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毒箭羽插进苏倾城的左肩处,她痛苦的闷哼一声,头剧烈痛起来,肩膀的痛和头比起来简直不堪一击。
“啊!”苏倾城抱着头。
叶澹台眉头紧锁,他的脑中不断回闪方才苏倾城替他挡箭的画面,抱着倒下的苏倾城,有些不知所措。
玉兰立马上前,看着伤口处流出来的黑血,脸色苍白道:“皇女的左肩恐怕废了,不过毒不会蔓延,所以孩子没事。”
叶澹台想到方才的箭是朝着他的腿上来的,看来对面的人是想要让他重新变回瘸腿……
“没有别的办法吗?”叶澹台深沉道。
毕竟他的腿也是苏倾城这么多年后治好的。
他都能治好,苏倾城的毒应该也可以。
“可能北渊那里有解药,但是依我在南冶这些日子的经历,南冶没有。”玉兰失望道,叶澹台想到了身处使团的那四个男人。
苏倾城伤势不能耽搁,只能在顾府找个空房间住下。
玉兰和乌雅留在这里处理伤口,叶澹台走了出去。
伏一道:“那些人在我们过去之前,都服毒自杀了。”
“谁的人?”叶澹台冷声道。
“看不出来,或许是羌族余孽?”伏一道。
叶澹台是羌族的头号仇人,如果有人想要射他的左腿,戳他的痛处,他只会想到羌族。
可隐隐又觉得,不对劲。
“去查,我要去一趟使团,把顾府围起来,一只蚊子也不要放进去。”叶澹台吩咐道。
“是。”
苏倾城醒了,她想要睁开眼,可眼睛怎么也打不开,手脚动不了,她的意识就像处在一座孤岛。
“这里是哪里?有人吗?”苏倾城无声呐喊道,“叶澹台,乌雅!”
无人回应。
她的头隐隐做痛,胀胀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挤压她。
“你是谁?”她朝着虚无道。
“我就是你。”
“什么意思?”苏倾城想起一体双魂,“难道你是我的第二魂魄?”
“你也不算傻嘛,可你怎么就被叶澹台迷惑了!那些都是假象!”苏倾城有些茫然。
这个魂魄在说什么。
她记得她方才是在和国师对峙,然后头很痛,就失去意识了。
“你的存在是国师的杰作吧,”苏倾城冷静分析,她这么多年都没有第二魂魄的迹象,中个毒就有了,“我应当是吸入了那种毒气,于是产生了你。”
“大胆!爹爹就是爹爹,才不是什么国师!北渊那种小国有爹爹是他们的福气。”虚无中的声音怒道。
苏倾城倒有些惊讶,怎么国师产生出来的灵魂都能如此忠于他。
离姬尘是这样,她也是。
“说吧,你又干了什么让我醒了过来。”苏倾城道。
据离姬尘的说法,只有在第二魂魄受重伤时,本体魂魄才会苏醒,二者开始争夺身体。
所以她能苏醒,应该是肉体受伤了。
这段日子,也不知道这个第二魂魄到底拿她的身体都干了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她道。
苏倾城隐隐感觉肚子暖暖的,她这才低下头看,她肚子透着一层微光,竟然透视出了孩子的模样。
他长出了四肢,看上去在睡觉。
“没想到,你竟然没有伤害他。”苏倾城道。
她很庆幸,这个孩子还活着。
虚无中的人顿了顿,她傲娇道:“叶澹台是坏人,孩子又不是,他是我的孩子。”
“叶澹台怎么是坏人了?”苏倾城反问。
“总之,你被他骗了,”虚无道,“你放弃吧,就算受伤了我也会坚守在这里,不会让你回去的。”
“我们来下棋吧,”苏倾城道,她又不会打架,想不出什么能和她争夺身体的办法,“赢的人能获得一日的身体掌控权。”
“好,”她突然反应过来道,“应该是你赢了我,我就给你一日身体掌控权。”
“行,随你怎么说。”苏倾城无奈道。
一日就够了。
只要一日,她就能想到办法,让自己重新回去。
地宫里。
苏倾城中箭的消息传回地宫。
国师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比谁都清楚苏倾城原体魂魄的强悍,万一她夺回身体,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你,快去一趟顾府,把这个给你妹妹吃下。”国师递给离姬尘一瓶透明药水。
这药水能让第二魂魄更加稳定。
离姬尘没少喝这东西,他自然知道这东西很重要,他重重点头,穿上夜行衣出发。
顾府里里外外被叶家军都围了起来,离姬尘根本找不到机会溜进去。
他在门口守株待兔,终于看见一辆顾家人的马车。
离姬尘跳了进去,匕首对准顾家人的脖子,道:“别说话,否则我就杀了你。”
“饶……命。”他是顾火炎的远房表弟。
“待会儿带我进去,别让人搜上来,明白?”离姬尘道。
“知道了……”马车停在顾府门口,果然来了一人前来询问。
离姬尘听到这人的声音,心莫名的疼了一下。
“你要进顾府干什么?”
远房表弟磕磕绊绊道:“我……几日前我来探亲,方才在……外面喝酒,现在要回去。”
乌雅皱了皱眉,这人浑身酒气,马车里除了酒气什么都闻不到。
“进去吧。”她道。
远房表弟哪经历过这种事,见顺利掩饰过去,放松了的表情收都收不住。
“好,多谢姑娘。”乌雅疑惑的看着进去的马车,察觉到不对劲。
方才马车里明明只有这人一个,为何地方的马车印子会这么重。
“你们几个在这里守着,我有事进去看看。”
她悄悄跟着马车从后门进去,马车停下,里面走出来一个人。离姬尘……他胆子竟然大到敢出现在这里。
乌雅没有犹豫,像箭一样的冲了出去,速度快到划破天际。
她手持蜥蜴骨鞭,猛然向离姬尘抽过去,离姬尘灵活闪过,可慢了一刻,鞭子一处轻轻的他的脸上划过,一道血印出现。
“你怎么发现我的?”离姬尘笑道。可他知道,从乌雅出现的那一刻,他的心、他的头就猛烈的痛了起来,现在不过强装镇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