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人满为患,一分为二。
大厅区颇具生活气息,普通百姓在这里休息喝着三文一壶的茶。
贵宾区有专人弹琴,文人骚客汇聚一起,丝毫没有被大厅区影响。
苏倾城到的时候小蝶忙的没空招待她。
“王妃,你快去看看吧有个不知道哪家的小姐在包房故意挑刺。”
“怎么回事?”
小蝶一脸无奈,“她本来点了一壶苏梅茶,我们都端上去了她不要了,又点了一壶玉露茶,她又不要了,现在她又点回了苏梅茶。”
苏倾城眉眼上扬,“店里不是有规矩点了就不能退吗?”
“是呀,可是她说不退她就倒了喂狗,我想着也不能让她这么糟践了我们的茶呀。”
“你做的很好,给我吧,我去送。”
苏倾城戴上面纱,接过小蝶手里的茶往包厢走去。
她敲了敲门走进去,眼前的女子虽说也戴了面纱可苏倾城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南冶皇太孙的妹妹,太和公主。
“您的苏梅茶来了。”
苏倾城福了福身子,把茶放下后刚转身就被太和公主叫住。
“站住,这茶已经凉了你才给我端过来,我不要了。”
她上前摸了摸苏梅茶的壶,温度尚在。而太和公主坐在椅子上动都没动过,更别提摸这壶茶了。
明显在挑刺。
“小姐,茶没有凉,现在的温度刚刚好。”
“本公……小姐说凉了就是凉了,你敢还嘴?”
太和公主眼眸微眯,拍桌而起,语气里透露出一丝烦躁与霸道。
苏倾城却不吃她这一套,要是知道按辈分来说的话,自己可是这位太和公主的皇婶。
“这位小姐,我们店里的茶一经售出是不让退的,已经三番五次为您破例,现在你喝都没喝就说茶凉了。我很难不怀疑,你是故意来捣乱的。”
太和公主被人戳破,毕竟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你……”
她指着苏倾城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果然是苏家开出来的黑心茶楼,哼!”
苏倾城立马正色道,“不知我苏家又怎么惹到你了呢?”
“苏若夕那个区区庶女,竟然想当我皇兄的侧妃,她也配?我皇嫂永远只有雪柔姐姐一个人。”
原来是来替陆雪柔打抱不平的,可惜呀找错地方了。
苏倾城心想。
“苏家二小姐和皇太孙的婚约是皇太孙妃亲自去求的。”
“什么?”太和公主瞪大双眼不敢相信。“我要去问问她。”
说完她就急忙出去,太和公主身边的宫女很是抱歉的看了苏倾城一眼,然后留了一袋银子在桌上也追出去了。
苏倾城无奈的叹了口气,都说生在皇家深不可测,怎么皇太孙这一辈的人都傻乎乎的。
婚期都快到了才想起来闹,真是小孩脾性。
她把桌上的银钱收起来也离开了。
回到王府的时候,正是晚膳时间。
叶澹台正坐在几箱子药材中间吃着晚膳。
“王爷这些是什么?”
苏倾城看着箱子上大大的“苏家药铺”四个大字,些许迷茫。
她上前去打开一个箱子看,全是一些男子服用的壮阳滋补的药材。
“应该问你。”
叶澹台颇带打趣的看着苏倾城,又把目光移向她的肚子。
“听说,你在备孕?”
苏倾城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扶额解释。
“许是王府伙食太好我最近吃胖了,爹爹以为我怀孕,我为了不让他失望所以就……”
她有些不好意思,说完后脸颊微微泛红。
“王妃是在暗示我吗?”叶澹台抬眉挑逗,眼神里尽是趣味。
苏倾城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我真的只是为了敷衍一下爹爹,这些药材我马上叫人拿走。”
“丹墨,把箱子搬回我们院。”
叶澹台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倒也有趣。这个女人以往都是一副操作全局的冷静模样,没想到也会害羞。
“王爷放心,以后不会再有了。”
“没事,如果王妃有需要,我很愿意帮助你。”叶澹台低沉的嗓音特意拖长了尾音。
听着极其暧昧。
撩完就走,叶澹台放下筷子起身就走了。
苏倾城回到房里赶紧让丹墨把这些药材送回苏家药铺。
此时房间里只剩她和乌雅两人。
“合欢蛊的解药怎么样了?“
随着中毒时间越来越久,苏倾城身上的不适也越来越严重。
以前只是轻微头疼,现在晚上已经疼的不靠药物无法入眠。
“不是很理想,很多药材在市面上都找不到。”
“那要去哪里才能找到。”
苏倾城看着欲言又止的乌雅,静静的等待她开口。
“极乐门被灭门后,很多珍贵药材流落到黑市里了,去那里应该能找到,可那里不是说去就能去的……”
“那再等等吧,总会有人把黑市上的东西摆到明面上来卖的。”
乌雅点点头。
苏倾城忽的想起了什么,“你说,东凌国的迷药会不会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极有可能。”
“那看来等忙完这一阵,那里是非去不可了。”
苏倾城算算日子,苏若夕的婚期快到了。
她换了身衣服戴上能变声的面纱去了后院废弃柴房。
嘎吱。
打开门时,一群老鼠从苏倾城眼皮底下溜走。
里面的男人已经饿的神智不清。
苏倾城抬手打了他两巴掌,“喂,醒醒。”
她拿起一碗热粥倒在地上哈哈大笑,让乌雅给男人松绑,然后一脚踢在他的膝盖处,他立刻趴在地上舔。
等他舔的差不多就让乌雅重新绑起来。
然后转身离开。
男人慢慢睁开眼睛,苏倾城离开前已经把他眼睛上的布条拿下来。
他还不太适应突然的明亮。
男人眼睛完全睁开时,眼底如深渊般深邃。
他听到门口传来女人和婢女的对话声,“明日一早就把他放了,要是被发现就糟糕了。”
婢女说,“好的小姐,你明日下午还去普华寺烧香吗?”
“去,告诉主持给我准备最东边的厢房,我要一个人在那里拜佛诵经。”
屈辱和痛苦已经侵蚀了男人,他现在满心只想着怎么把苏倾城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