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派人去拓跋颜那里守着。”叶澹台道。
男人脸上神色复杂,久久不再言语。接二连三的事情逐渐脱离他的控制,先是那些收不到的求救信,然后又是离奇失踪的太和公主。
“乌雅的婚事,我会尽快准备的,不能让离姬尘找到太和公主。”苏倾城拉住他的手。
两人多年来的默契已经刻在心里,叶澹台虽然不言语,但她看得出来他内心的挣扎。
知晓这件事情后,叶澹台便离开去往影卫基地了。
毕竟事关重大,能拦截他叶澹台信件的人,一定不是简单的角色。
野蛮族地处边疆,离最近的南冶城市也有几百公里,他们想要将信送到南冶,经过的第一站就是扶风城。
基地里。
顾火炎抓破脑袋也没想明白究竟是哪一步出现了纰漏,让人有机可乘。
“这不可能,虽然野蛮族离京城甚远,但影卫的碟网遍布南冶。”顾火炎崩溃道。
叶澹台坐在高位上,他的脸带着一丝丝倦意,却依然无法掩盖那股摄人心魄的气质。
“可事实就是如此,野蛮族前后送出的三封信,影卫一封都没有查到。”
顾火炎阴沉着一张脸,叶澹台不在的时候影卫是由他全权负责的,他单膝跪地,郑重道:“我会下令彻查这其中牵扯到的影卫,如发现有叛徒……五马分尸。”
叶澹台从阶梯上走下来,拍了拍的肩膀,道:“交给你,我很放心。”
他们之间不单单是上下属的关系,叶澹台更是把顾火炎当成可以交出后背的伙伴。
顾火炎自知这件事是他的疏忽,不敢耽搁片刻想要马上去调查,伏一进来道:“殿下,扶风城的城主赵一峰刚好就在京城,从城门处的记载来看,他三日前就已经来了,理由是探亲访友。”
叶澹台道:“他现在在何处?”
“江南阁二楼最里面的包厢处。”
叶澹台大步迈出去:“顾火炎,陪我去一趟。”
不久后,御南王府的马车就在门庭若市的江南阁门前。
江南阁的小二见状,立马迎上来:“御南王大驾光临真是小店的荣幸,这边带你去上好的雅间!”
“不必麻烦了,我们去找人的。”叶澹台面无表情,整个人透着一股令人敬畏的冷峻之色,他看了看二楼的厢房,目光聚焦。
“还望不要声张御南王在此处的事情。”顾火炎在一旁交代道。
小二也是个懂事之人,赶忙离开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叶澹台走在前,顾火炎在他身后,二人一同往二楼最里面的厢房走去。
叶澹台眼神示意让顾火炎进去,后者叹了口气,只能按照老样子去做。
谁让这个窟窿是在他管事的时候捅出来的呢。
在叶澹台的注视下,顾火炎暴力的拉开这间厢房的门,俨然一副醉酒了的模样,目光迷离:“来,我们继续喝。”
里面的人全都看向这个突然闯进来的酒鬼,赵一峰一身常服,立马放下手中的筷子,眉头紧锁道:“这位先生,你找错地方了。”
顾火炎眯着一双眼睛,打量着这间厢房里的人,只见赵一峰对面有一绝色女子,正满脸担忧的看着他。
叶澹台出现的很及时,他一把将顾火炎拉了过来,道:“不好意思,好友相聚有些贪杯,打扰了。”
赵一峰眼尖,虽叶澹台今日是稍作乔装才出门,但她还是一眼认出来。
“这不是御南王殿下吗?”
他立马起身,扯了扯身旁女人的衣衫,跪地道:“臣扶风城城主赵一峰携家妹见过御南王。”
叶澹台毫不客气的把顾火炎往地上一扔,抬手示意赵一峰起身,道:“不必行如此大礼。”
他这才注意到赵一峰身旁的女子,十有七八的年纪,一身淡粉色的素衣衬的她气质优雅。
看来赵一峰当真是来京城探访亲友的……
“好友醉倒在这里,不知赵城主可否让我们二人暂留在此处,等他清醒些再离开。”叶澹台问道。
“哎哟哟,能和王爷一同用膳是臣的荣幸。”赵一峰兴奋道。
按理说他不过是个离京城甚远的小城主,从未想过这一生能和如此尊贵的人坐在同一张桌子前。
他迫不及待的给叶澹台介绍道:“这是家妹赵欢颜。”
只见女子娇羞的低下头,脸颊带着两块红晕,道:“民女赵欢颜见过御南王。”
叶澹台只轻轻扫了一眼,却和赵欢颜偷看他的眼神对上,眉头微蹙,不再看她。
“这么说,赵城主彼此来京城就是为了探望妹妹?”
“是呀,我就这么一个妹妹,琴艺精湛,被京城的乐坊相中,不远万里来这里谋生,臣日日睡不着,担忧她被人欺负……”
赵一峰喋喋不休的说着,叶澹台听的认真,但他并不是在听赵一峰说什么,而是从他的神态判断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总之,赵一峰此行就是开探望妹妹的。
“野蛮族也爱好琴乐,何不让赵小姐去野蛮族?离扶风城也近。”叶澹台抓住他说话间隙,试探道。
“这我倒是没想过,”赵一峰明显一喜,转头就问赵欢颜道,“你要不要和哥哥回去?哥哥写信给野蛮族让他们收了你这个徒弟。”
赵欢颜假意生气道:“哥哥,做事不能半途而废,你既然已经送我来了就不可反悔。”
这兄妹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叶澹台听得真切,这个赵一峰并不知野蛮族被灭族,言谈举止不像心里有鬼之人。
他用脚悄悄提了提躺在地上的顾火炎,顾火炎领会,从地上摇摇晃晃的起来,摸着头道:“这里是哪里?”
叶澹台见状,起身告辞道:“既然好友已经醒酒,就不打扰了。”
他扯着顾火炎大步离开,背后是赵一峰的声音:“御南王慢走。”
两人出了江南阁,顾火炎腰酸背痛,边捏肩边道:“赵一峰不像在说谎,他和这事应当没关系。”
“嗯。”
叶澹台顿了顿,同意了他的说法。
就在二人准备踏上马车时,有人叫住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