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算哪根葱,需要我给你下套?

比平时多等半个时辰的夏侯彧,终于看到推着板车走来的牛棠棠。

“牛姑娘,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吗?”

牛棠棠把板车交到夏侯彧手中,朝着他挤眉弄眼:“大当家答应了,约在三天后,等明日朱三来运蔬菜瓜果,让他给叶占奎送个信,咱们只要准备好场地就行。”

“那太好了。”

夏侯彧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牛姑娘,你真厉害,这些事情,若换成别人,未必能做到。”

“其实很简单,我就是拿捏住他俩最在意的东西……”牛棠棠咧嘴冲夏侯彧笑,“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反正真正真刀真枪上的,又不是我,我也没啥可失去的,大不了跑路呗。”

夏侯彧“……”

牛姑娘豁达的,还真是令他震惊。

“不说他们了,说你说,昨晚我从房间出来,你为啥不见了?”

“我……”

夏侯彧语塞,总不能说,他听了牛姑娘的话,认真反思自己过去做的事情吧?

“是不是找沈琅聊天去了?”

“没有。”夏侯彧摇头,很诚实地回答,“就是内心突然有了感悟,但又不知道如何排解。”

原来不是复盘,也不是怀念过世的娘子。

说到这个,好奇心太重的牛棠棠问了一个踩雷的问题:“夏侯彧,好像认识你这么久,你都没提过你的娘子,就先前你发高烧之时,嘴里念叨着师妹,她是娘子吗?”

夏侯彧浑身一僵,停下脚步一点不信地看着牛棠棠:“我高烧之时,嘴里念叨着师妹?”

“对、对啊!”

怎么觉得他眼神有点可怕,仿佛要把自己给吞了:“难道师妹不是你娘子?”

不会吧?

他难道除开自己的妻子,还有其他女人?

不过转眼一想,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挺正常的。

一世一双人,才不正常。

“我……”

“我明白。”

见牛棠棠打断自己的话,夏侯彧哽住了,她明白什么?

“这是你的私事,我一个外人无权过问,但你现在是一个父亲,就要为孩子们考虑,他们才刚失去娘,可不能再失去爹了。”牛棠棠说这话,还有另外一个意思,怕夏侯彧将来娶了新老婆,把三个孩子丢给自己,那自己不就成了接盘侠吗?

养自己都费劲,再养三个孩子,养不起,真的养不起。

“牛姑娘,我夏侯彧绝不是见异思迁之人,关于我妻子的事情,我只是不想再让愈合的伤疤又添新伤口。”夏侯彧觉得自己如果不再说点什么,牛姑娘对自己的误会会更深。

“哦,也就是说,你要当鳏夫!”

夏侯彧:!!!

他说的是人话呀,怎么牛姑娘听不懂呢?

“你没那个想法就好,我尊重祝福你的选择。”牛棠棠拍了拍夏侯彧的肩头,“辛苦你了。”

夏侯彧突然觉得胸口有点闷。

不想说话。

牛棠棠只当他在思念亡妻,两人就这么一路默默地回到家里。

“棠棠姐,马婶来了。”

“马婶,您怎么……”

牛棠棠话都没说完,手就被马婶给握住了:“棠棠,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只能来麻烦你,你想想办法,救救铁蛋吧。”

“铁蛋,他怎么了?”牛棠棠一怔,看向牛小望,“小望,你不是天天去教他功夫吗?”

“不关小望的事,是有一天,彩凤与铁蛋来地里给我送午饭,被两小地痞给拦下,铁蛋为了保护彩凤,独自一人把两个地痞给引开,结果被他俩逼到跳河,等到他被捞起来的时候,他人都软了,是我不放弃,把他倒挂好久,他才吐出脏水有了呼吸,可回去后,他就一直高烧不退,到今天已经三天了。”

听到马婶这话,牛棠棠差点跳起来:“马婶,您怎么到现在才来找我?”

“自从上次金子那事后,我总觉得村长派人盯着我,今天村长家里办事,我才有机会逃出来……”马婶说着就要给牛棠棠跪下,“棠棠,我就铁蛋一个儿子,我求求你,救救他。”

“马婶,走,我现在就跟你回家,小望跟我一块去。”

“牛姑娘,一切小心。”

“知道了,你们看好家。”

“彩凤……”

牛棠棠看到昔日的好友,神色憔悴,视线跟自己对上之时,就噼里啪啦地掉泪。

心疼地抱住她:“不怕,有我在呢,铁蛋不会有事的。你跟你娘先出去等,我好了叫你们。”

彩凤已经悲伤到说不出话了,如果弟弟有事,她这辈子都要活在痛苦之中。

母女一走,牛棠棠就拿出药水,反正只要能退烧的手段,她全给上了。

刚忙活完,就听到外头响起吵闹声。

“你们干什么?这里是我家,你们敢进去试试看?”

“马玉芬,我都看见了,你一直跟牛棠棠有联系,她就住在荒田那边废弃的院中,我说你怎么会运气那么好捡到金子,敢情是再给我下套啊。”

骂人是上次跟马婶有过节的刘大婶,女儿金子被村长抢了不说,自己还被村长误会给云来村通风报信,搞得她现在在夫家娘家都抬不起头来。

越想越气的她,总觉得此事疑点重重。

在蹲守马玉芬家半个月后,总算蹲出了名堂。

“你算哪根葱,需要我给你下套?”

马婶一张口,就喷了刘大婶满脸的口水:“是你自己蠢,被人牵着鼻子走,还有脸怪我?”

“马玉芬,你说这些没用,我已经通知赵村长了,他马上就到。”刘大婶满脸得意,“牛棠棠已经被逐出云溪村了,她是没有资格回来的。”

自己与云溪村的恩怨。

不能让马婶冲锋陷阵,牛棠棠摸了一下铁蛋的额头,感觉热度已经退了下来。

收拾一下,一脚踹开房门。

正在与马婶拉扯的刘大婶,就看到有一个胖乎乎的身躯,如同一座大山飞来。

接着是自己脸颊一痛。

她一个没站稳,转身,下巴重重磕在门框上。

下排两颗牙,噗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倒不是牛棠棠暴力,而是先前自己在温家被梅香莲管教之时,刘大婶可没少煽风点火。

今日这一巴掌,是新仇旧恨,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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