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澹台道:“我正有此意。原本打算等太和公主安定下来之后,再去告诉他们这件事情,但如今瞒不下去了。”
两人一起来到皇太孙府。
傅司宴现在已经不是皇太孙,但叶澹台还是让他住在皇太孙府,明面上并没有取消皇太孙的这个身份。
苏倾城一进去,就感觉变化很大,院里种满了各色花,乍一看有种春色满园的感觉,可经不起推敲。
让人觉得这里的主人似乎太想把这里布置好,以至于有些用力过猛。
都说一个家的布置可以看出当家主母的性格,许久不见,难道陆雪柔喜欢这种风格了吗?
“太妃呢?”苏倾城注意到这里空了几个院子,闻到。
叶澹台道:“在前几年,自请去寺庙度过晚年了。”
苏倾城没有说话,她和傅司宴的母亲打过些交道,怎么看也不想是一心向佛的人。
对于苏倾城和叶澹台的到来,傅司宴很是惊讶。
他以为苏倾城已经死了,毕竟当时御南王妃失踪的消息传遍整个南冶,而后叶澹台消失的这些年,他也不知道是去干嘛了。
只以为他是去游历四州,东凌北渊到处走走看看呢,没想到竟然还能看到苏倾城站在自己的面前。
“表嫂,我以为你……”傅司宴感慨道。
“此事说来话长,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苏倾城看着穿着奢华的傅司宴,微微蹙眉,“我们二人前来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你。”
他们二人已经来了许久,却并没有看到陆雪柔的身影,不过现在也无暇顾及其他,苏倾城将心思收回来。
傅司宴看二人严肃的面容也认真起来,道:“可是关于太和公主的事情?”
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叶澹台道:“皇太孙早已知道野蛮族的事情了?”
“是的。不瞒表哥说,其实我一直与妹妹有书信往来。但是前段时间突然断了,她一直没有再给我回信,我便派人去野蛮族看了看。得知的那个噩耗……但并没有找到妹妹的尸体,所以我猜测她还没有死。”傅司宴突然激动起来。
“你们找到她了吗?还是说……让我去给她收尸?”
他的眼底满是悲伤,任何一个兄长在得知自己的妹妹遭遇那样的时候,情绪都很难控制。
傅司宴说着说着,竟然一口气喘不过来,猛烈的咳嗽起来。
苏倾城眉头紧锁,这咳嗽声分明是咳疾,可咳疾多半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以前怎么没见傅司宴发作?
她正要上山查看,却被一女人推开,事发突然,这女人出现的悄无声息。
“司宴,你怎么又激动了,大夫说了你身体不好,快把药喝了。”一个身着华服的女人皱起眉头轻抚傅司宴的背。
“咳咳、咳,我没事,”傅司宴一口喝下乌黑的汤药,“这位是我的侧室,兰月。”
苏倾城打量着她,面容姣好,气质优雅,可身上的服饰却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和府中的花差不多。
看来那些花是她的杰作。
“雪柔呢?许久不见,她怎么没有来?”苏倾城道。
兰月有些尴尬,抢话道:“姐姐这几日会娘家了,不知这位是?”
她上下打量着苏倾城,眼神有些敌意。
叶澹台道:“御南王妃,苏倾城。”
“你就是苏倾城?”兰月很是欣喜,仿佛认识她一般一点也客气的拉起她的手,“我娘和你娘认识,我们小时候还见过面呢,你记得吗?”
苏倾城抽出手,道:“不记得了。”
她并没有说谎,关于儿时的事情她确实不记得了,可对于眼前女人,她却喜欢不起来。
“没事,毕竟当时还小,你们要留下来用膳吗?我交代后厨多做几个菜。”兰月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道。
叶澹台看向苏倾城,等她定夺。
“不了,家中还有事就先走了,”她拉着叶澹台离开,“太和公主若是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傅司宴原本想送送他们,可被兰月拉着不放,便只能站在原地目送他们。
坐上马车,苏倾城一言不发。
“你不喜欢那个兰月?”叶澹台询问道。
“嗯,”她也不掩饰,“第一眼看过去就不喜欢。”
“是因为她插足了傅司宴和陆雪柔的关系?”叶澹台道。
他知晓苏倾城和陆雪柔关系不错,以为她是在替好友生气。
“不是,就是莫名不喜欢,不过……她既然说母亲和她娘认识,说不定她也会知道关于母亲的事情。”苏倾城想了想道。
不过当务之急是找到太和公主和拓跋颜,搞清楚野蛮族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苏倾城反应过来她为何有种不对劲的感觉,道:“你有没有觉得,傅司宴有点太冷静了?”
叶澹台琢磨,道:“是有点,野蛮族被灭他好像不是很惊讶的感觉。”
“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他会不会也生了私心……”苏倾城试探道。
她知道叶澹台对傅司宴和对其他傅家人不一样,但是她就是觉得傅家人骨子里的劣性是一脉相承的。
每次涉及到权力地位问题时,她很难不往这方面想。
“我会留意的,”叶澹台道,“话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见大臣,这几日朝廷送上来想要见北渊皇女的帖子一本接一本。”
“再拖拖吧。”苏倾城道。
出来了一天,两人也没找到什么线索,只能回到皇宫。
回来两日,二人都在忙各自的事情,并未留意跟着他们回南冶的萧国梁都在做什么。
叶澹台给了他一块令牌,他能任意出宫就不再管他了。
回到倾月殿,叶澹台回到书房继续处理政事,苏倾城则打算休息一下。
她原本计划的调查身世一事却毫无进展,送去东凌的信件也没有回信,困扰他们二人的野蛮族一事也什么都查不到。
苏倾城有些郁闷,她坐在池中央的凉亭下自己与自己下棋。
这是她惯用的理清头绪的方法。
而萧国梁就在她的不远处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