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缨回头,看着景淮、沈似尘、还有好多好多男子。
转头,冲着姜卿云道:“都要。”
“是,我明白了。”
姜卿云带着几个衙役,前往灾民中,寻找合适的人才。
姜长缨继续忙碌着。
一行人一块忙碌了大半个月。
总算,把所有灾民安置好了。
“咳咳。”
这半个月,姜长缨几乎没怎么合过眼。
再加上,天气冷。
她穿得又少。
前几天,烧了一天一夜。
刚好转一点,就又去县衙,找熊大人商量灾民安置的问题。
如此卖力的程度。
都让楚回叹为观止。
“我说,皇太女,你再忙,也要顾忌点身体。”
楚回端着汤药进来,瞅着不停咳嗽的姜长缨一个白眼丢过去,“你在我这里看病花的钱,等你将来当了女皇,加倍支付给我。”
“知道了,我差谁的钱,也不能差你的钱。”
姜长缨接过汤药,吹了吹,眉头都不皱一下,一口闷。
喝完后。
又看起了资料来。
“再有十天来就是除夕了,虽然先前的灾民都已经安置好,但我觉得过完年,肯定还会灾民进来,不对,应该说,每一天,各地都会有灾民出现,而我写给母皇的信,宛如石沉大海。”姜长缨眉关紧锁,抬头看向楚回,“我应该算是,最没权力的皇太女了。要不是你帮我,我可能到现在都没办法把宋家一事结案。”
经历的事情越多。
越发让姜长缨觉得自己的能力太过弱小。
从出门前的雄心壮志,到现在,每天看着灾民们为了一口吃苦苦挣扎的模样。
而自己做再多,也只是杯水车薪。
“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足,才能把不足化作动力,不断前行啊。谁都不是生下来就会明白世间那么多道理的,再者,我们有这么多人帮着你,你怕什么?”
“我怕辜负你,虽然我知道,你根本不在乎,也不屑。”姜长缨低头轻笑,“楚回,其实我挺搞不懂你的,以你的本事,哪怕不当皇帝,只要你入京,用不了多久一定会被母皇赏识的,到时候荣华富贵,别说重整一个秦家,哪怕十个秦家,都可以。”
“树大招风,即便有女皇赏识我,但大楚就这么大,我一人把所有的东西全都干了,那其他人都要饿死了,再说,我的理想,是悬壶济世,不是站在权力的巅峰。我更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楚回拉开椅子坐在姜长缨对面,“不过,最重要,你还没体会一样东西。”
“什么?”
“情谊。”
“情谊?”姜长缨蹙眉。
“人有七情六欲,而在你身上,别提爱情了,哪怕是友情亲情,你都处理地一般般的,当然也是你太女的身份,让你不能跟其他人走得太近。”楚回面上浮现一抹微笑,“而我这个人,比较重情义。友情爱情亲情,我都想要。所以,我也不是无欲无求,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你就这么喜欢秦怀玉啊?”
“当然啦,他可是我的宝贝。”
“咦。”
姜长缨打了个寒颤:“你真恶心。”
“太女,你不是有很多侧夫吗?难道你跟他们相处那么久,也没相处出什么情谊?”
“我没碰过他们。”
姜长缨一句话,瞬间让楚回惊呆了:“什?什么?”
“他们都是各大官员送给我的,为人轻浮心机重,委身于我,只不过想获得我行踪罢了,而且我讨厌他们身上的脂粉味,闻到就想吐。”姜长缨想起那几个侧夫就头疼,“你以为他们是真心喜欢我吗?只不过想要得到我的宠爱,来保证他们的荣华富贵罢了,所以我先前对秦怀玉有那么一点好感,是因为觉得他很干净,像一股清流,身上没有那么多胭脂粉的味道,结果……”
姜长缨表情一僵,对上楚回警告的眼神,笑着打呵呵:“我还是比较喜欢温顺一点的男人……”
“怀玉还不够温顺?”楚回惊得喊起来,除去一开始,他因为原主做的那些事情,为了自保,而算计自己外,其余时候,那乖得跟个小绵羊似的。
“那他是面对你的时候,他对外人那是相当凶悍,上次还把医馆内一个伙计给骂哭了呢。”姜长缨摇摇头一脸无福享受的样,“他的嘴也狠毒,阴阳怪气的时候,听得让人浑身别扭。”
“是么?”
楚回挠挠头:“我倒是没注意。”
“那肯定啊,你是他妻主,是他的天,你走到哪里,他就要跟到哪里,时时刻刻黏着你,动不动就要抱抱亲亲的,楚回,其实我挺想问你的,你不嫌烦吗?”
“等你喜欢上一个人,跟他有了肌肤之亲,你就明白了。”楚回也不解释,就笑眯眯地看着她,“说起听话的男人,我觉得姜国师挺听你的话的,而且长得也好看,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他来这么多天,我还没见过他跟谁红过脸呢。”
“那都是他的伪装,你可别被他骗了。”
“那你可知道,他委身于女皇这么多年,一直是清白之身,而且他一直在为你忍辱负重?包括这次,也是他主动要来的,本来女皇是派太傅来的。”
楚回的一番话。
让姜长缨的内心,遭受到极大的冲击。
她整个人愣在原地。
良久。
睁着的瞳孔,缩了缩。
感觉嗓子眼疼得快要冒烟:“楚回,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怀玉,告诉我的,本来我也不想说的,可觉得你一直误会姜国师,不好。”楚回指着姜长缨刚才喝完的药,“你每天喝的药,都是他亲手给熬制的,他怕他送来,你不肯喝,所以一直拜托我来送。”
“什、什么?”
“他很关心你,而你却只用你听到的看到的,就把他否定掉了。这对他来说不公平。”楚回站起来拍了拍姜长缨的肩膀,“比起你,他更孤独,你现在有我们这些朋友,还有县衙知府那帮下属,而他有什么?他来的时候,连个侍卫都没带。从京城到南城,最起码,他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你可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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