,你说这个人会是谁呢?”
柳大洪听到这儿,眼神变得凶狠,他本想再试试求求傅行舟,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良心救自己一命,没想到,像他那样无情无义的人只会过河拆桥。
柳大洪怒吼道:“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等他们下次审问我的时候,我就要把你供出来!我不仅要说你在酒楼里干的那些勾当,我还要告诉苏倾城,你设计她的茶楼!”
傅行舟双眸微眯,眼底划过一丝危险:“你觉得本王今晚来这里是为了和你叙旧的吗?”
“你以为你是谁!整个京城谁不知道皇帝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个七皇子,你还想在天子脚下、在地牢里就把我悄无声息地杀掉?”柳大洪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他怒声大吼。
柳大洪的话明显刺到了傅行舟的痛处,他的脸色阴沉下去:“不信的话可以试试看。”
傅行舟微微抬手,从他的身后走出两个身材壮阔的黑衣人,他们打开了柳大洪的牢笼。
柳大洪由于刚才严刑拷打,浑身痛得很,甚至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爬行着往后退。
他的嘴里不同的叨叨:“你不能这样!对,你不能在地牢里面杀人!”
傅行舟中一言未发,黑衣人逐渐朝地上的柳大洪靠近,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牵制住柳大洪。
傅行舟掐住他的下巴,想要把毒药喂进他的嘴里。
千钧一发之际,一根细针不知道什么地方飞过来,扎到傅行舟的手上,他吃痛将毒药撒在地上。
他立马警惕的看着周围,低声道:“谁?”
乌雅将自己藏在暗处,以防被傅行舟发现。
但傅行舟是何其谨慎之人,他将插在手里的银针拔出来,往一个方向走去,冷肃道:“从根据银针飞过来的方向来看,应该是这边。”
乌雅知道他是刻意这样说,可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开始想如何从傅行舟手里安全逃脱。
就在他马上就要发现乌雅的时候,地牢的入口处突然传来传来了声音:“是谁?谁在里面?”
傅行舟眉头微皱,冷厉的目光朝地牢入口望去。按道理来说,地牢周围全都是他的人,不可能有其他人闯入进来。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他眉眼皱的更加深,当机立断转身吩咐两个黑衣人将柳大洪的牢笼锁好,消失在黑暗中。
伏一放倒了入口处傅行舟的人后,本想直接出手将傅行舟打晕,没想到暗处还有一个人。
乌雅不知道入口处的人为何帮她,为了避免麻烦她迅速丢给柳大洪一封信后离开了。
伏一在入口处确定傅行舟离开后,悄声走进地牢,来到刚刚乌雅所躲藏的地方,早已经没了人影。
影卫基地火牢里。
伏一正在向叶澹台汇报刚才的情况:“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躲在暗处,傅行舟刚要给柳大洪喂药,那人就射中了傅行舟的手,成功阻止。但是技术不太高明,被傅行舟都发现。我顺手帮了一把。”
叶澹台道:“这个人是谁?你看清了吗?”
“不知道,当时地牢太黑了看不清长相,过去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伏一道。
“殿下,有没有可能……”伏一欲言又止,“是上次王妃身边那个高手?”
叶澹台也是这样想的,除了苏倾城他想不到还有谁会在乎一个酒楼老板的死活。
他没有回答伏一的问题,黑暗中,眼眸多了些许思虑。
与此同时,在苏倾城的房里,乌雅也在给她说,提到有人帮助了她时,苏倾城的眉心微微上扬。
“你看到是谁了吗?”苏倾城疑问道。
乌雅摇摇头道:“我怕暴露身份,傅行舟一走后我也就跟着就走了。”
苏倾城淡淡道:“你将信送到他手上了吗?”
乌雅回答:“送了,他拿到后立马就打开了,那地牢里这么阴暗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见。”
就在一个时辰前。
苏倾城回到御南王府,立马回房写了一封信。
她凭着前世的记忆,将这些年来傅行舟在酒楼里的那些勾当一五一十的写出来,私下贿赂朝廷重臣、售卖迷药、贩卖人口等,后面还贴心写上了根据南冶的法规,这些罪行会让他受到什么样的责罚。
以苏倾城对柳大洪的了解,他那样一个贪生怕死、自私自利、唯利是图的人,自然不会因为傅行舟的威胁就牺牲自己。
她相信柳大洪知道该怎么做的……
翌日。
苏倾城回到苏府,她有一些事要去和丽娘商量。
她刚踏进苏府的大门,张氏就带着她的婢女们就跪在地上,哀求道:“求求御南王妃救救我家老爷吧!”
苏倾城懒得搭理她,绕过张氏继续往前走,张氏一把抱住了苏倾城的脚,不让她动弹。
张氏开始不停的磕头,直到头都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