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等闲头也不回地走了,萧战站起身来,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萧战冷冷地扫过周围,看着幸灾乐祸的重任,大喝道:“在打赢慕容白雪之前,我不介意跟你们一个一个比试,你们一起上也行!”
周围的幸灾乐祸瞬间消失,大家都转过头,萧战冷哼一声,提刀走出了胜景院。
田伯光拉着仪农,朝着折梅院赶去,路途之中,田伯光询问起仪农为何回来琅琊阁。
仪农盯着田伯光半晌后,询问道:“我为什么告诉你?”
田伯光哑然,笑着道:“我问,你可答,也可不答,全凭你的意愿!”
“狡猾!”仪农冷哼一声,回复道:“奉家族之命!”
“家族?”田伯光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过来,看来这一次连兰陵城的那位也很关注呀,慕容等闲看来是奉了皇城那位的命令,不知道姬十方会不会也来趟这趟浑水。
只不过田伯光好奇的是,生死玄经虽然极具诱惑力,也不至于让朝堂之人也为此打算吧,为何这次会明目张胆派人前来?难道那皇帝也是玄修之人?
“其他的,我不好多说。”仪农抱歉说道。
“明白。”田伯光点头,随即酸溜溜地说道:“我还以为你是和慕容等闲是游山玩水的。”
仪农抛了个白眼,笑了起来,说道:“拉我过来,难道只是为了说这件事?”
田伯光叹了口气,说道:“我在来的路上,似乎是看到了仪影。”
仪农楞了一下,询问道:“你怎么没追上去?”
“没追到!”田伯光又叹息了一声。
“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探寻仪影的下落?”仪农询问道。
田伯光尴尬一笑,点了点头,说道:“我想着你跟仪影比较熟,又有京城的背景,想必知道仪影这次前来的目的,所以来问问。”
“也许,是你看错了。”仪农的神色冷了下来,准备离开。
田伯光本欲挽留,看着仪农的背影,叹了口气,并未开口。
原本已经要离开的仪农,忽然停住了脚步,并未回头,开口道:“仪影的身份,我不便告知,但她,的确有可能回来琅琊阁,至于你看到的,到底是不是仪影,我不敢保证。”
看着仪农头也不回地离开,田伯光忽然感到自己也真够混蛋的,甩了甩脑袋,摒弃这些无用的念头,刚才仪农的话,让田伯光坚定,当初看到的,一定是仪影。
想到此处,田伯光继续朝着折梅院走去,他要去折梅院看看,仪影到底在不在那里。
折梅院,未至院前,先闻梅香,田伯光伫足院门前,一座牌匾矗立院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折梅两个大字,单看这二字,竟然透着无与伦比的气势。院子门前,并无任何人职守,跨过院门,便是一道笔直的通往山巅的台阶,两边梅花绽放,刚才闻到的梅花香气,便是从这两侧的梅花树上散发出来的。
没有人?难道这么多年,从未有人擅闯过这折梅院?这倒是令田伯光意外,不管了,先上去再说!
田伯光跨过院门,正要拾阶而上,忽然一道磅礴而又凛冽的玄气,自台阶上方的山顶上,贯穿而来,只见道路两边的梅花花瓣,化作一道掌印,自台阶上方直奔田伯光。
田伯光抬手便挡,没想到根本无法抵挡,直接被这道劲气逼退到院外。
“折梅院,非请勿入,这位贵客,请见谅!”一道声音自山顶响起,清晰无余地传入田伯光的耳中,如此距离,如此音量,竟然没有造成任何破坏,此人对于力量的控制,实在是已经到达了一个自己无法企及的高度,如此高手,琅琊阁果然名不虚传,难怪这么多年以来,琅琊阁从未被人骚扰。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田伯光也不纠缠,站立在门口,朗声道:“晚辈就在院门口候着,等候无极祖师空闲时,前来一见。”
折梅院内,再无声音传来,田伯光一直等候在院外,盘膝坐在院门前,闭目修炼。
夕阳洒下最后一丝余晖,月亮自空中升了起来,田伯光一直守候在院子外,忽见一人自台阶上下来,田伯光睁开眼,只见一个头戴面纱,浑身穿着黑衣,看不清面容的人影,换换拾阶而下,走到门口时,微一驻足,想是打量了一番田伯光,随即便离开了。
一直到此人消失,田伯光这才继续看向着山顶望去,难道无极祖师刚才是在会见此人?人已见完,现在是不是得空可以见自己了。
田伯光站起身来,刚要开口,忽见一道童自山顶走了下来,速度极快,不消片刻,人便已经到了田伯光面前,原来竟然是今天等候在山脚下的那个道童。
只见那道童朝着田伯光行了一礼后,开口道:“田施主,无极祖师说,你与他机缘未到,还不是见面的时候,请田施主不必等在此处!”
