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跟安溪村已经两清了,赵村长这个人吧,反正我跟他没怎么接触,不好评价。”
“牛姑娘,那你离开安溪村后,就没再打听村里关于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
牛棠棠蹙眉,她忙着怎么养家糊口,还真没留意过安溪村:“有人编排我?”
“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说你现在跟两个大男人住在这里,还说你们有不正常的关系呢。”
牛棠棠眯眼,知道自己家里情况,就只有马婶与温天赐。
马婶是向着自己的,根本不会胡说八道。
那就是温天赐?
不对,那天跟温天赐来的,还有牛家兄弟俩。
也有可能是他们传出去的。
“然后呢?”
“好多村民就说,你一看就不检点,还说你是狐狸精转世呢。”
牛棠棠没想到,村民的想象力这么丰富。
“郑大哥,我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但嘴长在他们身上,我若是现在回去跟他们理论,反而是上了他们的当。再者,赵村长现在想要跟云来村一起合作种植棉花,我越低调也好,免得日后合作弄不成,他以为是我在搞鬼。”
“牛姑娘,你分明受了天大的委屈,为何你好像不在乎呢?”郑路不懂,“我就不能忍。”
“我就是不想跟安溪村牵扯太多,而且等我羽翼丰满,我迟早是要离开这个地方的。”
“离开?”郑路震惊,“去哪里?”
“去游览大楚的大好河山,是感受各地的人土风情,总之走到哪里算哪里,等到我走不动的时候,说不定我会找依山傍水的地方住下,安度晚年。”
“牛姑娘,你想得好远啊。”
“不远,这可是我的目标。”
“那你没有想过嫁、嫁人吗?”郑路问出此话,突然扭捏起来了。
牛棠棠没注意,瞅着他问:“我都经历一次失败的经验,怎么可能还会想嫁人呢?”
“那、那要是遇到一个真心待你的人,你也不愿意吗?”
郑路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跟牛棠棠相处多日后,她的笑脸总是在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
连做梦都会梦到她。
“那你能保证,对方的真心永远不变吗?”见郑路愣神,牛棠棠笑了,“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没办法对一个人从一而终,何况是对方呢,这种事情呢,就是要随缘,不过……”
“不过什么?”原本眸子已经黯淡下来的郑路,一下子又亮了起来。
“如果对方对我有用,而且在往后几十年内,此人都能协助我完成,我的理想,那我会考虑一下的。”
“完成?完成什么事情啊?”
“游山玩水啊。”
“……”
“牛姑娘,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一点事情没处理好,那我就先回去了。”郑路起身,不顾牛棠棠应答,便颠颠撞撞地跑了出去。
“好奇怪哦。”
牛棠棠感觉郑路今天怪怪的,但说不上来。
刚擦完桌子,转身对上夏侯彧幽深的两眼,吓了一跳:“你是鬼吗?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夏侯彧没接话,方才她与郑路的话,自己都听见了。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拖累你了?”
“啊?”
牛棠棠愣一下,随即意识到:“我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见他点头,牛棠棠忙摇头:“我说的那些,跟你们没关系,哪怕没有你们,我也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我总要口袋里有钱了,我才能去游历,不然半道上我就饿死了。”
“以牛姑娘的本事,到哪里都能赚到钱,只是时间问题。”
牛棠棠怎么感觉夏侯彧心情又不好了。
自己说的都是自己的心的,没说他什么呀?
“夏侯彧……”
“我明白了。”
“啊?”
牛棠棠眨眼,自己什么都没说呢,他明白什么?
“如果哪天牛姑娘想好要离开,请记得提前告诉我,我也要及时安排。”
跟他沟通有点费劲。
牛棠棠瘪嘴:“到时候再说吧。我先去忙了。”
有时候,误会就是这样产生的。
自从温天赐接下剿匪一事,基本上就不回家了。
张婉儿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心里越发不安,她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去找牛棠棠,让她拿个主意。
结果,县令夫人三天两头来找她,闲聊解闷。
今天还被她拉出来,去打马吊。
“三万。”
县令夫人看了一眼发呆的张婉儿:“婉儿,该你出牌了。”
“哦,不要。”
“那我胡了。”
坐在张婉儿对面的贵妇,喜滋滋地摊牌:“婉儿小姐,你呀以后都跟我们玩玩马吊,就熟练了。”
“好了,今天就打到这里吧,你们先回去吧。”
等两位贵妇一走,县令夫人拉着张婉儿的手问:“是不是跟天赐吵架了?”
“没有啊。”
“那你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不是不喜欢打马吊?”县令夫人低头叹了一口气道,“自从吃了婉儿送来的水果,我的状态是一天比一天好,我就想着怎么报答你,但一想你什么都不缺,只能带你出来转转,不如下午去绸缎庄逛逛?这马上要过年了,我给婉儿置办两身新衣裳。”
“不用了,县令夫人,我的衣裳够穿。”
不知为何,张婉儿心里很乱,仿佛是有事情发生。
‘没事,是我的一点心意。’
张婉儿拗不过县令夫人,只能随她去了绸缎庄。
县令夫人挑了半天,挑了两套衣裳,还非要张婉儿试穿。
张婉儿心想,这家绸缎庄可是城内最大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便拿着衣裳,去内室换。
结果,刚进去,一块湿毛巾瞬间捂住她的口鼻。
她四肢扑腾几下,而后就晕了过去。
站在门口的丫鬟,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自家小姐出来。
情急之下,一下子打开内室。
空空荡荡的内室,哪里还有自家小姐的影子。
“不、不好了,婉儿小姐不见了!”
丫鬟一句话,瞬间让整个绸缎庄方寸大乱。
夜色下。
一辆马车急速前行。
张婉儿迷迷糊糊睁开眼,耳边就传来一道戏谑声:“不愧是太守女儿,长得可真漂亮。”
她浑身一僵,没想到事情被牛棠棠说中了。