“机缘未到?”田伯光不解,询问道:“难道你们的无极祖师会见客人,都需要提前测下机缘?”
“并非如此。”道童轻轻一笑,不卑不亢,“只是田施主与琅琊阁,有着莫大的机缘,所以无极祖师才会有此一言,让田施主久候,实在是本阁的失礼。”
“既如此,何不再通禀无极祖师,就说在下有要事相询,麻烦了。”田伯光颇有死缠烂打的态度。
道童断然拒绝,说道:“还望田施主莫要再为难于小道。”
田伯光哑然,这个小道童年龄不大,但说话做事极为老道,像极了那些老古董,想来是在这琅琊阁耳濡目染,呆的时间久了,因此沾染了不少老道士的恶习。
见小道士态度坚决,田伯光知道今日是无法进这折梅院了,也便不再为难小道童,本欲要离开折梅院,忽然想起要知道仪影到底有没有来这琅琊阁,并非要问无极祖师,或许问这小道童也能得到答案,想到此处,田伯光立刻询问道:“小师傅,请问今日到访的贵客中,有没有一位名叫仪影的尼姑?”
小道童摇了摇头,说道:“未曾见到。”
田伯光不死心,询问道:“那昨日,前日,这些时日里来的,有无名叫仪影的?”
小道童依旧摇头道:“未曾见到。”
“那是否有四个高手抬着一顶轿子上了这琅琊阁?”田伯光继续问到。
“未曾见到!”小道童依旧干脆摇头。
“你这个小师傅,怎么一问三不知!”
见问不出什么,田伯光无奈,有些气馁,独自离开了折梅院,心里暗道,难道自己今日真的看错了?
看着田伯光消失的背影,那小道童咧开嘴笑了,说道:“这田家小子,果真是个有意思的人,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到到达盖世境界。”
山巅之上,另一道身影如同微风扫落山岗,眨眼便到了院子前,落于小道童身边。
来人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头,恭敬朝着小道童施了一礼,随即开口道:“祖师,这田伯光,可不简单,听说在阴山郡,连阴山老祖都败在了他的手上。”
小道童微微一笑,说道:“掌灯人,百年一现,能被选作掌灯人的,又岂是凡俗之辈。这个小子,以后或许能够就我琅琊阁于危难。”
小道童身后的老者微微皱眉,开口道:“我琅琊阁屹立近千年,什么风雨没见过,难道真到了需要外人来救的地步?”
“无算呀,活了这么久,还是活得不够通透!”小道童皱起了眉头,严肃地看着老者,说道:“我们的力量,比之玄门、比之天门,如何?”
老道微微摇头,说道:“我琅琊阁虽然强大,能够笑傲东土苍州,但是对上玄门和天门这些根深蒂固的势力,恐怕占不得任何便宜。”
小道童叹息道:“你知道为何这次会有这么多人齐聚琅琊阁吗?便是连周室也派人前来?”
“为了生死玄经?”老道士冷哼道:“这些人,都是痴心妄想,不要说生死玄经只是残页,无法参透,即便可以,也是他们可以觊觎的?就凭他们,能动我琅琊阁一丝一毫?更何况,这一次来的,都是年轻一辈的,虽有不少惊才艳艳之辈,但想要凭这些年轻人撼动我琅琊阁,恐怕还差些分量!”
小道童苦笑了起来,叹息道:“无算,你总会把事情想得简单。”
“难道不是么?”无算并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错,也不觉得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在他看来,无极祖师有些时候,反倒是过于杞人忧天了。
“玄门和天门,再下一盘大棋!”无极祖师并不恼怒无算的反驳,开口解释道:“这盘棋中的棋子,便是我们这些玄修门派,无论大小!”
“你还记得五百年前的破玄令大战吗?”
“当然记得。”无算道,这种大事,他怎么可能会忘记,不过他不明白这件事跟破玄令大战有什么关系。
“那你应该也清楚,破玄令大战,是玄门一手策划的大戏!”无极祖师道。
无算点头,他自己清楚,世人都只知道破玄令大战是一百零白名高手联合发动剿灭玄门的战斗,最后以失败告终,却不知道这件事情自始至终,都是玄门一手策划的结果,为的,便是清洗世间力量,只不过令玄门没想到的是,玄门内讧,从而分裂出了天门,让天门成了那次战斗最大的受益者。
“难道是?”无算忽然反应过来,大惊失色。
“没错!”无极祖师点头,说道:“玄门自诩神陨大陆的神,掌控所有人的生死,这一次,与五百年如出一辙,只不过,五百年前我们是看客,五百年后,我们早已身入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